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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语气是满满的不情愿,听上去倒也给他添了几分生气。走出几步白久顿下步子,动作有些僵硬,他一手停于身前微微转头,“鬼气?”
他笑答,“不必,你留着吧,再等几日我自会恢复。”
白久仍是不动身,视线留在甘青司身上小会,活尸也一个个将眼光转过去,模样甚是滑稽,省去叮嘱他又应道,“好。”
身影逐渐消失,甘云归好奇问道,“那人是谁?”
“小瞳义弟白久,在家排行老三。”
“他那狐狸面具真好看,画得跟真的一样。”从白久出现他就被那张面具吸引,但更好奇面具下的脸。
“是啊,可惜画的人不在了。”甘青司叹道,“我们是回去还是就此上路?”
“我们走着去惊雀?”甘云归瞪他。
“我们回去吧。”
两人看着无比漫长的道路深深叹了口气,实在忍无可忍的甘云归提气带着甘青司就往前冲。
许久后遥看火把晃荡,甘云归立即喊道,“这边!”
甘青司眼尖认出明景,道,“明兄!我们在这!”
神色慌张的明景匆忙跑向声音来处,见到安然无恙的人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安放,“你们怎么样?可有被伤?”
“没事没事。”甘青司摆手,“让你担心了。”
“喂,活尸呢?”
甘云归瞥了问话人一眼,“跑了。”
“怎么可能?”
灵光跳跃在甘云归手中,他微笑道,“你要不要试试?”绝美的容颜在雪青光下如梦如幻,本该觉得柔美的场景却在灵气震慑中憾人十分,想问话的人通通把好奇塞进肚子里,一个也不敢吭声。
前行路上大家歇脚果腹,各自忙着生火烤吃食。
闲在一处的甘云归依旧对白久念念不忘,问道,“那小三这么沉默寡言?”
“岂止是沉默寡言。”甘青司无奈道,“他来我们家的时候我记得是七岁,逢人就瞪,那小脸只差没结出霜来,也不说话,至多动动嘴皮子,一开始大伙都以为他是哑子。由此我们还特地学了唇语就为和他交流,等我们唇语学得差不多了,他也开口说话了。”
甘云归笑得肚子痛,“那他早前为什么不说话?”
“我追问他半个月,他给了我两字,不熟。”想起来甘青司就憋屈,真不明白自己当初哪来的毅力。
“哈哈哈,人才。”
“可不是吗?”
“可刚才那些真是活尸吗?”
甘青司笑道,“不然呢,你见过行尸这么生动形象?”见甘云归一脸迷茫,他又道,“你不觉得在哪见过这样的活尸吗?”
甘云归听他一提是觉得有些眼熟,他不确定道,“你是说宫泠?”
“嗯,白久是宫泠的徒弟,要说本事也是不亚于宫泠的,尤其是保存尸者原身模样,就是宫泠也做不到他那一步。”
“那这小三岂不是很厉害。”
“不,要说厉害还有一个人更为高明。”
没好气看甘青司一眼,甘云归略显嫌弃道,“你不会说是你吧?”
甘青司也讶异地看向他,“在你眼里我这么有本事?”
“能说会道的本事是有的。”甘云归回他一句。
对方也甚感荣耀,语气自豪,“那也是本事,不过说到做活尸我倒是没什么门道,御尸还差不多。我要说的高明人你见过。”
“谁?”
“山鬼谣。”甘青司淡道,“南歌子出自他手,与活人别无二致的厉尸,世上怕是不会再有。”
“南歌子也……,”甘云归想起他们的遭遇,突地有些伤感,“你说为何会是那样的结局?”
“个人抉择。”甘青司道。
“不是命吗?”甘云归看向他,“鬼师的命,活尸的命,鬼魂的命。”
甘青司摆首,“不必认,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没人能定。”
甘云归听罢点了点头。
明景从远处拿来两个烫呼呼的大红薯,一边嘱咐道,“小心点,可别烫着嘴。”
“明兄,你光记得招呼我们就没留个给自个儿?”
“不急。”明景整了整衣衫坐到他俩旁边,“我们辟谷惯了,少吃些无事。”
“明兄,这惊雀可还远?”
“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尚不清楚。待我看看。”明景从袖中掏出地图,仔细比对后道,“若是快马加鞭,至多一日应是赶得到。”
甘青司笑点头也没错过频频打探而来的目光,“这些人还真是紧盯不放啊,这要是有眼刀子,我不得被刮得骨头都不剩?”
明景笑道,“许是云弟太让人出乎意料了,大家自然多注目些。其实我也很在意,云弟莫不是东吴哪一门派弟子?”
甘云归咬着红薯,舌头被烫得紧,含糊道,“不是不是。”
“若真是如此,东吴不知要起多大动静。”明景赞叹,“云弟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模样,能有此番成就不得把各家首席弟子都比下去,这几天私底下说艳羡的人不知多少。”
“那我不是要出名了?”甘云归亮着双眼没注意到甘青司微变的眼神。
明景无奈笑道,“是啊,云弟,我也很是佩服呢。”
后方连几阚唤了明景两声,他连忙起身赶过去,只剩两人在原地一个啃红薯一个沉默不言。
“夙冶,你怎么不吃啊?”
见甘云归吃得快当,他把手中红薯递了出去,“吃吧,我不饿。”
“可你也好久没吃东西了。”
“我吃不惯。”甘青司替他剥了皮又放到他面前,“云归。”
难得听他正经的叫自己,甘云归立马抬起头,“怎么?”
“你可曾想过这身子的原主是谁?”
甘云归慢嚼细咽,而后摇头,“没想这么多。”
“照明兄的说法,玄法四段非同小可,要他真是东吴弟子,我们此行你暴露了该如何?”甘青司此前也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可细想来原主身份有待斟酌,一不小心怕是后果难料。
“可我想跟着你去惊雀!”甘云归一下急了,“我……,”
“我没说不让你去惊雀,别着急。现在不过是猜测,待会找一外衣披着,省得到时候有麻烦。”
甘云归松了口气,这才安心继续吃红薯,“你说话怎么老这么气人。”
“这不是担心嘛。”甘青司道,“我们要去四更天,这终战前百家弟子定凑得差不多,到时要是有个万一那你怎么办?”
“不是有你吗?”甘云归顺手接过他的红薯,“你不保我,我做鬼都要缠着你,绝不放过。”
甘青司长叹一声,“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小祖宗。”
惊雀临近后,三家人总算是按捺不住心思,也不管连几阚是否合规矩就插入清平观队伍。
“这位兄弟,你到底是要去哪儿?”
面对凑近自己的人甘青司连连皱眉,“这不明摆着吗?惊雀啊。”
“我的意思是你打算跟着清平观到什么时候?”
甘青司偏身,面色很是认真,“哥们,你今儿个拉屎了吗?”
易呈珏尴尬看着他,旁边人一阵憋笑,他不自在道,“关你什么事?”
“所以,我跟着谁到什么时候,关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