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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民点头道:“对啊,可是那又说明什么呢?”
孟仙儿眯起眼睛微笑着,平静地分析道:“能让酒楼大老板这般卖力气巴结的,自然与他有深厚的交易往来。而陈德修的幕后老板,就是当前朝中炙手可热的李公公李小民,这一点,许多人都知道。”
李小民又点头道:“是又怎么样?还有什么别的根据吗?”
孟仙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微含歉意,柔声道:“上次我以为你喜欢龙阳男风,却是错怪了你。后来我将那两位公子的相貌画出图形,仔细查询过了,原来是当朝两位公主,女扮男装,显然与你关系深厚。而真平公主还多次出宫,与你幽会,显然是你以李白的身份,将她也瞒过了。”
李小民奇道:“可是说这么多,还是不能证明我就是小民子啊?”
孟仙儿微笑道:“你却不知,我们在你的宅院附近布下眼线,曾经报知我们,道是看见李白走进去,后来出来的却是李公公,等了好久也未见李白再出来,两相对照,要猜出来也就不难了。”
李小民恍然点头,心里暗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没有设下遍布全城的鬼情报网,倒是没有打探出这件事来。这女孩倒也够聪明,这都猜得出来。”
他想了想,忽然笑道:“你好象忘了,我虽然和小民子相貌相似,可是他却是一个太监啊!而且那一天,你亲眼看见我和小民子一起出现在花船上,若我们是同一人,怎么会出现在一起呢?或者说,我和小民子是同胞兄弟,更为合情理一些?”
孟仙儿微笑摇头,柔声道:“不是的。李白从那天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管我们怎么查询,也再查不到这个人的下落,就象他的来历根本查不到一样。以一线堂的实力,若是查不到这人,定然是这人本就不存在。因此,我才确定你就是小民子的化身。而同时出现两人,这也不难,谁都知道李小民仙法出众,若造出一个身外化身来,在仙家看来,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而你在宫里做太监的事,以你的本领,想要欺瞒过去,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是吗?”
李小民暗暗佩服,抱住她亲吻抚摸,笑道:“猜得对,给你个奖赏,先亲个嘴吧!”
孟仙儿被他吸吮着口中香津甜唾,吻得浑身发软,勉强推开他,红着脸道:“不要胡闹!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李小民随口说了自己的来历,反正这样的来历已经说惯了,说些真的假的别人又不知道。
说完,他忽然一笑,神秘地道:“你什么都知道,可知道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历么?”
孟仙儿蹙起娥眉,道:“大概便是北赵与陈国派来的人,生怕我大蜀与南唐联手,共攻陈国。因此先想办法斩杀了我,让我大蜀没有人与周相国联系联盟之事,再以此来挑拨两国的关系。只恨那些人藏得太严密,我用尽手中的力量,还是不能查出他们到底藏在哪里。这一次会议,又如此严密,谁知他们却知道了,暗施偷袭,若非你来了,只怕我们要全数覆灭在这里!”
想到惊心动魄处,孟仙儿不由感激李小民出手相助,搂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自己倒害羞,将玉面埋在他颈间,含羞不语。
被她主动送上香吻,李小民心怀大畅,也就不再计较她污蔑自己爱走男人旱道的恶心事,抱着她站了起来,替她整理好衣衫,笑道:“别担心,你们一线堂的内奸,我替你抓出来!”
孟仙儿芳心一惊,跟着他走出舱门,看他站在宴会厅中,伸手拍击,喝道:“把内奸带上来!”
舱门打开,几个白衣蒙面人将一个青衣人推了进来,躬身施礼,侍立一旁。
这些蒙面人,却是李小民暗中放在金陵郊外的私兵。因为这次帮助孟仙儿,不能动用官军的力量,他便将自己训练许久的私兵带了出来,用上自己偷偷买来的军弩,给他们一次实战训练的机会。
那个青衣人,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瘫在地上,连声哀呼,抬头看到孟仙儿,哭泣央求道:“小姐,冤枉啊!属下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出卖组织的事来!”
早在这人被推进来时,孟仙儿便是大惊。此人却是堂中一名骨干,名叫席平,在金陵城中,建立了许多情报线路,也算得上劳苦功高。谁知他却是内奸,实在令人料想不到。
别的青衣人,也被李小民的属下从大船上请了过来,走进舱门,却见孟仙儿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而席平被捆在地上哀哭,不由都是一惊,按剑看着李小民,暗自警戒。
看着他们奇异的目光,孟仙儿脸上一红,慌忙跑回舱室,整理了头发和衣衫出来,努力保持着上司的威严,看向席平,冷然喝道:“席平,你和北赵、陈国如何勾结,还不如实讲来!”
席平叩头痛哭,只道自己忠心耿耿,如何会做这等恶事!而李小民挑拨离间,显然是心怀恶意,只求小姐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旁边的几个青衣大汉,也都满腹狐疑,拱手上前,请孟仙儿查清事实,再作处置。
孟仙儿也没有什么证据指证席平是内奸,看他哭得哀痛,倒有些半信半疑起来,举目看向李小民,希望他能说几句话。
李小民笑吟吟地站在一旁,拍一拍手,自有一个白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卷文书,恭敬地呈到孟仙儿手中。
孟仙儿打开一看,花容陡变,仔细查看半晌,用力将文书丢在席平面前,怒道:“席平,你还敢狡辩!这就是你写给北赵细作的投顺书,分明是你的亲笔,还印着你的手印,你又如何说!”
席平低头一看,吓得目瞪口呆。这投顺书分明是北赵间谍组织首领放在最隐秘处的,如何会落到李小民的手中?
