五章 暗流涌动
“约翰，稍安勿躁。”斯坦利抿了一口茶，示意面前的弟子坐下。
“老师——”约翰神色焦急，他今天一大早回到旅馆，就发现李郴和夏萝不见身影，原本以为是在斯坦利这里，但找到这时才发现老师正在休息。
“那位是女神选中的人，估计是去执行女神大人的任务了吧。”斯坦利眼神闪烁，面对约翰:“不过你来得正好，我需要你回王城一趟，那里出现了令我很在意的气息。”
“气息？”约翰一怔，他到现在还是没能弄明白老师口中的“气”到底是什么存在。
与此同时，奥尔修斯王城福利院。
“老师，门外有个穿得很奇怪的老爷爷要见你。”
正在大厅谈话的艾琳以及克丽丝不由得一怔，两人放下手中的文件，艾琳说道:“艾文，麻烦你带他进来。”
“好的。”艾文刚准备跑出大厅，随即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问:“李郴老师今天会来吗？”
听到这个名字，克丽丝神色有些不自然，艾琳笑着答道:“老师也不清楚。如果李郴大人不来，你们就把他教导的剑术多练上几遍吧。”
“好～”艾文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等到他离开大厅后，克丽丝忍不住问道:“艾琳导师，您难道还让他去教导这群孩子剑术？”
“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克丽丝情绪激动:“这个人无视律法，肆意妄为，一定会把孩子们教坏的!”
艾琳笑了笑，打趣道:“怎么听起来和王女殿下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克丽丝沉默了，半晌才小声说:“就因为如此，我才如此厌恶他的行为。”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一名被黑袍遮挡面部的老者拄着拐杖走进大厅，揭开黑袍，竟然是宫廷巫术师纳尔。
“纳尔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克丽丝疑惑道。
纳尔见到克丽丝时，也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他随即把目光转向艾琳:“艾...艾琳阁下，我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谈谈。”
艾琳点点头，语气平淡:“克丽丝殿下，能请您退避一下吗？”
克丽丝警惕地看了一眼纳尔，走出大厅。
等到大厅内只剩下纳尔两人后，他用手中的拐杖在地板上花了一个阵印，口中轻吟:“蔽音。”
嗡
天地间的声音瞬间消失，仿佛时间静止一般。
“你到底想说什么？”艾琳皱眉，“使用这种高阶的巫术需要支付的代价可不小。”
纳尔脸色苍白，笑了笑，从黑袍中伸出颤抖的手，掌心上捧着一个小小的黑匣。
“这是——”
“能够拯救你的东西。”纳尔一边说，一边放下拄拐，刚准备打开，手腕却被艾琳抓住。
后者冷冷地看着他:“告诉我，里面放着什么？”
纳尔的神情瞬间紧张起来，一百二十多岁的老人竟像个犯错的小孩似的嗫嚅道:“这、这里面的东西能够破除你的诅咒...”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准备使用什么。”艾琳正色道:“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真正需要你的人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逝世，而当时你却不在场。”
“正因如此，我才想——”
“住口!”艾琳脸上有了怒气，“你难道想说“这是补偿我当初犯下的错”？那我便再一次申明——这个世界没有你需要补偿的人，犯下的错误是没有补救的机会的，永远没有!”
痛苦爬上了纳尔的脸庞，他瘫倒在地上，口中不停呢喃:“不是我的错...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
艾琳见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叹息一声，刚准备上前安慰几句，突然一阵晕眩感袭来，倒退几步打翻桌上的文件，昏迷过去。
“艾琳!”
意识消去前，她再一次听到了这个男人的呼唤声，和几十年前母亲葬礼上的声音一模一样。
“等等我，艾琳!”纳尔口中嘶吼，神情染上疯狂，想要打开黑匣，颤抖的双手却无法做到。
就在这时，他的双眼不经意地看清了地上那几张文件的内容，顿时呼吸停滞。
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他设下的巫术主动解开，门外的克丽丝听到里面的动静后当即推开门，正好看见艾琳昏倒在地，纳尔正在努力打开黑匣的一幕。
“怎么回事？!”
克丽丝拔出刺剑架在纳尔的肩膀上，“难道是你袭击了艾琳大人？”
“...是诅咒，米兹·肖尔的诅咒。”纳尔木然地答道。
“诅咒？”克丽丝一怔，“导师她根本没向我提过这件事。”
纳尔摇摇头，收起黑匣，尽量用平和的语气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不过却隐瞒了自己和艾琳的关系，以及那个小黑匣的事情。
“原来如此...”克丽丝大致了解了情况，收回刺剑，“这种事您应该尽早告诉我，或许我已经找到了一位能破除导师身上诅咒的人。”
“什么？”纳尔一下子站起身，目中放光:“是谁？快带我去见他!”
“李郴。”克丽丝咬牙切齿，“您还记得那个已经被事先破除巫术的孩子吧？她在几天前主动逃出了骑士团，现在正和李郴生活在一起。如果说还有别人事先破除了她身上的巫术，那么嫌疑最大的就是这个曾潜入宅邸带出孩子们的李郴。”
“李郴...”纳尔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深陷的眼窝中重新浮现亮光:“我怎么把这个神选之子忘记了？”
把昏迷的艾琳扶上床，纳尔留在福利院照看孩子，而克丽丝则立即动身前往冒险者公会。
安顿好小孩后，纳尔回到大厅，拾起地上散落的文件，按照顺序排列好，一页一页地读下去，神情越加凝重。
“清晨王城中出现三具平民死尸，身上没有伤口，初步鉴定为窒息而死。”
“南城门守卫发来报告——城墙在一夜之间出现数米宽的缺口，口边呈锯齿状，疑似被凶物啃食。”
“斯德尔公爵宅邸突发大火，宅中侍卫无一生还，公爵与长子诺尔下落不明。根据附近贵族报告，前夜曾听见宅邸有龙吟传出。”
将文件放回桌上，纳尔突然发现自己心脏跳动的极快，浑身发颤。
“【凶食】....【贪欲】...【暴虐】...”口中不由自主地说出一个个代名词，纳尔神情古怪:“这些百年前丧生的魔族，为何又重新出现在王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