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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上迸出青筋。他刚想问你是变态吗,就见老男人失魂落魄地放下了衣服,难过地扁起嘴。
他更气了,闻了以后还嫌弃?有那么不好闻吗,他才洗过啊!
老男人低声道:“谢谢。”
然后他双手交叠压在衣服上,往上掀。
赤裸的上身便袒露出来,胸前两点,一截腰身,隆起的肩胛骨,白皙的肤色,还有卷曲的头发,柔软地搭在颈子上。
戚争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那一刻觉得非常干渴。
明明不过是一具干瘪瘪的身材,他竟然觉得诱惑力十足。
尤其是老男人穿上他的衬衫后,将袖子叠起,然后开始解起裤腰带时,戚争被吓到了。
他怒吼一声:“你干吗脱衣服!!”
老男人被他这一声吼吓得眼睛都瞪圆了:“裤、裤子……湿了。”
戚争面色铁青:“你知不知道我是一个陌生人啊,你就这么随随便便在我车上脱裤子?”你脑袋是有什么毛病吗?
结果,老男人意兴阑珊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没那方面的取向吗。”
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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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争无言半晌,突然反应过来:“就算我没那个兴趣,你也不能当着陌生人面脱啊,你是暴露狂吗?”
他发现他对这老男人真的是毫不留情,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他就生气。
老男人安静了,不说话了,戚争又别扭起来。
他扶着方向盘,看了老男人一眼,发现对方垂着眼,像是受了委屈一般,不说话了。
戚争心头一动,小声道:“我也是提醒你,你看你随随便便跟我走了,还脱衣服,要是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老男人好笑看他,柔声道:“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再坏能坏到哪里去,没人会对我有兴趣的。”
戚争直视前方:“说得你有多老似的。”
老男人:“我都三十四啦……我曾经有过一个弟弟,也和你这么大。”
戚争讶异地看了老男人一眼,确实能从眉眼看出点沧桑,可是他面容生得白净清秀,斯斯文文的,不太像三十四的模样。
突然老男人打了个喷嚏,戚争伸手将空调打开,暖烘烘的热气吹了出来。
他问:“你一个人在那地方做什么?”荒无人烟的。
老男人:“给我弟弟上香。”
戚争:“……节哀。”老男人摇摇头:“也没太难过,我一直不太相信他已经死了。”
说罢,他直勾勾地看着戚争,都快把人看毛了。
老男人不只看,还伸手过来,点了点戚争唇下的痣。
戚争反手将人抓住,那手不算软,很瘦,掌心细腻,不是干重活的手,像是被宠出来的光滑。
老男人其实算不上清醒,他觉得自己可能又是在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长得很像弟弟的这个男人,他甚至能摸到这人的脸。
怎么会不是弟弟呢,他眼眶一下就红了,眼泪滚了下来。
戚争看到他的眼泪,也怔住了。他们俩在停下来的车中对视着,暧昧涌动。
老男人的眼泪滑进了戚争的掌心里,沿着他的生命线,滚了下去。
等他回过神来,他的手已经扶在了老男人脸上,擦拭他的眼角。
他浑身一震,猛地要将手抽回来,结果他被老男人拉住了。
老男人好像看出了他的逃避和动摇,突然压了过来,吻住了他。
戚争整个都蒙了。
老男人吻上去后,发出了一声带哭腔的叹息。
是弟弟,也许气味变了,身上的痣变了,看他的眼神,也许也变了。
可细微的表情、嘴唇的感觉,都没变。
他舌头顶入戚争口腔,滑过齿列。弟弟也有一对虎牙,其中一颗因为打篮球被人撞断了,补过,只剩下一颗虎牙。
一颗虎牙,除了他的弟弟,还能有谁。
老男人一边吻着,一边哭。
再然后,他再次被人推了开来,这次不再敛力道,狠狠地,他的脑袋撞到了车窗上,疼得他抱着脑袋,佝偻起身子。
他还听见弟弟阴郁的声音,他说:“你果然很奇怪,你是故意摔在我车前吧。你到底做什么的,男妓吗?这么会勾引男人,你找错生意了。快滚下车,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老男人17
他听到弟弟毫不客气的话,脸色差得要命。
老男人开始往裤兜里摸,嘴里急切道:“你信我,你真的是荻真……我还有照片,你……”
他哑了,他的钱包不见了。
大概是刚刚摔在车前的时候,掉出来,他又被和弟弟长得一模一样的戚争吸引了所有视线,以至于不知道钱包掉了,里面还有他和弟弟的合照!
没有合照,还有手机照。
他手机里还存了荻真刚上大学时,他要给弟弟拍照。
弟弟拗不过他,只好黑着脸站在校门口,让他拍了一张。
弟弟不喜欢拍照,以至于老男人手机里只有几张照片。
手机掏出来,黑屏了,被身上的水浸坏了。
见老男人掏来掏出,都没折腾个所以然来,戚争脸色冰冷:“下去。”
老男人可怜地抓紧了安全带,求饶似的摇头:“我错了,可我真的认识你,你是我养大的,你虎牙只有一颗,那是因为你……”
戚争的神情更怒了:“闭嘴!下车!”
老男人不肯走,戚争将车停在路边,然后绕到老男人那侧,将人强行拽了下来。
然后他将那把黑伞砸到了老男人身上,自己上了车,启动,开得远远的,直到老男人从他的后视镜中消失不见。
他心神不宁,嘴巴上好像还残余着那老男人的味道。
戚争抽出几张纸,狠狠地往嘴上抹了一把。
等到了目的地时,戚争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可惜身上都是湿的,是和老男人拉扯的时候沾到的。
戚争没有了伞,等按门铃时,整个人都被淋得很可怜。
女人来看门时,看到是他,温柔的眉眼多了些许无奈。
戚争眼巴巴地将她看着:“我能进去吗?”
女人摇摇头,沉默。
戚争脸上浮现出讨好的笑容,他将礼盒拿了出来,递给女人。
女人看了那小礼盒,还吃了一惊。
她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对耳环。
她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眼角也有些许纹路。
可戚争就是爱她,几乎算是一见钟情。
这是连戚争的父亲都没想到的。
两年前他从昏迷中醒来,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比他大上十四岁的护工。
她非常温柔,有时候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怜。
说起来,今天那个奇怪的老男人,和她长得很像呢。
离过婚,没有孩子,性格几乎算得上逆来顺受。
唯一强硬的事情,大概就是拒绝戚争对她的求爱。
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不敢接受。
戚争站在门口,小心道:“可我身上都湿了,能进去换件衣服吗?”
女人垂眸看了眼手上的盒子,又看了眼外面的瓢泼大雨:“……只有前夫的,你,唉,进来吧。”
戚争进去了,反手关上了门。
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