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结下梁子
蓝湾咖啡。
这家店距离燕影大约一公里，环境清幽，又毗邻商业中心，生意向来不错。
三人坐定，江浩坐在钱良两人对面。
他一马当先，很客气的邀请钱良与何青青两人点单。
钱良表示随意，他对咖啡不感冒，但也谈不上喜欢。
何青青鄙夷看了眼，要了杯dirty。
负面情绪+77
这还了得？
钱良也要了杯同款，想试试这到底是何方妖孽，能让他饱受打击。
何青青吃吃的笑着，揶揄旁观。
负面情绪+77
跟说了声土包子似的。
钱良：？
江浩微微一笑，点了杯美式咖啡。
“江先生，今天过来，目的你也知道，咱们来谈谈你的新广告。”
江浩说道，眼见钱良示意他继续，非常自然，不由得又高看三分。
再不济，江浩也久居高位，身上的养气自成，普通大学生见了，多是慌乱不已。
而钱良不卑不亢，眼神里、表情上都很放松。
完全把他放在平等位置。
这已经非常难得了。
奇货可居，却不骄傲。
平等待人，也显得有自己的度。
“不知江先生的心里价位如何？”
江浩明白熊猫手机等不起，必须尽快拿下广告，进入宣传销售阶段，所以开门见山，想听听钱良的报价。
钱良笑了笑，也明白谈判桌上了解对方的心里价位至关重要。
掏出手机打开微博，然后调开私信，钱良又把手机压在桌面，转向推到江浩面前。
江浩心倒是年纪轻轻，这份沉稳劲实在难得。
何青青也很惊讶。
印象里的钱良哪有这么稳重？
看看他平时补刀怼人的样，定义直男一点都不为过。
可现在呢？
何青青感觉自己看不透了。
反而这股沉稳劲让她看的有点迷。
钱良大方送过去，江浩自然不会拒绝。
没一会，江浩沉默了。
撇开一些公益消息，部分无营养的私聊话题，多家知名手机品牌尽数报了价。
三角星两千七百万、大米两千万、尼采三千五百万……
一个个数字，像一把把鲜红的匕首扎在江浩的心头，刺痛、无奈。
这些价格，都超了熊猫的预算。
钱良也没急着问，眼见江浩思考的功夫，咖啡上来了。
何青青优雅地拌着咖啡勺，特意看着钱良，那意思你跟我学着点。
钱良撇撇嘴，盯着dirty看了看。
不用于美式咖啡用的是瓷杯，他们俩用的是透明玻璃杯。
从外到内，上层上浮的咖啡顺着杯子内壁下滑，跟油污似的。
这观感……
钱良好奇地看着何青青，茫然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
你青青河边草明明要立小清新的人设，却喜欢重口？
“啥？”
何青青被看的发毛，心想你不会学啊，不至于这都不会吧。
“每次我拉完粑粑，马桶没冲掉的地方就跟这里一样。”
钱良叹了口气，指着‘油污’内壁，下不了口了。
何青青正小口抿着，闭着眼享受，一听完，‘噗’了对面一脸不说，一手对嘴扇风以排除异味，另一只手连忙掏纸巾擦嘴。
钱良很贴心地递过来，问道道：“味道怎么样？”
“……”
这刀补得……
何青青真想夺刀反杀，太埋汰人了。
果然凭本事单身的选手，不服不行。
“江先生真风趣，你这种情况应该是身体内湿气重，有时间去拔火罐就会缓解。”
江浩接了钱良的纸擦着脸，也没生气。
倒没看不上钱良的品味，反而觉得年轻人就应该这样。
“真的？”
钱良点点头，心想找个时间去试试看。
何青青也是迷了。
你们俩也都能对上，没羞没臊的。
何青青甘拜下风，不服不行。
擦嘴的功夫，她的手机震动了。
何青青皱了皱眉，拿起手机歉意表示接个电话，匆匆离开座位。
不一会儿，何青青拿着手机走回来，看着钱良的样子，明显是有求于人啊。
“啥事？”
钱良也迷了。
江浩是通过她介绍过来了。
现在她这小眼神，无奈而又期盼。
到底是谁找上门了？
“咱们一个师兄，方便的话，接个电话？”
何青青试探问道。
熟人摸上门，还不是因为钱良的新广告原因。
这货倒好，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行了，就这吧。”
钱良大概猜到了对方来路。
只是好奇，这几重关系转到他这，何青青到底欠了多大人情？
“那我回避下。”
江浩很理解。
在学校里，学生身份本身能轻松拒绝很多。
可一旦工作后，有太多身不由己，往往一面之缘，因为隔着层关系在，不得不应酬。
何青青怕是遇到这种情况，是没办法？还是不想？
他不想知道，也没资格过问。
出于礼貌，江浩觉得自己回避下比较合适。
“江总，估摸着是您的同行，您就在这帮我参考参考。”
钱良笑着说。
“好。”
江浩愣了一会，心中不由得一叹。
这个年轻人还真不简单啊。
有些话不好直接拒绝，利用同行衬托，反而更加自然出口。
嘴上说的谦虚，怕是熊猫手机拿不出合适的价码，那就凉凉了。
很快，电话接通了。
钱良没避讳，直接开了外音。
“江先生你好，我是水果手机种花家副总杨杰明。”
声音很浑厚，中气十足，音色也很正。
但学表演出来的钱良，哪里听不出对方的音色中隐藏的高傲。
自带高人一等的俯视感。
“卖手机？有没有什么优惠活动？”
江浩：？
何青青：？
两人惊呆了。
这位选手要干嘛？
那边也是沉默了。
明显能听到大口吸气，然后又缓缓呼出。
好一会，对方又开口道：“江先生真风趣。”
杨杰明怨念+438
“呵……”
钱良皮笑肉不笑。
“这次联系江先生，主要想谈谈您的新广告……”
刚才好不容易换过来的劲，这会又上涌，再努力平复下去，杨杰明连说话的口气也跟着微微颤了颤。
憋得难受啊。
真想摔了手机。
“哦，这样呀。”
钱良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对方，说道：“我在微博上说过，走流程私信就可以，看到了我会回复的。”
“……”
老子发官微，老子托关系主动联系，白联系了？
杨杰明几近爆炸。
钱良却不给他机会，接着道：“补充一句，真要有诚意，照流程来，不用找其他人，广告是我的，没有谁能干扰到我的选择，这跟品牌无关，也别拿人当傻子，三千万想让我钱良跪舔，你们水果机还不够格。”
说完，这就挂了电话。
懒得多说一句。
至于炸不炸？
管他呢。
江浩、何青青崇拜+230，+230
厉害。
敢这么硬怼水果机副总，全种花家也没多少人吧？
“谢谢。”
何青青面露感激，真心的。
最后一句话不但让何青青还了师兄的人情，还把那让那位师兄撇开了关系。
也就是说，钱良主动结下了和水果机的梁子。
这已经不是一句谢谢能谢得过来的。
何青青如何不感激？
“干嘛？早就不爽了，发个微博就想老子去跪舔，真以为自己多大威风似的。”
钱良真不喜欢这态度。
水果机官微说了，钱良也主动回了。
明明白白的。
真要有诚意，跟江浩一样，直接过来见一面，把话说开，哪有什么事？
可凭什么你一个电话就能吃定我？
这种事上，钱良有自己的原则。
至于梁子，他真不在乎。
这个世界变化太大，谁知道哪天谁就没了呢？
“看我干嘛？没见过啊？江总，你来谈谈你们熊猫手机，要是合适，就咱们了。”
“啊……好。”
江浩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刚才还那么有原则，现在也太草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