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事情败露
瑟庄妮眉头紧皱的从渐渐停歇的风雪之中踏步而出。
充满期待的众人从瑟庄妮的脸上读不出丝毫成功的喜悦。
艾什一言不发的背起张野，在众目睽睽的沉默之中打算离开。
热闹的气氛刹那间就变得冰凉，人们在为张野感到惋惜，原本应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在这样的众所期待之下，也只能变得惋惜。
“为什么？”蚊子般的声音从张野的喉咙间挤了出来。
尽管张野早就知道，就算在整个瓦罗兰大陆，能成为称号级的人也只是少数，所以他招募兽灵村才对凛冬之咬如此重要，所以他失败了也十分正常……
但张野心里还是不甘心，他鼓足勇气之后却仍要面对这种结果，难道，这才是惊吓真正的华丽退场？这份大礼自己能不能拒收？
艾什安慰的拍了拍张野的肩膀。
“失败是成功他妈，你教过我的。”
听到这样一句能让张野感到亲切的话，张野难过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没想到自己随口教给艾什的话，他理解的比自己还要好。
这让张野不禁开始反思，自己以前明明也没少失败，为何这一次得失心如此的重？自己到底是在为什么惋惜……
“勇士有什么好的，乌拉是勇士，冠军不也是我的。”
张野不能去想这句话里到底有多少漏洞，自己又是如何幸运的将乌拉赶下擂台……
有时候给自己一个台阶，退场时才能笑的从容。
另一边，营地里不了了之的晋升现场。
“萨布丽娜，跟我走。”
瑟庄妮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除了微微皱起的眉头，她的表情也控制的十分好。
萨布丽娜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瑟庄妮的眼睛，阴影之中的那双眼睛里面有畏惧，也许还有愧疚。
她对张野使用的血脉分离术是导致张野失败的直接原因，在拥有史诗级称号的瑟庄妮的主导下，张野获取勇士的过程应该是十拿九稳才对，但是通过授予获取的称号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被授予者的称号属性只能与授予者保持一致，瑟庄妮毫无疑问拥有的是寒冰魔法属性的称号，而张野刚好由于破损的寒冰血脉的缘故，被寒冰魔法排斥，比之普通人还有所不如。
弗雷尔卓德的子民从出生起就与风雪为伴，有成为勇者级潜力的战士也都倾向于寒冰魔法，就算是最特殊的兽灵行者们，如果放弃精神魔法，也依旧能选择寒冰魔法，在这片永冻的土地上，被寒冰血脉眷顾的人绝对不会像张野一样为了一匹雪原狼而损伤自己的血脉。
一切原因决定了，授予称号的属性限制应该是一个被人忽视的缺点，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绝对不包括瑟庄妮，萨布丽娜最清楚，瑟庄妮勇猛的外在里面包裹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用张野的话说，那就是一枚学霸的灵魂。
张野和萨布丽娜的小秘密马上就要瞒不住了，瑟庄妮肯定会问张野寒冰血脉受损的事情，萨布丽娜无需解释，也没法解释，如此小的营地里，除了瑟庄妮，只有她能做到这种事情。
瑟庄妮没有当着营地里众人的面去质问萨布丽娜，两人共同乘坐着钢鬃野猪离开了营地。
路上一头无辜的雪原狼倒了大霉，心情欠佳的瑟庄妮驱使着钢鬃撞向了它，仅仅是一个照面它就被野猪的獠牙撞了个对穿，它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是这种死法，逛街就把自己给逛死了，难道这就是飞来的横祸？
发泄了自己的不满后，瑟庄妮开口问道：“因为一头雪原狼？”
不用萨布丽娜主动承认，瑟庄妮已经几乎猜对了全部。
“那头雪原狼是张野认可的伙伴，就像是钢鬃，假如钢鬃也遇到了危险，你也会救它的对么？”
萨布丽娜双手轻轻环住瑟庄妮的腰，脑袋贴在瑟庄妮的背上，语带撒娇的问瑟庄妮。
“不会。”瑟庄妮回答的很干脆。“有我在钢鬃不会遇到危险。”
“姐～你知道我的意思只是在假设。”
“那你知不知道，赐予别人称号是要损耗我的称号能量？”
“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
萨布丽娜心中始终存在着一丝侥幸，万一，在瑟庄妮的帮助下，张野成为了勇士呢？毕竟她以前也没见过损伤的寒冰血脉，张野是第一个，可能也是最后一个。
“那张野还有成为勇士的可能么？”
这才是萨布丽娜最担心的问题，她不想因为自己而使张野永远失去成为勇士的资格，授予仪式中萨布丽娜看的真切，张野眼中的渴望满溢而出。
“很难，但那是我的事情，我答应的事，一定会有结果。而你，要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
瑟庄妮的判决斩钉截铁，对于萨布丽娜来说，能在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宣布这件事情已经是瑟庄妮对她的偏爱了，这样一来，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受到惩罚。
营地里，艾什的木屋中，张野简单包扎了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他重新翻阅起艾什藏品中为数不多的书籍，想要再次确定他是否还有其他途径成为勇者。
尽管打击很沉重，但张野绝不会轻易放弃。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冥冥之中，命运已经帮张野做出了最好的安排，损伤的寒冰血脉使他与寒冰魔法属性的称号擦肩而过，而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一切都从张野决定救下二黑的善良开始，如果张野没救二黑，又会发生什么？
不是为了救二黑，张野不会觉醒暗影之刃，没有暗影之刃，张野就没法救出米兰，兽灵村的招募计划也因为乌迪尔的离开而失败，张野就不会成为凛冬之咬的勇士。
就算瑟庄妮看在张野被冰晶凤凰祝福的面子上依旧赐予张野称号，那么结果会是张野更加无法预料到的情况。
从此之后，张野体内拥有的被动技能只能是寒冰魔法的属性，其余任何属性的被动技能都会因为称号的缘故而消散，包括暗影之刃、灵猴敏捷，甚至是决斗之舞。
并且张野不再能获得除了寒冰魔法属性外的其他能力，而张野身上还有着另一个他还未发现的秘密，那就是他能不断觉醒被动技能的代价。
假设中的一切都表明，瑟庄妮赐予张野的称号并不适合张野，过了很久以后，张野回想起这件事来，还是会感慨自己的运气真的很好。
真的只是运气么，谁又说的清呢？
也许，幸运有时候也需要靠自己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