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头
鲁义听明白韩龙话的意思,他也知劝不了什么,只有慨叹:自己操这份心又是为什么?然后回到家,发现妻子十分惶恐的模样,急忙问出了什么事。
“刚才可把我吓坏了……”
一听这词鲁义可吓了一跳,一只手不由自主摸到那终于鼓胀的肚子上,又把她整个搂到怀中,弯腰再亲她额头,才试着温柔问:“谁吓咱了,慢慢说。”
“一个陌生人,突然进咱院子,不过没干什么,就是他长得那样儿吓人!”
“什么样啊?”鲁义后怕起来。想到自己惹人不少,像王彬一帮可都是亡命之徒,要是偷偷对自己家里下手,后悔可都来不及了。他突然变得脆弱了。
“就是那样儿,不像好人,比韩二哥还凶。他说认识你,是你那年在钼山认识的朋友。然后见你没在家就没进屋,说以后再来找你。”
鲁义便想谁呢?回忆在矿上认识的除了姚刚——难道是龙哥?真要是他,来干什么?
“那以后咱家大门也关上,可不能让你再受惊吓了。”鲁义急忙说。
“没事,我没你想的那么胆小。就是你一不在家,我看见生人会惊一下,换别人也会怕。”
“这好办,以后我尽量在家陪你。都怪我不知道照顾你还留你一个人在家!”
这确是齐雅茹要的结果。她现在需要人照看,而且他更希望鲁义照看,她可是想撒撒娇呢,不然以后有了孩子,她可就失去这个权利了。
鲁义也当真不到外面乱逛了,每日守在家里,还练习上做饭、洗衣。齐雅茹便也喜欢留在家里,她母亲等她两日没有过去牵挂着过来看她。准姥姥已经把小孩子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念叨着年前就会生了。
而那日来找鲁义的真是龙哥,再次找来,两人相见。虽然没有多深的感情也算是久别重逢,鲁义热情欢迎,让到屋里,然后交谈中得知龙哥和黄崑是一个地方人。黄崑不知怎么打听到他跟鲁义一块干过就请他来看着炉窑。两人再回忆矿上的事。龙哥问:
“怎么你把姚三打了,然后一起不干了?我后来听说的,你干嘛不干呢?姓姚那小子欠揍,总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我当时就看不惯他!”
鲁义可不愿意提那段往事,而是关心问:“现在矿里怎么样?”
“早换东家了,我听是城里王国兴手下。我也早不在那干了,郑经理可能还在。现在行好,开矿更挣钱了,可一般人也挣不来了,要么是黑社会要么得有官方背景,打打杀杀这两年可没少出事。我是金盆洗手了,不然命都得搭上。”
“那我早跑还是对了。”鲁义便附和一句。
“不一定!这两年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若闯出名堂,看个矿一年百八十万、几百万跟玩似的。像黄崑大的挣不到,这里一个炉哪天不挣个一万、两万,别处还有两三个,你说他一年挣多少钱。这都算小打小闹,大老板一下挣个几千万、上亿都有。所以你不走也许也能干出名头。”
鲁义摇头了,还道:“我可害怕,现在我可是安稳过自己小日子。黄崑跟你怎么说的我?”
“他说和气生财。本来是你们村长招他来的。他们原来开砖厂,现在都知道开矿、炼铁更挣钱就转行到这里试试。从这里挣到钱又开到别的几个地方,就把这交我看着,告诉我跟你处好关系,我是借你光了。”
鲁义留他吃饭,但他看齐雅茹样子不方便就谢绝了。临走时对齐雅茹说:“那天把弟妹吓着了吧?大哥向你赔礼了。”齐雅茹却回答道:“没有,我有那么胆小吗!就是鲁义没在家我不敢留你。这回说明白了,以后常来坐,我们鲁义就喜欢总有人串门。”
“好、好、好…”他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