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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向来算无遗策,在荆州过完年,就等着去两淮了,结果,却是当真未料到,此去两淮,卢青当真没有用关外军。如果卢青用的是别人,林靖倒也不会震惊,因为在林靖的计算内,任帝都军的战力,便是旁人领了这两淮的差使,也干不好的。让林靖深深震惊的是,去往两淮的不是别人,正是卢大将军亲率帝都军,中军帐直接开往两淮,而关外军,则被卢青留下镇守襄荆二地。
林靖与徒小三道,“这回算是完了,若卢大将军亲往,两淮的汤咱们都喝不上一口了。”
徒小三道,“我亦未料到,卢大将军会亲往两淮。”
“大将军之名,当真名不虚传。咱们虽失两淮之利,可如果他真是让咱们去往两淮,我反是要小瞧他了。”林靖双眸微眯,“荆襄亦是重镇,何况,两湖一向是粮食重镇,在这里,起码不用担心缺粮草。再者,中军帐一走,这湖北半壁,便是咱们说了算,咱们得好生计划一二了。”
就因关外军有个林靖,卢大将军便是亲往两淮,也不大放心荆襄之事。幕僚见主家悉眉不展,不禁道,“依关外军的战力,还有林靖与李义勇(徒小三)亲自坐镇,荆襄二镇当是无虞。”
卢青道,“我并不是担心荆襄二镇的安危。”
卢青叹道,“林靖治军为人,在贵胄子弟中,皆是一等一的出众,我亦欣赏他二人。只是,他私心太过。若非如此,何需我亲往两淮。倘叫关外军过去,那真就是肉入虎口,还能有朝廷什么事?朝廷近年,盐课一日不如一日,陛下千万叮咛,待到两淮必要严查盐课之事。倘今日领关外军的是林国公,我必能放心林国公去往两淮,偏生是林靖,这小子……哎,这小子,当真叫人又爱又恨。”
说着,卢青一笑,“我这亲往两淮,这小子私下还不知如何埋怨我呢。”
卢青也算把林靖看得七七八八,不过,林靖虽背地里抱怨过卢青几遭,在卢青亲往两淮之前,林靖也真心相谏,将自己对两淮的看法合盘托出,并不藏私。饶是卢青,也有几分感触。卢青正色道,“荆襄二地,我便托予你二人了。不论哪镇有失,你们提头来见!”
二人连忙正色应是。
先公后私,交待过荆襄之事,卢青方论私情,卢青道,“你二人,一文一武,配合极好,殊是难得。打仗的事,我倒并不担心。唯一事,阿靖,我一走,这荆襄就是你说了算的。别的事我不管,底下人打仗不容易,但你刮地皮可得留神,要是过了头,别叫我保你。”
林靖笑,“大将军别误会,我岂是那样的人?我在关外这几年,你何曾听说过我刮地皮了。百姓们够苦的了,连年战事,民不聊生,我要再刮他们,是人吗?”
卢青似笑非笑,打趣一句,“嗯,你是艺高人胆大。”要是林靖能叫大户出血,卢青是半点意见都没有的。
林靖奉承卢青,“主要是跟在大将军身边,属下颇有心得。”
卢青笑骂,“胡说八道。”
作者有话要说:ps:晚安!!!!!!!!!!!
☆、第179章段天羽之二十一
第179章
卢青对林靖知之甚深。
林靖对卢青也颇是敬重。
说起来,俩人真有那么点儿惺惺相惜,还有那么点儿前辈对晚辈的关照。
不过,卢青一走,林靖晚上多吃半碗饭。徒小三都说,“平时瞧着你同大将军挺好的啊。”
“我们本来就挺好。”林靖道,“大将军人品端重。”
“那他走你还这么高兴?”
“别说他,就是我哥做大将军,这会儿走了,我一样高兴。”林靖又盛了碗汤,徒小三看他胃口好,给他夹一筷子冬笋。林靖不知不觉就吃多了,晚上有些撑,躺床上睡不着,与徒小三商量接下来的事务。
林靖想得挺好,他定是要趁着能做主的时候捞一笔的,至于这笔银钱怎么个捞法,数万大军在手,还怕没有银子么。
林靖是这样同徒小三说的,“你瞧瞧,这一带给段天羽祸害的。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怎么能把百姓们给祸害成这样呢?”
对于刮地皮的事,徒小三也是赞成的,出来替朝廷打仗,也不能一点好处都没有。徒小三担心的是,“这事儿可得悄不声的干。”
林靖道,“莫担心,哪里用悄不声的,卢大将军一走,还怕没人来给咱们添堵。”
甭看林靖料卢青料得不大准,卢青宁可自己跑两淮去,也不把两淮这块肥肉让给他。林靖料朝廷是一料一个准,因为,卢青刚走,下月的粮草就在该到的日子没到。林靖与徒小三立刻联明上书,跟朝廷要粮草,殊不知,朝廷里为此事也吵得厉害。
不知道是不是当初林靖给了户部那小主事一记大耳光,还在户部侍郎亲自到驿馆赔的礼,反正,户部是咬定,粮草不足,只得先顾帝都军了。因为,帝都军往两淮是要打仗的。至于关外军,反正是在湖北驻守而已,短上一两日应是无碍的。
这等无耻之言,林翊气得都当朝与户部大吵一架。
但户部就是光棍了,硬是一口咬定,粮草不足。
朝廷一吵就是半个月,也没往湖北送粮草。直待林靖与徒小三再次联明上书朝廷,奏章上说,不能叫将士饿死,已自筹粮草,不过,仍是粮草不足,将士们已是开始啃树皮吃草根啦,请朝廷将下月粮草一并送来。
于是,朝廷又开始吵吵。
这回吵吵的对象倒不是兵部与户部,林翊已是不与户部这等没见识的吵架了,是御史看不过去,与户部吵个没完。
反正,户部就是说没粮草,任是神人也没法子。
弄个许多人家深恨户部,这些人家,倒不是与户部有什么冤仇,只是,他们各有子弟当初分到关外军,关外军都吃树皮草根了,他们各家子弟还不晓得要怎么着哩。
因为记挂湖北形势,纷纷往林家打听情况。
林翊是打发一批,又来一批。
连越氏林泽都跟着记挂林靖,林翊与长子道,“好生念书当差,记挂现在也帮不上忙啊。”
越氏私下同丈夫念叨,“这户部就是记恨当时他们为难阿靖,被阿靖教训的事。就是得里头还有谢家的主意。”
“不是说不定,定是谢家主张!”
越氏十分担心,“阿靖可怎么办?那孩子,生下来就没受过一丁点儿的委屈,如何吃得了树皮草根。”
“真是妇道人家,他说什么你还信什么,信他鬼话!他会吃树皮草根!”林翊对于林靖奏章上的话,一字都不信。
越氏道,“我听我娘说,阿靖奏章上就是这样写的。”
“饿着谁也饿不着他,别操这没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