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令(第四部)(04)
五行令·第四部·第四章
29-10-29
上文说到那陈氏趁着二女外出赏雪之际,用强逼得罗云与自己交欢,待得二
女返回,竟未发觉半点异常。
如玉见罗云躺在床上,以为他是身子不适,不想打扰了他歇息,遂对着林落
微微摇了摇头,林落会意,二女再度出外到旁边轩内休息,只余罗云一人躺在客
房床上闭目养神。
又过了半晌,二女回到屋中,发现罗云已经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放至双膝处
,似乎正在运功。
如玉见了一喜,急忙问道:「公子,你的武功恢复了?」
半晌过后,罗云睁开眼睛,微微摇了摇头,如玉面现失望,轻轻叹了口气,
一旁的林落心中亦是有些难受,毕竟罗云会变成这样,皆是因为被自己的父亲暗
算所致。
此时天色已至黄昏,大雪稍歇,三人商议了一下,决定明日便动身离开庄园。
恰巧此时余伯年派人来请三人前往前厅用饭,三人欣然而至。
到得前厅时方才发觉厅内只有余伯年与陈氏二人,那陈氏见了罗云,眼睛微
微眨了一下,罗云面色冷漠,只当完全没有看见。
余伯年邀三人入座,笑道:「公子,如今大雪已停,公子就在这里再住上一
晚,明日便离开吧,不是余某不想留几位,实在是自身难保啊。」
说着面现苦色,给众人各自倒了杯酒。
罗云端起酒碗一仰而尽,道:「前辈能够收留晚辈等人留宿几日,晚辈已是
感激不尽,岂会再给前辈添麻烦,待得明日一早,晚辈便动身离开。」
其实罗云自从被陈氏强上之后,便已经有了离开的念头。
那陈氏见二人如此说话,亦端起酒碗,对着罗云媚眼如丝道:「公子,妾身
也敬你一杯,就当是聊表谢意了。」
一旁的余伯年面现疑惑,奇道:「夫人何出此言?」
陈氏将碗中酒喝下,捂嘴笑道:「先前曾遇见过公子,帮了妾身一个小忙,
妾身一直没有来得及表达谢意……」
说着捂嘴娇笑不止,眼中秋波流转。
罗云只当没有听见这番话,只顾着低头喝酒吃菜,二女面现异色,但一时也
不好追问,倒是余伯年闻言笑道:「公子既然帮了我夫人的忙,余某也不能没有
表示。」
说着起身进入后室,少顷端出一个托盘来,内里放了足足百两银子。
余伯年将银子放在罗云面前,笑道:「余某小家小户,也拿不出多少银两酬
谢,区区薄礼,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罗云急忙起身,就要推脱,余伯年又不允,二人推让间突然听得厅外传来扑
通一声,似有重物落地。
众人一惊,皆往厅外看去,早有下人几步上前,待看清后急忙奔回厅中,口
齿颤抖道:「老,老爷,是,是徐大死了。」
余伯年大惊,几步奔出厅外,早已有几名庄中武师围了上去,余伯年分开众
人细看,但见那徐大亦如先前那朱老八一般全身赤裸,面目狰狞,死前似乎遭受
了极大的痛苦。
余伯年见此,心下又是恼怒又是悲苦,忽而抬头大声道:「事情是余某一人
所做,贵帮有事尽可冲着余某一个人来,如此偷袭无辜之人,与那些卑鄙小人又
有何异。」
话音刚落,突然一旁传来一股幽幽的声音:「余庄主快人快语,既然如此,
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省得余庄主说我们长青帮不够光明磊落。」
众人又是一惊,急忙抬头望去,见离前厅不远处的影壁上,不知何时早已站
着一人,那人头戴斗笠,帽檐压得极低,看不清他的容貌,身穿一袭夜行衣,与
周围夜色融为一体,众人方才竟似完全没有看见。
余伯年此时倒是冷静了下来,站起身来沉声问道:「阁下何人,在长青帮中
居何职?」
那人幽幽一笑,站在影壁上一动不动,半晌方才开口道:「本座姓聂,你可
知道?」
余伯年闻言愣了半晌,继而倒吸一口冷气,连退三步后方才失口道:「莫非
阁下就是长青帮的副帮主,人称‘千里独狼’的聂书青?」
罗云眉头微皱,却是不知这聂书青是何人,林落靠近他的身边,低声道:「
罗大哥,这聂书青乃是长青帮的副帮主,据说武功极高,不在正帮主之下,其人
行事一向独来独往,少有人见到他的真面目,是以江湖中人都称其为‘千里独狼
’,只是据闻这聂书青向来不管帮中的事情,今次不知为何竟然会突然出现在了
这里?」
聂书青武功极高,自然将林落的这一番话听到了耳中,他抬起头,双眼紧紧
盯着罗云,忽而冷笑道:「小姑娘,既然你不知为何本座会出现在这里,那本座
就亲自与你解惑吧。」
说着聂书青伸出手指遥遥指向罗云,冷冷道:「本座出现在这里,正是为了
你口中的这个罗大哥。」
地址4f4f4f,c0m
地址發布頁4F4F4F,C0M
地址發布˜4F4F4F,C0M
\u5730\u5740\u767c\u5e03\u98\uff14\uff26\uff14\uff26\uff14\uff26\uff0c\uff23\uff10\uff2d
余伯年等人闻言皆是一惊,俱是看向罗云,罗云面色冷漠,眼神紧紧盯着聂
书青,继而开口问道:「长青帮长老张一敬是你什么人?」
聂书青阴阴一笑,笑声如夜枭一般,道:「正是本座师侄。」
罗云冷笑一声:「原来如此,你是来替他报仇的?」
聂书青冷冷看着罗云,缓缓道:「区区一个没用的师侄,死了也就死了,难
道你当真以为我是来替他报仇的吗,罗云!」
聂书青话音刚落,余伯年早已听得‘罗云’二字,不由大吃一惊,急忙看了
过去,惊讶道:「公子就是罗云?」
