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

二零零二年的春天来到了，鲁义和老丈开始整理工具准备随时会来的工程。韩龙却突然来找他，说王国兴要见。鲁义不敢怠慢，马上坐到车子里。然后看王国兴的车就停在半路，而他本人更是走进早春光秃秃的天地里。他等韩龙和鲁义都从车中下来才转身往回走。

“大哥。”鲁义十分尊敬地称呼道。

“刚才很想直接到你家里坐坐，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打扰。但我想下次就不用犹豫了。”王国兴一边握着鲁义的手一边说。

鲁义便爽朗应道：“大哥随时来，只要不嫌弃。”

“你是干工程的，正好我给你找个活干。咱哥俩就能常见面了。”

他只是简单说，鲁义便疑惑了。

又是韩龙提醒他：“还不谢谢大哥。”

可是鲁义偏要说：“我得先看看能不能干的来，大哥。我只是农村的土瓦匠，手下一、二十人，高楼大厦什么的真干不了。”

“非找打是不是，又不用你自己干，找人不会呀！跟我装，干不了也得给我干！”王国兴真生气了一般，也真动手打了鲁义一拳。

但鲁义能感觉这拳中亲切的成分，然后可不想完全变为愤恨，于是很认真说：“那我哪天去看看，争取不让大哥失望。”

“这就对吗，大哥是为帮你。”韩龙又打圆场。

“我们这也算互相利用。”王国兴再解释说，“刚好听说一个小楼盘招标，我记着大弟是做这行的，就叫人接下来。所以你就是给我干，工程师什么的都有，你就是拉人干活，最后哥不会亏待你。”

鲁义听到这儿心里活跃了，认定王国兴不是说着玩的。他拉自己进城而且还真是盖高楼，是挑战也是机会呀。于是他给出明确的答复：“我去。”

“那你明天就过去吧，我派人带你看地方。今天我是去女儿湾吃开河鱼，你们都一块去吧。”

鲁义便又坐上韩龙的车，跟在大奔后面开到女儿湾水库。这次他看到了崔海。他对开河鱼的味道到不怎么关心，他觉得那次妈妈炖出已经是永远的味道。就像第一次来女儿湾看到的便是她永恒的模样。

等到晚上到家，他去探寻岳父的意见。齐福贵倒是非常积极的态度，而且说有图纸、有机器活都是大同小异。鲁义更把这当做一次机会了。他已经看到城市比农村发展太快了，守在农村只会越来越狭隘。

第二天一早韩龙打来电话，说接他一起去。鲁义本想拒绝，但随即把话吞回去。等韩龙开车到来时，他才说：“你不忙吗，其实不用你陪。”

“说什么话呢，这是你的大事。要不你也买辆车，你也不是没钱。”

鲁义意念中买车还是奢侈品，但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活动的意思，用着方便吗。便计划年底买上。又一转念自己的计划也没实现过呀，老房子还在那放着呢。就把这计划抛开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国兴这次没亲自接待他们，而是派了主管这个项目的高工程师接待，然后带他们到了工地。

这是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被薄铁板围着两两相对四栋楼的楼基已经打好。却无其他生命的特征。需向远看，大片的工地，进度各不相同但都错落有致地树立起来。所以这很像一个被遗弃的荒岛。

高工程师便介绍说：“这楼基打好放了都快两年了，不是王大哥这活也没人敢接了。给大哥干活心有底，怎么都能要来钱。我是工程公司的，所有机械方面由我负责，你尽快把人招来。我再给你们准备帐篷，然后建一个食堂。让你们有地方住有地方吃。你是越快越好，然后咱们先干起来，上面领导还要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