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只会害了她
唐忠瑞一声怒呵，吓得唐婧如抖了抖，“爹......”
“我看你是疯了，说得都是些疯话！还不快给我回去闭门思过！”唐忠瑞见她说出这样的丑事来，又急又气，只能唤人来拉她下去，生怕再出什么事端。
唐忠瑞总觉得自己是满门清贵，要不得一丝的污点，谁知今日唐婧如居然让他这么没脸，想想都觉得气恨，语气也就愤恨了许多，“把你惯得无法无天，还不给你姐夫认错请罪！”
“我......”唐婧如红着眼眶，眼睛一眨豆大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不要，我没错！是皇甫相的错，为什么要凶我？不信你问问大姐，不信你问问皇甫相！”
她也是从小被周氏娇养怀了，一点心计成算都没有，不懂这许多的弯弯绕绕，只知道自己不能受委屈。宋璟年看着她就忍不住皱眉，像这样的女儿，什么事都不懂，只知道自己委屈，便是太平盛世都未必能有善终，何况如今还并不太平。
唐婧如指着皇甫相，“你说话啊！你明明就是喜欢二姐姐，从前你总让我给她送吃的送玩的，你自己都忘了不成？还有大姐！”说着她就往人群里去寻唐婧仪，果然看见了她，她见事情不大好躲得远远的就是不想惹祸上身，偏偏唐婧如就是要给她惹麻烦。
她看着唐婧仪那方向，“皇甫相送的东西，你都拿去了没有给二姐姐，你忘了吗？大姐姐，我没撒谎！你跟爹爹说啊！”
唐婧仪脸色也不好看，这些丑事被这小丫头片子说出来，气得她恨不能甩她俩耳光，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只能讪讪笑着，“三妹妹你胡说什么呢？你怕不是前些日子生了病还未痊愈？怎么只顾说起胡话来了，待会儿再让太医给你看看，别留下病根了才是。”
“大姐姐......”唐婧如瞪着一双小鹿一样懵懂的眼睛，似乎都懵了，一向宠爱她的唐忠瑞，一向纵容她的唐婧仪，如今都迫不及待地撇清关系，就好像是她真的疯了一样。
唐婧如从小没受过一点气，所以总觉得自己是对的，独有这一次让她忍不住想，是不是......真是她错了？
皇帝见状，顺口就道，“既然如此，找个太医给三小姐看看吧，别胡闹了。”
皇帝这一句话直接就把这件事给一语带过了，原本平息了就算了，可宋璟年偏偏又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方才还帮着皇帝解围，现在却又给皇帝添麻烦。
“三妹妹，你方才是糊涂了，说的胡话，我且问你，你当真看见皇甫相去找你二姐姐了？”
“我......”原本是斩钉截铁的唐婧如，现在便犹疑起来，嗫嚅了半天，才低着头轻声道，“我真的看见了......”
虽是这样说，却一点底气也没有，宋璟年语声更厉，“事关你二姐姐清白，我不得不多问一句，她穿得什么衣服？戴的什么簪子，挽的什么髻？你若是说不上来，这可就是你的不是，待会儿务必随我去和你二姐姐道歉。损人名节这种事，小小年纪，还是不要做得好。”
“我......”唐婧如原本方才就只顾揪着皇甫相不放，根本没看唐婧冉，何况宋璟年疾言厉色的，她就算记的也都被吓得忘到九霄云外去，哪里说得出话来。
如此，宋璟年才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是莫须有的事了，你二姐姐昨儿就说不舒服，今日你也别去扰她，等她大安了，去给她请罪。”
说完，他抬起头朝着在场的诸位拱了拱手，“让诸位见笑了。”
这场闹剧算是就此收场，皇帝却只是冷哼一声，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李成也忙忙跟上，只是走之前瞥了宋璟年一眼，那眼神里意味不明。皇帝走了之后，其他人也就散了，渐渐地便只留下了方才闹剧中心的几个人。
唐婧如已经吓得不行，呆若木鸡，皇甫相看着宋璟年的眼神复杂，似是要开口说什么，宋璟年却是眼锋一扫，冷如寒冰，把他所有的话都挡了回去。宋璟年这是生气了，皇甫相知道，他和宋璟年本来就是点头之交，甚至还说不上，现下便是想开口解释，对着这样的宋璟年，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甫昭看退婚不成，搞不好又要在皇帝那里记上一笔，心情也不大痛快，拉着皇甫相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走了。皇甫相知道皇甫昭必然是要教训他，因此终究也没说什么，只是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等人都走完之后，唐忠瑞才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方才李公公看了你一眼，那眼神可不大对啊。”
李成是皇帝的心腹，跟了他几十年了，皇帝是喜是怒他最清楚，为人也不错，有时候也会明里暗里提点着。刚才那一种眼神，明摆着是告诉宋璟年，皇帝有些不高兴，让他小心点。
宋璟年别怕，唐忠瑞却吓出了一身冷汗来，不由得拿出了做长辈的款，“事情解决了就罢了，你非要再追问如儿，万一再生出枝节来，岂不是和陛下作对？”
唐婧如缩在唐忠瑞的怀里不敢说话，怯怯地看着他，眼中有许多的哀怨。宋璟年却只是冷笑一声，“可我若不多问那一句，丞相大人可想过人家会怎么议论冉冉？我若不问，就算大家都以为三姑娘在说胡话，可只要他们心里有了疑惑，终将变成无尽的流言蜚语，这就是丞相大人想看到的？”
“这......”唐忠瑞被他噎了一句，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可立马又变了语气，转而道，“可如儿到底还小，她说的话，没人会往心里去的......”
“还小？”宋璟年声音蓦地一高，“她马上就要及笄了，她不是个孩子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丞相大人总这么维护她，只会害了她。旁的不说，冉冉小产究竟是怎么回事......还用我多说吗？冉冉顾忌姊妹亲情没多追究，我可不是心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