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制定计划
十月二十二日，凌晨一点，三生楼地下十层的作战室内灯火通明。
302组的三个人正坐在一起紧紧盯着一块智脑屏幕，屏幕上的画面时而快进时而暂停，画面的焦点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魁梧男子——凌云志，这是凌部长日常的工作生活画面，这是他们两天来对这位清道夫部长的监视画面，他们在寻找着潜入计划的突破口。
“话说虫子，你真的能伪装成这个人？”苏婕姝坐直前倾的上身，指着暂停画面中的凌云志，看向骆凡。
她仍对骆凡的提议心存怀疑，并非不相信对方，而是当骆凡提出的想法让人感觉过于异想天开。她仍记得那天骆凡神神秘秘得说到：“我能伪装成凌云志潜入清道夫分部。”
那个场景给她和林乌南带来了惊喜，强烈的兴奋感促使着三个人不间断的对凌云志采取了两天的监视和偷拍。
但当兴奋过去疲惫袭来，冷静下来后，又不由得会对这一切行动的出发点表示怀疑，这一切是否真的具有可行性？
骆凡看了看正注视着自己的两人，知道这是自己所提出计划的核心问题，他拿起之前一直放在脚下的书包，从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四方盒子。
“我管这个装置叫做‘万圣南瓜’。”骆凡摁动装置按钮，盒子上端弹开，内部发出淡淡的红光。
“真是奇怪的名字。”苏婕姝皱着眉头，“就用这个能做到模仿？”
……
十分钟后，骆凡讲述完这个装置的作用和来历。苏婕姝和林乌南都是一阵唏嘘，对骆凡竟然能够找到这种无面人失落的历史级道具表示感慨。
“竟然是无面人最强的伪装大师用过的东西，这真是传说中的物品了。”苏婕姝轻轻抚摸这“万圣南瓜”。
“这东西怎么用？”林乌南挠着头，有种面对着美食不知道如何下嘴的感觉。
“关键是对目标面部特征的采集，只有近距离对目标面部进行扫描，才能制成面具，扫描过程需要三十秒。待扫描结束，它辉自动构建目标头部模型并记忆，之后任何时候注入人工橡胶都可以打印出面具。”骆凡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智脑下部揭下一个胶带状的机械薄片，“再给你们一个惊喜。
“这叫做‘变声胶带’，能够模仿别人的声音，前提同样是获得对方的声音。”
“哇考，你怎么有这么多神奇的装置。”林乌南一把接过变声胶带，“这两样装备搭配在一起简直是绝配。”
“我现在开始相信我们的计划能成功了。”苏婕姝的眼中也亮了起来。
在两人的追问下，骆凡只好推脱这些装备都是从谢灵翼那里“借”来的，这让两人兴奋起来，纷纷表示近期也要去“借”点好东西。
骆凡却想到了顾蝉衣，变声胶带书记那个孤独少年的遗物，不由得有些精神恍惚。
苏婕姝得花又把他拉回到现实世界，“不过，怎么取得目标的面部特征和声音呢？”
林乌南想了想说道，“看这里，这是昨天十八点左右，一个前往目标住处的人，我推测是去与目标商讨一些权钱交易。我们能否模仿这个人再去拜访一次目标，趁机取得目标的相貌和声音特征？”
骆凡看着画面上面目阴翳的中年人，“这个人是谁？”
“查过了，叫做杜月明，是三庆交易区的地下掌控者，黑道上的人称呼他‘杜老大’。”林乌南已经做过了调查。
“三庆交易区”、“杜老大”……这些词让骆凡的心中掀起了波澜，他记得自己杀死过一个“杜老大”的，就在三庆交易区一座房屋的地下室，他用匕首穿过老人的嘴，将他钉在了墙上。
难道画面中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杜老大”？才是挖取孟小北眼球那件事的幕后黑手？那之前杀死的那个老人是谁？
“不行。”苏婕姝突然的插话打断了骆凡的沉思，“首先我们不清楚他们的交谈内容是什么，突然拜访很容易露出马脚。
“第二，那就是我们的为了完成任务而绕路了，任务由‘获得凌云志的特征’变成了‘获得杜月明的特征’，这丝毫没有丝毫减轻任务难度。”
“嗯，有道理。”林乌南点点头，“那怎么办？”
“我们试试这个办法如何？”骆凡拿出自己的记录信息，指着其中一段：“喜爱暴力球，购买纪念球票。”
“我们从这里入手怎么样？”
“购买纪念球票说明他真的很喜欢看球赛。”林乌南点点头，作为一个真正的暴力球爱好者，他非常理解对方的做法，并且明白这个方法可行性很高，因为球场观众席在比赛时非常混乱，是个接近目标的好地方，“我们趁着暴力球比赛的时候接近他，趁机取得特征？”
“可我们不知道他哪天会去看球赛。”苏婕姝捏着好看的下巴，她认为这个想法比刚才的可行，但需要完善的地方很多，“如果他看球的日子太晚，那么我们的任务必然会超过时限。”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的思索当中。