罗云一脸苦笑,转头对余伯年道:「晚辈不是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实在是
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也不敢说出自己武功尽废一事,怕到时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余伯年面上惊疑不定,半晌方才抬头对着聂书青问道:「聂副帮主来我庄中
,莫非只是为了罗云一人?!那又为何要杀我庄中之人?!」
聂书青看也不看余伯年一眼,冷冷道:「罗云本座是势在必得,但与我长青
帮做对之人也不能放过,今日你二人走到了一起,倒也省得本座再跑一趟了。」
竟是丝毫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余伯年正欲再说,忽闻一声大喝,跟着一个身影带着一团刀光勐然暴起,直
扑影壁上的聂书青。
这道刀光突然暴起,迅捷异常,让众人都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那暴起偷袭之人正是余家庄中的一个武师,他与徐大关系极好,眼见杀死徐
大的凶手出现,便趁其不备突然发难,一出手便是最强一击,誓要替徐大报仇雪
恨。
眼看刀光临头,聂书青彷佛根本没有看见一般,站着一动不动。
待得刀锋堪堪噼到胸前时,方才伸出一指轻轻一点。
这一指在众人眼里看来平平无奇,竟是直接穿过了刀光,后发先至直直点在
了那武师胸前。
那武师身子勐然一震,跟着原本就要噼到聂书青胸前的刀光勐然黯澹了下来
,右手一松,长刀当啷落在了地上,口中勐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也软软倒在
了地上。
众人见聂书青只是一指便击伤了那名武师,心下俱是一惊,罗云心中暗忖,
若是自己武功尚在,自然不惧这聂书青,然而自己现今武功尽失,这余家庄众人
看着武功平平,定然不是其对手,想来今日定然是凶多吉少。
不过若是这聂书青不知道自己武功尽失的话……一想到此,罗云不由冷冷踏
上一步,看着聂书青冷笑道:「阁下武功不错,不过用来对付这些人,未免有些
胜之不武了。」
一旁的余伯年自然知道罗云武功不弱,见他站了出来,心下松了口气,相传
这罗云练就了五行令上的武功,若是有其出手,看来这余家庄有救了。
聂书青冷冷盯着罗云,面色阴晴不定,罗云见其不说话,又踏前一步,道: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阁下若是能就此离开,我也就不再计较刚才发生的事,
若是阁下不识时务,那我也不妨替余庄主出手教训教训你。」
聂书青闻言紧紧盯着罗云,面上表情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罗云也不再出
声,只是冷冷看着他,欲待他自行离去。
片刻过后,聂书青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尖利刺耳,声音中满是得意。
罗云有些愕然,彷佛猜到了什么,方要退后,忽见聂书青一声长啸,身子从
影壁上凌空扑下,一指直点他的胸口。
罗云大惊,脚下急退,无奈如今武功尽失,自然快不过那聂书青,方才退出
半步,只觉身子一麻,竟是被聂书青一指重重点在了穴道上,整个人不由自主摔
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余伯年见罗云轻易就被聂书青点中穴道,亦是大惊失色,急忙将罗云
扶起,惊问道:「罗公子,你没事吧,你怎么会……」
话虽未说全,但意思不言自明。
罗云苦笑一声,满脸苦涩道:「不瞒前辈,在下如今武功尽失,早已是一个
废人了。」
余伯年闻言,竟是犹如被晴天霹雳打中一般愣在了当地,数息后方才不可置
信看向罗云,见其满脸苦色,神色完全不似作伪,不由一声长叹:「莫非真是天
意要亡我余家庄不成?」
说着又放下罗云,缓缓起身环视四周,见一众武师皆是满脸愤慨,沉声说道
:「众位兄弟,今日我余家庄遭此大难,皆是由我余伯年一人而起,所谓一人做
事一人当,诸位若有就此离去者,我余伯年自然不会阻拦,但若有愿意留下的,
余某感激不尽,若能过了此劫,那便是我余某的亲兄弟,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余伯年知道今日定然凶多吉少,可心中又不甘心,是以便想着众人能够留下
帮他一把,人到了生死关头,即使先前再说得怎么好听,亦是心存自私自利。
这余伯年前几日还大义凛然要让众人离去,不欲拖累众人,今番便又想要今
后的荣华富贵来引诱众多武师留下与他一道抵挡聂书青。
且不说他们这么多人会否挡得住聂书青,就算真的过了此劫,又有谁敢保证
今日余伯年这些话能够当真。
余伯年话音刚落,当即有一人喊道:「庄主待某恩重如山,今日余家庄遭此
大难,某决不会袖手旁观,愿留下助庄主一臂之力。」
这人开了个头,余下众人竟是纷纷表态欲留下与余家庄共生死,竟无一人临
阵脱逃,余伯年眼见如此,眼含热泪,对着众人深施一礼,众人纷纷还礼,一时
间皆是同仇敌忾,欲将聂书青赶出余家庄……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