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菊屋秘事
书接上文，邓嘉命小书童邓贤去城东的邓家的米铺，去取得来的银元。再让他分出五千枚来，去牙行找中介买下小樊楼来。
邓嘉自己和小丫鬟袭人则被锦衣卫们护送回府。一路上邓嘉和那为首的锦衣卫大汉闲聊起来，邓嘉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大汉抱拳答道：“回少爷话，属下姓李，名龙文。”
“哦，原来是李大哥！李大哥哪里的啊？现居何职啊？”邓嘉点点头，又问道。
李龙文连道不敢，又回答道：“属下是光州商城县人，现任太保司明卫一营四队队正。”
“光州？我记得光州在淮南路呀!李大哥怎么跑来湖广了？”邓嘉有些奇怪的问到。
李龙文此时显得十分悲痛，答道:“熙宁七年，淮南路大旱。商城县基本家家都是颗粒无收，官府也不曾赈济。眼看都要饿死了，但听人说湖广有吃的。大家便都来了湖广，可是来了之后也却没有县衙州府肯收留我们。大家伙那时都绝望了，有些人家，有些人家都，都要换孩子吃人了！是老太爷带人给我们发粮发衣，带我们去大围山修水库，屯田，教我们种隆平稻!是老太爷救了我全家，救了淮南路几万百姓啊！”
说完，李龙文再忍不住眼泪，滴淌下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嗯，你们辛苦了!”邓嘉没想到这个看似铁打的汉子，竟然有这样悲伤的往事。
李龙文一抹眼泪，笑着说道:“不辛苦!再也不辛苦了!自从来了湖广，种了隆平稻。一年两季，一季就能收个五石的白米。家家户户都有粮吃，有衣穿，养起了牛羊鸡鸭骡子。再也没担心过会挨饿受冻了!”
“好啊！听着你们都安居乐业，我便开心!”邓嘉欣慰的笑着，想着爷爷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哦，你之前说你是明卫？那就是说还有暗卫咯！”邓嘉说道。
“回少爷话，属下也不甚清楚。太保司各部相互独立，未有联系。人员除了本部事物外，对其他部门是一概不知的。”
“哦，那你们明卫一般都负责什么呀？”
“回少爷话，明卫主要负责保镖护卫，巡查缉捕。”
“哦！”
邓嘉和李龙文一问一答，临到府门口，锦衣卫们却停住脚步不进去。
邓嘉疑惑地问道：“怎么不进去啊？”
李龙文单膝下跪，抱拳答道:“回少爷话，太保司规矩，明卫成员未经许可不得擅入府门。违者自断双腿。”
“哦，懂了。你们只负责府门外的安全，那府门里就应该另有部门负责是吧。”邓嘉推测道。
李龙文跪在地上，低着头，没有说话。
“看来我是说对了!”邓嘉笑了笑，“不过，我还有件事问你!你们明卫负责巡查缉捕，但为何我以前从没见过在庄子上或是潭州城里见过你们？你们巡查缉捕难道也是暗中进行的？”
“回少爷话，也谈不上暗中。不过的确也要掩人耳目，白天我们几乎都待在定点，晚上才会主动出来巡查。”李龙文解释道。
邓嘉点点头。这就难怪了，我白天出来时，他们则都待在专门设计好的极为隐蔽，但视野极为辽阔的地方。而他们晚上出来巡查时，我则早已回到府中去了!
邓嘉走到门房处，没打招呼就径直走了进去。老门子正在就着一盘拍黄瓜，喝着小酒。看见邓嘉进来了，连忙起身给他行礼。
邓嘉一把扶住他，没让他把礼施全，就扶着他原位坐下:“自己人不要多礼了！郭叔啊，我爷爷回来了吗？”
老门子虽然坐在凳子上，但十分恭敬的回答道:“老太爷先您一步回来的，刚刚才进府门。”
“嗯，我猜也是应该要回来了！这都出去七八天了！”邓嘉朝老门子挥挥手，“我去找爷爷了，郭叔再见啊！”
老门子目送邓嘉离开后，转身出了门房，到府门前见着一众锦衣卫，怒道:“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暗中保护的吗？怎么现在变成明着保护了？你们是把老夫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是吧？!”
一众锦衣卫跪在地上，不敢做声。只等了好一会儿，见到老门子火气渐消，李龙文才开口道:“属下不敢!起先我们的确是暗中保护少爷，但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少爷似乎早已知道我们在跟着他。而后少爷和一名衙内起了争执，那衙内手下人动了刀子，我们才出来的!”
