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可有证据？
这句话说出来，皇帝就变了脸色，皇甫相也算是眼力好、反应快，抢在皇帝说话之前狠狠呵止了她，“胡言乱语！三小姐这是要给我泼脏水吗？”
“脏水？”唐婧如没想到皇甫相当着皇帝的面都敢这样颠倒是非，气得不行，登时推开唐忠瑞站起来要上前去和皇甫相说理，“谁给你泼脏水了？我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和她勾勾搭搭的纠缠不清，我还嫌你脏呢！”
“如儿，住口！”唐忠瑞吓得脸色都白了，丞相府和大将军两家的这门亲事是皇帝一定要做成的，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成这个样子，只怕皇帝心里正不痛快呢，唐婧如再这么出言不逊，只怕......
唐忠瑞冷汗直冒，方才跟着狩猎都没像现在这样这么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来。
这是天大的丑闻，藏着掖着还来不及，他们这么闹，后面站着文武百官，必然又要成为长安城的一个笑柄。唐忠瑞气得只想跺脚，觉得家门不幸，自打唐婧仪出嫁之后，丞相府就没安生过几日！
站在皇帝身后的的皇甫昭这时候冒了头出来，“陛下，既然如此，强扭的瓜不甜，没有强配姻缘的道理，不如就......”
“君无戏言，陛下御赐的婚姻，岂可更改？”
唐忠瑞还没想出个头绪来，就听皇甫昭这么说，心知是他早就对婚事不满，想要借此机会退婚。
皇帝这桩婚事说的好听些是为了将相相合，共辅朝政，可大家心里都清楚，皇甫昭是被牵制的那一个。只不过碍着现在皇甫昭手里没有兵权，才只能做出一种皆大欢喜的样子来，心里指不定怎么厌弃。恐怕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哪怕皇甫相不登丞相府的门，皇甫昭也不责备他什么，有时候唐忠瑞都觉得，这说不定是皇甫昭的暗示。
现在皇甫晟出了事，皇甫昭眼看着势力一天不如一天，皇甫相现在闹出这件事来，他看样子是想趁机摆脱这门婚事，好给自己谋个退路。
唐忠瑞虽然不知道眼下的事怎么解决才是最好，却知道一定不能让皇甫昭如愿。
果然，皇甫昭当着皇帝的面就跟他杠了起来，“婚嫁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若是强把两个人拉在一起，这日后必然是家宅不宁，一家不平，何以平天下？丞相大人，你家三姑娘也是人中龙凤，何苦非要巴着我儿子呢？”
“你！”
皇甫昭这话说得不仅毒，还狠狠损了唐忠瑞的脸面，气得他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后面的百官侍卫都不敢说话，只默默地看着一文一武两位重臣相争。一个丞相，一个大将军，大庭广众之下吵成这个样子，皇帝的脸色铁青，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只是不好发作。
皇甫昭倒不怕，他原本就是行伍出身，从来是有话直说，为此没少明里暗里讽刺过皇帝，可皇帝也都忍了，这让他有恃无恐。朝着唐忠瑞抬了抬下巴，“丞相大人，不如就算了吧，说不定你我两家，就是没有做亲家的缘分。”
唐忠瑞巴不得中气十足地说一个“好”字，也不算他落于人后，也不至让唐婧如太过丢脸，可偏偏他不敢。皇甫昭这是激将法，想要激怒他好让退婚变得顺理成章。一旦他说了要退婚，那皇帝就断然没有再赐婚的道理，这棋可就算是满盘皆输。唐忠瑞好歹还保留了一丝理智，可皇甫昭却是不依不挠。
“丞相大人，你可别怪我说话不中听，两个孩子都说不想成亲了，做父亲的何必要强人所难？难道你家三姑娘不嫁给我儿子就嫁不出去了不成？”皇甫相说着这话脸上都还是带着笑的，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讽刺唐忠瑞。
早先唐婧冉小产，长安城中就有了不少风言风语，后来唐婧如又“撞了鬼”，更加是弄得人心惶惶。若这门亲事也黄了，只怕唐婧如......
可事实虽是这样，唐忠瑞一个文人，又怎么能由着皇甫昭侮辱？唐婧如哪怕是绞了头发出家做姑子，也万万不能这样上赶着嫁去皇甫家！
“皇甫昭，你！”
“三妹妹说亲眼所见，”一直不发一言的宋璟年突然打马上前，“可有证据？”
这事牵扯到了唐婧冉，因此许多人都只敢觑着宋璟年，谁知道妻子与准妹婿私通这样的丑事，宋璟年还能面不改色的站出来，也算是个英雄。也就是宋璟年站出来之后，四下才有了些许议论的声音，皇帝的脸色更是缓和了一些，望了送今年一眼。
宋璟年脸色如常，翻身下马走到了前边，唐婧如已经被吓得面如土色，看到高大的宋璟年，居然还往唐忠瑞怀里缩了缩，“爹......”
她是害怕宋璟年的，没有来由的害怕。
可能她直觉里知道，宋璟年对她做的那些事一清二楚，所以迟早是要找她算账的。
宋璟年面色冷淡，他看着唐婧如，抿着嘴唇，“三妹妹，你说你亲眼所见，那除了你还有别人么？此事不仅关系到你的婚事，也关系到你二姐姐的名声，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吗？”唐婧如说话哆哆嗦嗦，虽然宋璟年现在这样算不上严肃，更说不上可怕，可唐婧如就是不敢直面他，低了头声音都小了许多，“我亲眼看见皇甫相抱着二姐姐，还说......还说不要娶我，要娶二姐姐呢。”
宋璟年嘴角一勾，“这可是扯谎，你二姐姐身子不适，就连今早我起身的时候她都还昏睡着，怎么能做出你说的这些事呢？三妹妹，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你二姐姐，可这样关乎名节的大事，不该拿来玩笑的。”
“你胡说！”唐婧如年纪小，最怕被人冤枉，宋璟年这么说她，她反而着急起来，一着急就口不择言，“皇甫相一直都喜欢二姐姐，二姐姐瞒着你不告诉你，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为她开脱吗？”
“如儿，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