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证道
早在取出来的一瞬间。
陈无岁就认出了这是一节蛟龙骨。
但那又怎样?
蛟龙骨中的灵气已经消散，在他眼中就是一节骨头而已，兴许熬汤更香一点，但骨头曾经被狗啃过，于是连唯一的价值也没有了。
陈无岁弃之如敝履，直接将骨头扔了过去。
不动声色的擦了擦手，生怕沾上哮天犬的口水，满眼都写着“嫌弃”二字。
绿竹瞬间一个饿虎扑食，将蛟龙骨紧紧抱在怀里。
传说中的珍宝，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到手了！
绿竹震惊的捂住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开口说道：“给我？真的给我吗？”
陈无岁赶紧确认了一下，自己送的是骨头而不是钻戒，点了点头说道：“小丫头，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绿竹原本就有点婴儿肥，此时脸颊染上两抹绯红，就像一枚熟透的苹果，少女的可爱展露无疑。
害羞的低着头，怒中带喜意，轻声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陈无岁露出一抹微笑，说道：“喜欢你没看过世面的样子，还有，那根骨头上有狗的口水，别抱那么紧。”
事实证明。
别说是被狗啃了，宝物就算掉过粪坑也宝物。
绿竹逃一样的跑开，那根骨头却抱的很紧，生怕别人来抢一样。
……
奢华的马车内。
王仪舞笑的花容失色，捂着肚子道：“哎呀呀……苗条淑女，君子好逑。咱的小丫头越发苗条，都有佳公子表白了。”
“还笑，你的丫鬟都被调息了还小。”
绿竹生气的鼓起包子脸，明明是在生气，却给人卖萌的感觉，让人有种忍不住去捏的冲动。
沉默了一会儿，绿竹也笑了，说道：“小姐你可别装糊涂，凭你的聪明才智，不会看不出他冲着你来的吧！”
王仪舞摊了摊手，说道：“谁说的？人家可没对我说喜欢。”
绿竹清了清嗓子，说道：“蛟龙骨就是最好的证明。”
“二小姐的战魂是虺，虺素来有小龙之称，传说中虺五百年化蛟，如今蛟龙不存，而蛟龙骨又是爪之仪式必不可少的祭品，剩下的……不用小奴儿多说了吧！”
王仪舞终于笑不出来了，严肃道：“要是其他东西我必会还回去，可偏偏是一节蛟龙骨，算我欠他个人情，等到了澹台城再说吧！”
绿竹闪过一抹狡黠，调笑道：“小姐，真的不考虑一下？”
王仪舞大感惊奇，说道：“平日里，你都奉劝远离那些臭男人，今日怎么改了性子？”
绿竹想了想，说道：“人帅就不说了，他那个信杨的邻居，简直壕无人性，居然把蛟龙骨给狗狗磨牙棒，既然他俩能成为邻居，想来他也不会太差。”
“小财迷。”王仪舞笑了笑，说道：“以后本小姐吃不起饭，肯定把你卖给有钱人家。”
不过……用蛟龙骨给狗磨牙，想想还真有点小心动。
……
接过老周清水干粮，陈无岁祭起了五脏庙。
普通杂粮制作的干粮，少盐，甚至夹杂着砂砾，但他却吃得香甜无比。
亿万年处于幽魂状态，再次吃到人吃的食物，足以感动的掉下眼泪。
陈无岁大快朵颐，连吃了两人份的干粮，对老周道：“老周，还有干粮没，再给我来点，太久没吃东西了。”
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怜悯道：“小兄弟，不值得啊，你恐怕是打错算盘了。”
算盘？
什么算盘？
陈无岁一头雾水。
老周叹了一口气，接着道：“看你也是位富家少爷，没受过风餐露宿的苦，何必非要来受这份罪，王二小姐是天之骄子，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咳咳……”
陈无岁被呛了一下，这都什么跟什么？
一大口清水灌下去，缓过劲来道：“你老误会了，我只是单纯的迷路。”
迷路？
当我三岁小孩。
搭个车用得着以蛟龙之骨做报酬。
陈无岁发现老周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挖空了记忆的深处才想起来，那是……看舔狗的眼神。
等等……
这是一个误会，我真的不是舔狗。
陈无岁正想开口解释，老周却脑补了一切，说道：“懂得，懂得，老叔也是过来人，年轻人就是好面子。”
陈无岁：“……”
哎……越解释越麻烦，还是让时间淡忘。
躺在拉货物的马车上，陈无岁心中默道：“金手指！赶紧滚出来，你欠我一个解释。”
一道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主上，你可以称呼我为天祭、叫祭祀系统也行，敢问主上需要什么解释？”
还问什么解释？
被封印亿万年时光，鬼知道我错过了多少机缘。
陈无岁心头一股无名火起，质问道：“系统，在天地未辟的混沌，为什么不见你出现？”
“主上，是什么给了你我怼的过盘古的自信？”
回忆起盘古开天时的斧光，陈无岁缩了缩脖子，说道：“嗯……情有可原，那先天魔神的时代了？”
“先天魔神擒拿日月，照样怼不过啊。”系统真诚道。
“后天神祗时代？”陈无岁道。
“后天神祗移山倒海，还是怼不过。”系统无奈道。
我要你何用？
感情你就是个废啊。
别人的金手指是纯金的，自己这个绝对是废铁镀金。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其实就是一件法宝，原本只有微弱的灵性，经历了亿万年的进化，才变得和主上记忆中的系统差不多。”
“而且在末法时代破封，也并非完全没有好处，你看那漫天的仙佛祖魔，现在不是都跪了吗？”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猴子依旧是猴子。”陈无岁道。
“主上，我不是这个意思。在洪荒时代得道的仙人，和天地有着斩不断的因果，等到天地衰弱就会降下大劫，韭菜一样被一茬一茬的收割。”
一千五百年一小劫，一会一万零八百年为一中劫，一元十二会为一大劫，劫数无尽称无量量劫，终衍末法之世，谓之：末法毁天道。
陈无岁知晓劫数的可怕，却说道：“仙人有妙法无穷，地煞七十二变，躲三灾避九劫，或修得无量大神通，将劫数度过去不就得了！”
“如果……你是最后一人了？”系统道。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有一种大恐怖诞生，陈无岁头皮发麻，道：“避无可避，渡无可渡，在劫难逃。”
末法时代之前。
必然有一段黑暗的岁月。
陈无岁并没有见证这段岁月，突然想到：“末法时代，天道不存，要是我能在末法时代证道成仙，岂不是……”
系统接过陈无岁的话茬，认真道：“一证永证，真正的大超脱，给个洪荒圣人也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