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出丑的萨布丽娜
艾什为数不多的‘收藏’们散落一地，张野躺在中央，双眼之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到底要怎么选择？
张野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张卷轴，里面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一次又一次仔细地斟酌卷轴上的内容。
晋升勇士的过程如果失败，晋升者依旧拥有着再次成为勇士的机会，相应的条件也会有所提高。
首先，赐予称号者必须比上一位的等级更高，才能再次进行称号的赐予。
其次，赐予称号者必须与上一位的称号属性保持一致。
这两点要求的目的都是为了续接上因各种意外而导致晋升仪式暂停所致晋升失败的原有仪式。
张野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是否属于可以挽救的情况，毕竟自己感受到了寒冰魔法能量对自己不加掩饰的抵触。
但是在这条信息的下面还有补充说明。
晋升者若是二次失败则再也无法完成晋升，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备用方案是进行称号过渡。
称号过渡需要授予称号者永久性降低一定的称号能量来帮助被授予者直接获取称号，相当于要削减授予者的能量上限，天赋不足的授予者可能会因此而无法再晋升到下一级称号。
这种方法对于被授予者同样存在弊端，被授予者会由于称号能量来源于他人的关系，而直接失去晋升下一等级称号的资格。
也就是说，这样的办法只在被授予者确定为无法晋升时才会使用。
不巧的是，张野十有八九会满足使用称号过渡的条件。
张野被寒冰魔法排斥，就算找个更厉害人的来帮自己授予称号，也很有可能会因为同样的原因而在此失败。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张野不去冒险而选择称号过渡，那么他就等于是放弃了继续晋升的可能性，况且，瑟庄妮不一定会答应为他称号过渡。
张野两眼一闭，手中攥紧的卷轴往外一撇。
“这哪是什么解救方案啊？左选右选全都是坑！”
难道我张野就只能在瓦罗兰当个凡人过一辈子么？
想到这里，一阵没由来的悲伤涌上心头，张野的心底始终没法相信，自己会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朋友和家人。
原本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回到正轨的生活，也在这一刻变成了泡影，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虚空行者卡萨丁。
正在埋头钻研符文阵法的卡萨丁突然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冷战，好像自己突然被什么人给惦记上了。
“卡萨丁，你怎么了？”一道冷漠的女声从卡萨丁身后传了出来。
这道正常人类的声音，与他们二人身处的虚空世界格格不入，就好像她不应该属于这里。
“没什么，只是有点儿累了。”虚空生物特有的电流般的声音从卡萨丁的面具后传了出来。
那女人同样带着面具，身姿窈窕的走到卡萨丁的身边，然后伏在卡萨丁的耳边善意的提醒道：“没事就继续工作，先知大人的时间可是十分宝贵。”
说完这句话，带着面具的女人像是接收到什么信息，包裹在紧身裤子中的纤长双腿，爆发出了与之不符的速度和力量，她的身影在眨眼间消失无踪，只留下原地残留的星星点点的虚空能量。
卡萨丁默不作声的继续钻研起手中的符文图纸……
“张野，跟我走！”
艾什风风火火的冲进屋里，拉起了地上一副生无可恋面孔的张野。
张野睁开自己的眼皮，叹了口气：“发生什么了？”
“是萨布丽娜！她…北地之怒…你跟我出去你就知道了。”
“……好吧。”
此刻，营地的门口十分热闹，聚集起不少的人，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激烈讨论。
在他们的正前方是这辈子也就只见过一次的惊奇景观，就算是几十年后，也依然让人记忆犹新。
一个身姿娇小的女子步履维艰的背负着一头钢鬃野猪，站在她旁边的是面无表情的瑟庄妮，不用想，被野猪的重量压的低着脑袋满头大汗的身影，就是和瑟庄妮一起出去的萨布丽娜了。
刚刚赶过来的张野终于知道艾什支支吾吾要说的事情是什么了。
第一眼看过去是震撼，尽管张野知道弗雷尔卓德的女子一个比一个剽悍，有的甚至相比男性还犹有过之，比如瑟庄妮……
但看到身姿娇小的萨布丽娜背着一头比她大上数倍的钢鬃野猪，还是叫人感到一阵由衷的震撼。
第二眼看过去是愤怒，瑟庄妮的面无表情和萨布丽娜的满脸汗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张野很快就联想到血脉分离术的事情，因为他也在晋升失败后，首先想到了这个由自己做的决定。
萨布丽娜渐行渐近，在这种情况下，别说维持形象了，就算是淌了满脸上的汗都没办法擦。
那个一路咬牙坚持的萨布丽娜，同样能感受到众人的注目礼，她的耳朵泛上一抹羞耻的红色，但她不能退缩，她必须走完这段路，因为这就是瑟庄妮对她的惩罚。
张野冲出人群，用自己的袖口为萨布丽娜抹了抹汗。
“放下来吧。”张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萨布丽娜忍住微微发酸的眼睛，摇了摇头。
“瑟庄妮！你自己的坐骑你自己怎么不背！”张野的声音里带着怒火，因为他没法相信，这是那个最宠萨布丽娜的人会做出的事情。
平日里有人敢动萨布丽娜一根汗毛，瑟庄妮都会要了那人的命，如今，她却让萨布丽娜在众目睽睽之下忍受这样的羞辱。
听到张野直呼北地之怒的名字，围观群众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艾什一拍脑门，自己刚才怎么不拉住张野……
整个凛冬之咬，瑟庄妮绝对是最不能惹的那一个！
为什么？
因为她之所以能成为凛冬之咬的战母，那是因为她击败了所有前进路上的战士，就连凶残的钢鬃野猪，也只能乖乖的被驯服成她的坐骑。
以张野如今连勇士都不到的实力，可能连那头野猪都打不过……
但刚刚失去了斗志的张野，已经失去了基本的求生欲。
在对瑟庄妮宣泄的愤怒之中，一半充斥着对回家无望的绝望，一半充斥着让萨布丽娜因为自己而受罚的自责。
这是愤怒，而愤怒同样能带来勇气。
勇气这种东西十分奇妙，它总能让你在别人不敢站出来的时候挺身而出。
不管是何种原因让张野充满勇气，现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的只有，萨布丽娜需要帮助，他必须做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