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爱

“你不用躲避我也不用躲避你自己。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

“都爱。”鲁义大胆地给与答案。

“这是你们男人的实话，你敢说出来，但你敢做吗？”她继续追问。

鲁义只是用坚毅的目光迎向她，没有答复敢与不敢。因为他知道两人对这个问题的理解不同。就像她爱这个女人的美貌，爱这个女人的眼神，爱这个女人的气质……但这种爱更是一种欣赏、一种崇拜，是需要一定距离的，只要得到这种机会就可以了。他不想越过这个距离跟敢不敢没有关系。就像清晨最宁静的风光，等到人们走进也消散了。而他更是爱齐雅茹，其他所有的女子再跟妻子比都是在另一个世界。那才是最神圣的爱，可以克服一切障碍的爱。他解释不了，也就不去辩解。

“不敢说了，不敢做了？”方妍再挑逗男人的荷尔蒙。她根本不知鲁义在想什么。

“我让你失望了。”鲁义却正好抽身。

但她仍然把身体靠上来，伸手搂住他，不让他站起来。

鲁义身体里流动幸福的感觉，但他可不想拥有这幸福。他慢慢试着把身体抽离开，只把胳膊留下。然后说：“我明白你现在挺孤独，但你根本不了解我。”

“人和人之间需要太多的了解吗？在现实面前你们说的了解又有什么意义。我有时觉得这歌厅里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它直接、奔放，没有遗憾！”

“那你是没看到我和我妻子的爱情。”鲁义发觉需要骄傲地表白了，“我们虽然都是极普通的人，但她能为了我做许多卑微的事，我……”

但方妍根本不听，她只要发挥美女的特权。

“我不管，我只要你今晚留下陪我。”她小声在他身前说。她是认真的。

鲁义只想到一个字：逃。

“切蛋糕了！”

正中央许久离了主人，那些女伴来请回寿星老。

下面一刻永远是生日庆典最重要的环节：点蜡烛，许愿，吹蜡烛——方妍闭眼之前分明还看见鲁义可是当她切过一块蛋糕，用手指挑下上面奶油准备送给他时才发现已无这个人。她神情骤然失落，但没有再去追。

鲁义出了酒吧一条街，没有马上回工地，而是继续在大街上走着，已消散心中的热情。然后发现这热情竟比出来时还要深得多。久久不能散去，反愈来愈加剧。他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于是也不怕她再追出来，打车回了工地。蒋清泉不在，剩他一个人仍无可消遣。发现遗留床上的烟盒，拿出一支抽起来。可是更加难以入眠，就抽第二支——忽然来一个短信提示，他翻出来看，果然是方妍发过来的，上面写着：为什么跑，胆小鬼！然后又一条：睡不着觉，不如追你去了；强扭的瓜不甜，也比没瓜强啊；你若喜欢我就不用回了，不喜欢就说一个理由；不和你说了，白浪费感情、浪费床、浪费空气。

鲁义反复读着，胸中的河流许久才停息下来。

等到他回家和妻子激情，齐雅茹突然说：不对。鲁义明知道把她想象成更迷人的方妍，还要问：“怎么不对？”

“反正就是不对！”齐雅茹当然想不出理由，但是反问：“没我的时候你自己解决吧，心里想着谁呀？”

鲁义只有去深吻她以弥补心里的愧疚。

然后齐雅茹关心地问：“工人工资钱你还有办法解决吗？”她的眼里饱含柔情，这也是一种默默支持，而且她想到求靠父母积蓄。鲁义才把借韩龙钱以及多还钱的事说出来。齐雅茹暗自生气了，于是委婉地表达出来：“这样大事不告诉我，你一定还瞒着我许多事，我不干！”鲁义赶忙安慰她：“借他时根本没想用他还，就当报他的恩，所以没告诉你。谁知他跟想的不一样，多还了这么多，我想等挣到钱再还回去，你看行吗？”“我不管，钱的事我从来不小气，但你不该瞒我。还有你在外面一定遇到很多事也不能瞒我——算了，我也管不了，你看着办吧！”然后她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鲁义从心里喜欢她、尊重她。但是让他没有一点秘密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他暗自叹口气，也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