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

鲁义早想到一句话堵他们的嘴：“别瞎说，她可是市里一号老大王国兴的女人，借哥个胆敢有想法吗？喊哥去又能不去吗？”

看清波一下吐出舌头，知道不会被污了清白才起身离开。事先想着买花或是蛋糕做礼物，中途还是选了蛋糕，俗是俗了点，就是个俗人吗。到了酒吧门口，发现门窗又都关着，而两旁歌厅、酒吧都已张灯结彩招徕顾客了。疑惑打去电话，一会门从里面开了，出来一位长相俊美、衣着清凉的女子招呼他进去。他迟疑一下还是走进去。门厅里空荡荡，只点着昏黄的壁灯，那女子接过他手上蛋糕继续引他向里走，到一个包厢门口。打开门，那光亮那声浪喷发出来，是充满欢乐的。还真是方妍过生日，给歌厅放了个假，给所有舞女都放了假，于是这些舞女陪她一起庆祝，正卡拉ok呢。鲁义阴郁的心打开些，看方妍坐在正中间，穿一件绣花粉红短旗袍，露着雪白、精致的小腿，盘着发髻，化了精致的妆容，越发显得千娇百媚。两边各坐一清秀的女子，看那头脸小巧应该就是她说过的南方女子，但是相较今日主角相貌上尤其气质上还是逊色许多，其他人就更是普通了。

她们唱的听的都很投入，好像都没在意鲁义进来，鲁义又感觉尴尬，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男人，他也就没主动往前走，悄悄站立。陪他进来的女子将他的蛋糕摆到茶几上，方妍才把那眼神转过来——这双有故事的眼睛呈现出嫣红的美——是两腮的红光、衣服的红光反射进去一般。鲁义暗暗赞叹着。

“你来晚了，罚你一杯酒吧。”她没站起来只是端起手中酒杯。

鲁义似在梦里，这种情调，这种软香的画面与他应该分属两个世界。他怀疑着、清醒着，没有走进那个画中央，只是在旁边沙发坐下来，才说道：“我不敢喝，我怕醉在这里。”他想赶快适应这里气氛然后赶快逃走。

方妍却也不强求他，说道：“我替你喝吧。”当真仰头把杯中酒喝干。两旁舞女便送出掌声。大屏幕上正播放着爱江山更爱美人的视频画面，几个女子一起唱起来，两个南方女孩更是出去伴舞，气氛又热烈起来。

鲁义静静看她们群魔乱舞，因为还有方妍的缘故渐渐也发现出美来，也就继续安静地欣赏。然后这一曲终了，看方妍走出来到他这边，说：“本来就想姐妹们一起过的，又总觉得缺点什么，就想到了你，但看你还是很厌烦的样子。”

“没有没有…”鲁义急忙说了，“我很荣幸，荣幸之至，生日快乐！”

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而他也说不出更多情意绵绵的话来。

“我漂亮吗？”

“非常漂亮。”

“下次不要让我问，你要先说出来。有时我想把美给所有人看，有时我就想自己看到，但我喜欢别人的夸奖。你不会说谎吧？”

“你真的非常非常漂亮。”以至于鲁义都不敢继续抬眼观赏了。

“做我一次男朋友吧，就今晚。”

鲁义十分惊讶了。他来时有预感可能会发生什么，但仍不敢相信只有偷偷想的事情真会发生。

“不行不行…”这确是他心底的答案。

“你不知道你穿这身衣服让我想起什么吗，你就故意的吧？”

鲁义恍然想起她初恋的事，难道她又把自己当做那个影子了，他慌张地搓起手来。

“就一晚，坐我旁边。”

鲁义木在座位里，他不能答应她的要求。而她作为一个无比漂亮的女人已经两次开口相邀，鲁义只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或是突然消失。

幸好引他来的那位舞女帮他解围。

“你快点为我们的寿星姥唱首歌吧！”

“好！”他突然拿出军人的气魄，站起来说：“我唱首小白杨行吗？我就会唱这一首歌。”

“当然行。我们为今日唯一的男同胞鼓掌。”这女子继续鼓励他。

其实他已无需鼓励，大步走出去。只要离开那道摄人心魄的眼眸，接过麦克风，然后唱出了有生之年最好的一次歌。歌声感动了他自己，当然也感动到里面的所有人。

“真有男人味！”

“真有军人气概！”

“真爷们！”

……

他收获了众多寂寞女人的赞誉声。

而他也释放出所有的紧张情绪，走回到原来的区域，才发现方妍还在这里。他不好意思再躲了，坐到旁边。然后看她单独再给自己鼓掌，并说道：“这是我听到最好的一首歌，算是送给我的吗？”

然后看中央冷清下来，她便招呼：你们接着唱，继续嗨起来。再转回头，盯着鲁义的脸，要他答案。

“没想到你们能喜欢，我平常不敢唱，今天是什么都忘了，也是我表现最好的一次——总算没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