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鲁义不接他们的话,而是带头跳进河套里,再指挥众人挖坝基。便有人偷看到王彬悄悄溜了,而那些挖沙筛沙的也都停下来,只站着看这边干活。过了好一会,王彬儿子王鹏程大模大样走到鲁义身边说:“大哥,咱过去事都一笔勾销了,犯不着总记着,现在就井水不犯河水,兄弟这么说行吗?”说着递过一支烟。
鲁义用眼睛挑了挑他,约摸二十出头年纪,一米八个头,偏瘦些,不羁的神态,但听刚才说话态度也算诚恳。但鲁义偏不给他面子,未接他的烟,不回话,就是干晾着他。这小子却也没敢发脾气,干了一会,只好自己把烟收回来,含到嘴里,然后也不走,同样干站着。
这边干活的人都转过目光,却看鲁义没事人一样,又都转回去继续干各自的活。
这时从帐篷里走出一个人——黄波,然后小跑着到鲁义身前说:“大义兄弟,这活儿换你干了?早就应该你干——先抽着……”也递鲁义一支烟。鲁义接下来,但不想抽。黄波只好自己点着,一边思考对策。
“昨晚喝到半夜,就在帐篷里睡了,才睡醒。”
鲁义需要给黄波面子,于是问:“有你股吧?”
黄波答道:“这儿是我和王老大一块干的,不为挣两毛吗?这么的吧,中午一块喝点,我把韩二哥约来。现在就不打扰你干活了。”然后也不管鲁义答不答应,拉着王鹏程回自己地盘,吩咐工人放半天假,但谁都不许走。他和王鹏程便上岸开车离开。
鲁义便明白无需打斗他们已经妥协了,心想这名声真是管用,手却有些痒痒了。蒋清波特意来他身边逗话:“他们蔫了,大哥行啊,身子往这一戳就好使啊!”便有一位年纪较大的老乡对他说:“这是大义,你试试,不打你个扁饱?不是谁都能戳的!”蒋清波仍然嘴硬:“去你一边的,我和我大哥说话呢,你往我身上连什么连?”那人不再跟他贫嘴,自顾笑起来。
鲁义不管他们说什么,也挥起锹镐干一气。工人都习惯,他爱干就干,不干也没人挑他。大家都敬重他,知道他眼睛雪亮对大家又够意思,所以都不偷懒,所以鲁义也很少说什么。
接近中午时分看黄波把车开回来,下车喊:“大兄弟,走吧,你喜欢的烤全羊。”鲁义便不客气,先招呼蒋清泉:“你安排大家午饭。”再招呼蒋清波:“跟我一块去。”蒋清波开始不信,随即高兴蹦起来,跟在鲁义身后。他们都到中来顺,看见真烤了一只小羊,王鹏程早迎出来,嘴上说着:“叔,早晨我不会说话,我还年轻,嫩,您担待点,您坐里边。”鲁义一笑,轻拍他肩膀,说:“没鸡巴事,你叫我叔还不习惯,瞎叫吧!”然后大大咧咧带蒋清波坐进里面。不一会韩龙到了,自然坐到鲁义另一侧最尊贵位置,等酒倒上,他再说:“这多好啊,鹏程你代表我王彬大哥,能坐在一起不容易。波哥这就对了,把大家往一起凑一凑,有什么比酒真的!来,都喝一口吧!”然后虽不比草原上的豪迈也是非常有趣,每人拿刀相向当真需要开诚布公地坐到一起。鲁义便说:“我一早上也没想怎么样,所以你们也看到了,就是去干活。你们挖你们的尾砂,我们修我们的堤坝,完全可以互不干扰。”黄波便接着说:“大义兄弟在就什么都好说,以你们为主,我们要是影响你,我们可以先挖别处,而且什么时候需要搭把手,说一声!”转到王鹏程敬酒时,他特意走出坐位,先到韩龙身边,说:“我得再给我二叔满上。”再到鲁义一侧,说:“那我还是叫大哥吧,我单独敬一杯,然后我再满上。”说罢要过自己酒杯一口喝干。鲁义这次满足他心意也把杯中酒喝干。韩龙便给予掌声。王鹏程再依次把众人酒杯倒满,回到自己坐位也斟满,再说道:“这里我最年轻,我也不会说什么,我干了,你们随意。”说罢当真一口将二两半的白酒喝下,韩龙、黄波都赞一声好。韩龙再对蒋清波说道:“这位小兄弟也说两句呗!”蒋清波脸憋得通红,看大家都朝向自己,终于想出一句:“我就是永远跟着我大哥!”韩龙却当真夸赞道:“你这话是心里话,你这么想也就对了。”他再说:“王彬我大哥应该来,我也理解,但我还要夸一下我鲁义兄弟,他可真不是一般人。咱城里老大王国兴——你们都知道,现在都不上我这,有时直接到他家里逗小孩玩。这是什么——纯感情,他叫对心。所以现在我都不敢惹他,上次到我矿里,把我教育一顿,我也得听着。”
鲁义早就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