“不如，我们制造一场球赛？”骆凡忽然说到。
“什么？”林乌南似乎抓住了一些灵感。
“‘冰原狼’挑战‘暴龙队’。”骆凡一字一顿的说到。
林乌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的眼中冰焰在熊熊燃烧。
“新老王者的碰撞？制造噱头，吸引观众来看比赛？”苏婕姝眼前一亮，“好主意，这种比赛作为狂热爱好者的凌云志一定会去看。”
“只是应该怎么让他知道呢？”她问到。
“这好办，提前几天去南区球场登记，向“暴龙队”发出挑战，只要对方迎战，那么球场自然会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林乌南兴奋的搓着手。
“而对方一定会应战的。”骆凡与林乌南相视一笑。
“总感觉你们有什么事在瞒着我。”苏婕姝将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骆凡和林乌南打了个哆嗦。
十分钟之后，解释清楚和“暴龙队”之间的过节之后，苏婕姝义愤填膺，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椅子，“干他丫的。欺负到自己人头上来了。”
林乌南感激的看了少女一眼，“天亮后我就去球场发战书……”
“还有个问题，”骆凡扶了下眼镜，打断了林乌南的话，“我们都去比赛，谁来收集目标的特征信息？”
空气中出现了片刻的安静，三个人面面相觑，场面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我推荐个人怎么样？”过了一会后，林乌南缓缓举手说到。
…………
正午十二点，骆凡从深度睡眠中醒来。
302组的三人在作战室商议到早晨六点才各自散去，回到公寓的他在清晨的阳光中到头就睡。
终于恢复精力的他洗漱完毕，走出公寓。
在楼下他又遇见了愁眉苦脸的房东梅姨，她正送自己的大儿子出门，少年大概十一二岁，正在骆氏公司的技术学校里学习，如果一切顺利，成绩优异的他毕业后就能够进入京都的骆氏下属公司，获得让人艳羡的工作和报酬。
这些情况也触及了骆凡记忆的某些角落，让他非常奇怪，为什么新人类没有普及全面教育，在京都随处可见满足人类食欲的餐馆和发**力的酒吧，但看不到半个普及基础知识的学校，更不用说骆凡印象中的学术气氛浓厚的大学。
新人类的所有孩童虽然都可以通过智脑上的共享教材获得一些基础知识，但更进阶的专业领域知识只有进入各大公司或是某些机构开设的学校才能学到。
梅姨挤出笑脸，看着儿子消失在路口，回过身的时候，又是一脸愁容。
她看见走出公寓的骆凡，点点头，“今天没有上班？”
“工作时间有些调整，梅姨，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记得找我。”说完这话，骆凡内心有些自嘲，自己现在似乎只会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但愿梅姨没有能用到这些的地方。
“谢谢，”梅姨笑了笑，“不过别指望这两句话就让我给你的房租打折。”
…………
走在街上的骆凡见到许多建筑立面的广告位上正播放着同一则广告，很多人都驻足观看，骆凡也不自觉的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广告屏幕上正播放着暴龙队在暴力球比赛中的战斗画面，片刻之后又转换成了冰原狼在比赛中的场景，画面给到每一个人的特写镜头，骆凡看到了自己的白色狼头面具。
广告画面突然变化，一阵绚丽的色彩变化之后，显现出一行字幕：“新旧王者之争，“冰原狼”vs“暴龙队”，南区球场。”
在这行字的下方是一个计时器，正显示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五十四个小时三十二分钟。
在字幕出现的时候，街上的行人爆发出一阵惊呼，互相议论了一阵厚，纷纷掏出随身智脑，开始购票。
骆凡对南区球场的效率之高有些吃惊，同时也低估了京都人对暴力球的喜爱程度。他看着周围热烈讨论的人群，忽然产生了一些球场明星的心态。
这时，多方通讯请求响起，接通后莫无言的声音传来：“装备研制中心刚刚通知我们去领取新装备。
“你们想什么时候去？”
“现在。”通讯中302组的三个人异口同声—在战斗前获得装备支援，当然要尽快了。
莫无言听到通讯里三人整齐的高声回答，将通讯卡拿得离耳朵远了一些，他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搞什么鬼，这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