老门子听了李龙文的话后，问向其他锦衣卫:“真如他所说？”
众锦衣卫点头，齐声答道:“确实!”
老门子一听，火气又重新燃起，猛的踢了李龙文一脚，大怒道:“那你们就更有问题。劳资之前是怎么教你们的，都学到狗肚子去了？要提前拔除隐患，要站在敌人的角度思考问题，要防患于未然!”
别看老门子是个干瘦的老头，但他脚上的力量可是不小。一脚下去，把李龙文痛的满头大汗。但李龙文生生的受住，嘴里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老门子又说到:“你们就是安逸的日子过多了!久未操练，脾肉渐生!告诉你们指挥，就说是我说的。重新制定训练计划，训练量加倍!”
“诺!”众锦衣卫跪在地上，齐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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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嘉进了府后，一路小跑着穿房过屋，试图追赶上自己的爷爷。
约是一盏茶烧开的功夫，邓嘉终于在一条林荫道上的尽头看见了自己的爷爷的身影。
他忙是呼喊道:“爷爷等等，等等我!”
邓老太爷听见了自己孙儿的呼声，回过头来看去。邓嘉急忙又加快脚下的速度，等他刚刚跑到邓老太爷身前三五步处，就见邓老太爷一把上前将他抱起。
邓老太爷欢喜的亲了他一口，说道:“好孙儿，这么久没见到爷爷。有没有想我？”
邓嘉乖巧的回答道:“当然了!孙儿想死爷爷了!爷爷去了哪里，这般的久？”
邓老太爷笑荣满面的回答道:“爷爷我去了趟佛山，当然久了!不过以后就会特别快了!”
邓嘉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呀？”
邓老太爷望了望四周，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菊香园再仔细详谈!”
“好，我正好也还有事想要问爷爷!”邓嘉点点头。
邓老太爷就抱着邓嘉，缓步走向菊香园。一路上二人是嘻嘻哈哈，欢声笑语。
等到了菊香园，邓老太爷腾出一只抱着邓嘉的手，拉开房门，进了屋子并反锁了房门。
邓老太爷将邓嘉放在椅子上，让他坐好。自己搬来另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笑着说道:“你不是有事问我吗？”
邓嘉却道:“爷爷不先说去佛山干了什么吗？”
邓老太爷摇摇头道:“那个不急，你先说你的问题吧！”
“嗯！好的！爷爷，我是想问锦衣卫的事!”邓嘉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锦衣卫？”邓老太爷一脸疑惑。
“就是太保司呀！”邓嘉解释道。
“哦，太保司啊！你发现他们了？”邓老太爷说道。
“我只是知道有人保护我。所以使了点小手段把他们骗出来，瞧瞧看样子!却没想到出来了群锦衣卫。爷爷，你真是恶趣味啊！”邓嘉对邓老太爷挤眉弄眼道。
“呵呵！我倒是没想那么多，我是只晓得锦衣卫这一只特务机构罢了!索性就按着电视剧里弄的形象!”邓老太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
“爷爷，我想问问太保司的除了明卫之外，还有其他什么部门吗？”邓嘉问道。
邓老太爷点点头说道:“本来是想等你再大一些再说的，但既然你已经问起。我就给你仔细说说吧！”
“太保司分为五大部门，分别是明卫，暗卫，间卫，谍卫。明卫就是保护你的那些人，总计三个营两千人。暗卫是伪装成小摊小贩或是货郎店主，负责收集民间情报的，暗卫遍布天下具体数量已无法统计，估摸着有个两三万人吧！。间卫是潜伏在敌方势力中的特工密探，负责刺探地方机密和收买控制敌方成员，在册人数是七百二十三人。谍卫则是被间卫收买控制住的敌方势力的高层，专职获取敌方势力最机要的情报。人数最少，但极为紧要，目前只有三十一人。你若是还想知道详细些，我去取花册来，你自己看。”邓老太爷慢慢解释道。
邓嘉恍然大悟，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不用了，知道的够多了!那爷爷弄出这个特务机构，是为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个世道，坏人太多了！若是不防着一手，估计会死无葬身之地!”邓老太爷没有多说，邓嘉也识趣，没有追问。
邓嘉又问道:“爷爷之前说，以后去佛山会快得很!是怎么回事呀”
邓老太爷嘴角扬起诡异的弧线，笑着答道:“因为蒸汽轮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