舱门打开,几个白衣人将一身水湿的黑衣人首领押了进来,逼着他跪在地上,上禀道:“主公,这贼子嘴硬,什么也不说!”
李小民抬头看了那人一眼,随意地笑道:“不说就不说,他不过是陈国派在大唐的情报组织头子,这次和北赵联手,想灭了一线堂在金陵的势力,以免他们和周相国联手,找出他们的秘密基地,将他们一网打尽。反正他知道的,我们也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我们知道的更多。就把他和他手下活着的,都交给一线堂各位好汉处置好了!”
几个白衣大汉掐着两个人的脖子,提着他们到大船上去。众青衣人慌忙躬身道谢,眼中满是钦佩感激之意。
虽然被人感激是好事没错,可是一看到那两个俊美青少年,李小民还是一阵恶心涌起,退后两步,干笑道:“哪里哪里,此许小事,不足挂齿!我们还没有把敌人一网打尽,算不了什么!”
为了躲开孟仙儿为他准备的这两个美男,李小民急寻脱身之计,拉住一旁的孟仙儿,干笑道:“事不宜迟,我们两个,现在就去把敌人的秘密基地挑了,把里面的人,一网打尽!”
他不由分说,揽住孟仙儿的纤腰,也不顾她羞愤挣扎,纵身一跃,跳出栏杆,施展出登萍渡水的工夫,脚尖在水面上一块块散落的木船碎片上轻轻点上几下,迅速远去,只留下潇洒飘逸的背影,让那些目瞪口呆的青衣大汉们瞻仰。
第一部(下) 第七十七章 仙剑侠侣
金陵城北,郊外乡村,一处大宅院内。
一个黑衣老者,在堂上走来走去,心中焦灼,无可言喻。
这一处宅院,便是北赵设在金陵城的间谍机构的总坛,而这位老者,乃是当地一位有名的士绅,谁也不知道,他是北赵派来的间谍,掌控北赵在本地的情报工作,已经潜伏在金陵几十年了。
今天的行动,乃是他与陈国驻金陵的间谍组织头子合力策划,并派出好手一同行动,差不多可以算是倾尽实力,若不能将一线堂一举歼灭,反遭其反噬,那时的损失,可就大得难以估计了。
正在焦急地等待着行动组发来的消息,围墙外面忽然传来守卫们惊慌的大声询问,紧接着,几声惨叫传来,听得老者心惊胆战。
他慌忙出门去看,却见在庭院之内,一群守卫已经听到了外面的惨叫声,都拿刀弄剑,警戒起来,正准备打开大门去看,忽然听到一声朗笑自头顶传来,都抬起头,向上方看去。
在围墙外面的大树上,一对俊美男女带着优雅的笑容,昂然而立。
英俊得不似凡尘之人的少年,手挽着身旁美女的纤腰,站在高高的树枝顶端,身子随着颤动的树枝上下起伏,清风袭来,吹动他们淡雅的衣衫,这一对男女,显然如此飘逸不群,令人望而心折。
侍卫们举刀向空,惊慌大喊起来。老者也大声喝道:“结剑阵,准备迎敌!”
守卫们慌忙在院中奔跑,正在结成阵势之际,那一对俊美男女,已经飘然杀到!
就象踏着清风,少年挽着同伴纤细腰肢,飘飘然自空中落下,手中长剑剑刃狭窄,晶莹透亮,映着阳光,微微一晃,散出万道晶光,晃得众侍卫睁不开眼睛。
少年人在空中,长剑已经飘然刺出,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飘逸至极,嗤地一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线条,轻轻刺入了一个侍卫的咽喉,随即拔起,带起一篷血箭,射落风中。那侍卫连惨叫都不及发出,人已软软地在风中倒下,身上侍卫长衫被清风吹起,仿佛配合着少年的动作一般,带着一股凄凉的美感,倒地而亡。
旁边那美女年纪似是比少年稍大一些,亦是美得如同天外仙子一般,手中长剑扬起,在风中轻轻挥动,剑尖掠过一个侍卫的脖颈,那侍卫亦未能发出一声惨叫,便整个人向旁边扑去,鲜血飞溅,在空中划过一道鲜红的轨迹。
少年的手,依然搭在少女的纤细腰肢之上,挽着她,如清风般在众侍卫之间穿行,晶莹长剑随风飘舞,在空中东刺一剑,西划一招,虽若风中落花般零乱飘洒,却带着一种凄凉的美感,将一个个侍卫的咽喉划开,鲜血如散落残红,在风中四面溅落。
仿佛感应到他的飘逸清灵,少女的剑法,亦比平日更飘逸了许多,配合着他的剑招,长剑四面刺出,带起片片鲜血飞溅,当这一对少男少女闯过剑阵之时,所过之处,侍卫们的尸体,已经倒卧了一地。
他们的身法虽然飘逸潇洒,动作却似慢实快,而少年脚下所用步法,也甚是奇特,迈着有节奏的步伐,仿佛合着音乐节拍一般,揽着少女在剑阵中穿梭,众侍卫虽看得清楚,却躲闪不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挥剑斩杀同伴,却毫无办法,甚至连一招都递不出。
清风中,鲜血四面飞溅,合着侍卫们倒地之声,噗通作响,这一对俊美男女微笑回身而立,还能站立的众侍卫的脸上,已经个个面无人色。
黑衣老者脸色惨白,身子晃了两晃,凝视着这一对少男少女,点头惨笑道:“秦仙儿,还是你厉害,居然在金陵一线堂中,还埋伏了这么一个绝顶高手!我派出去的那一支行动队,现在也都覆亡了吧?”
孟仙儿点头微笑,不由向身边少年投去感激的一瞥,淡然道:“事已至此,阁下还有什么可说的?不如束手归降,还可保残躯,以免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