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
看到大门虚掩,闪身进去,把蹦跳的心儿放下。看屋里窗帘遮住,隐约有个身影,回身把大门划上,也是给屋里动静,却没有反应。他有些怀疑还是试探着向院里走,也不敢招呼。到屋门前,外屋关着灯黑漆漆的,试探推一下,门开了,他心头一喜,擦身进入,正要往亮堂的地方钻,不提防被人一把抱住,再被拳头凿,再听声音:“我操你祖宗的张匡来,都知道你和我们老大好的穿一条裤子,你还来惦记他兄弟媳妇,你他妈还是人吗?”张匡来便知道是刘喜荣。心里一个念头就是挣脱出去,赶紧跑。可是他想甩开膀子哪挣脱鲁义的臂膀,再一甩手扔到外屋中央,接着一脚,他就起不来了,躺着央求道:“老二,我错了,我喝了迷魂汤了,你饶我这一回吧!”他把鲁义当成蔡勇健了。鲁义也不想隐瞒自己,把张匡来干脆拖到里屋,这下都看清楚了。张匡来衣服撕坏了,脸也开花了,一副人见人厌的可怜相。他才认出鲁义,突然找到理了,想要站起来,一边说:“你打我干啥?”更把鲁义火燃起来,劈头盖脸一拳头下去,嘴里说:“你不知道村里有个爱管闲事的鲁义吗,你不知道村里有个主持公道的鲁义吗?”又一拳下去,把刘喜荣和齐丹凤这对妯娌都吓住了,害怕打出事。其实鲁义手底掌握着火候,他清楚张匡来也是个滚刀肉,早些年也是说打就捞的住,即使上了些年纪还是有些抵抗力的,这会儿也知道厉害了,求饶道:“别打了,你得叫我叔。”
“你有个叔样吗!”鲁义不用拳头一脚把他踢趴下。
“你说怎么办吧?”鲁义再站他头前问道。
张匡来不敢起身了,知道逃不出去只好忍着。他这样教训过别人,现在被收拾也有经验,不吱声了。
“用不用报警说我打你了?”鲁义得意地问。
张匡来摇头,他当然不敢报警,他就想今天的事就屋里人知道。
“那你说怎么办吧?”鲁义再伸出脚——张匡来的眼角突然流出泪来,鲁义的心便软了,收回脚,扭转头问齐丹凤:“二婶,你说怎么办吧?”
齐丹凤这时看他被打的模样,觉得可怜了,便是母老虎刘喜荣也动了善心,问一句:“还能起来不?”张匡来才敢缓缓坐起来,再试探着站起来,不敢再移动了。
刘喜荣再问他:“还敢不敢再动歪心了?”他摇头,而且抽泣起来。
刘喜荣便把目光放到齐丹凤眼睛上,让她做最后决定。
齐丹凤再看张匡来老模老样再添这副烂糟相,恶心起来,一口痰便吐出去,正到他脸上,他也不敢擦,更无地自容了。
“滚吧!”齐丹凤着实看不下去了,喝道。他便如获大赦一般跑了出去。
剩下人也就不管他如何出去,如何跟家里人交代。齐丹凤忽然笑了,这是一种晚来的轻松感,然后对鲁义说:“谢谢你了,大侄子。”她年纪应该不比鲁义大但论辈分是要这么叫。鲁义回味刚才火候把握得还合适,基本都在计划之中,只是没想到他突然流泪,也有些可怜他了。但鲁义还不敢马上走,不能相信那就是悔恨的泪。
刘喜荣也说:“大义,给你添麻烦了,就怕他再怪到你头上,等你大叔回来,我让他一定管管。”
“没事,我是那怕事的人吗?今晚你陪她一宿吧,我也呆会儿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