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迷雾的传说

“确定这里安全吗？”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桌子的另一边传来。

主教听到后笑了笑，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

通体采用大理石打造的支撑柱在柱头用名贵的宝石装点，即使只有一点昏暗的光线也无法掩盖其发出的绚丽光芒。拱说吧。”

听到这里伯爵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不确定主教为什么突然要问他这样一个问题，而他的手心有渗出一层汗来。

“呃，这个嘛，南边是被诅咒的荒蛮地，那里的人被光明抛弃，神为了惩罚他们所以在海上降下迷雾让他的信徒和那些堕落者断绝往来……”

“我说的不是圣典里的故事，那些故事我从九岁起就能整篇整篇的背诵了。”主教抬起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而那些教会侍卫在看到这个手势后默默的离开了神殿，只留下两个人守在门口。

在确定教会侍卫都离得足够远之后主教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真的相信那些故事？如果说那些故事是真的，那我们又是从哪里来？所有的学士都知道我们是从南方来的，从那‘被诅咒的荒蛮地’来到了塞坦达尔，来到了北境。”

“您的话是亵渎神明的，主教大人。我觉得我们可以终止这个话题了，我们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这神殿中所供奉神灵的亵渎。”

“亵渎神灵？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如果你真的是一个恪守信条的信徒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我们都知道如今王国暗流涌动，说不定哪天就会发生些什么。所以既然已经是秘密会谈了，为什么彼此之间不能坦诚一点呢？”

“我们死后会坠入无光深渊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后伯爵抬起了头，他深邃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犹豫，但他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圣典中说南部大陆受到了诅咒，我们的祖先为了逃难而来到了北方，并在这里确立了对于光明的信仰，而神为了保护我们所以在南边的海布下了迷雾防止我们再次受到诅咒。但是根据那些炼金师和占星师的说法，那片迷雾，是移动的。”

“移动？难道说那片迷雾曾经散去？”

“不，您也知道，一直以来都有自以为是的探险家试图穿越迷雾去探索传说的‘南境’，不过他们的结果大多都是船毁人亡，很少的一部分在迷雾中胡乱航行之后又从进入迷雾的地方离开了迷雾，就好像是一个循环迷宫一样。”

“呵，”主教眯起眼睛笑了笑，说道:“你的意思是那片迷雾和贵族们用来打发时间游戏是一样的？可是这和所谓的移动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除了冒险进入迷雾的那些疯子，还有不少人出于好奇专门去迷雾附近，就是为了看一眼传说中的迷雾。”说着伯爵压低了声音，“但是根据记载，几百年前从出港到接近迷雾大概需要二十四天，可是最近几年，从出港到看到迷雾只需要十一天左右。虽然我们的船比几百年前快了，可是这并不能解释我们到迷雾的航程缩短了这么多，这根本解释不通。”

“所以有人认为那片迷雾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他们组建船队就是为了验证这个？”说着主教不屑的笑了一声，“就算这是真的，整个过程足足有几百年，寿命的困扰又能让他们收集多少信息呢？达到辉阶的人类寿命也不过是一百五十多岁，而那群整天只会做药粉和看星星的蠢货又有几个辉阶？”

“这就不是我清楚的了，我能接触到的只有这么多了。不过教会为什么会对那些家伙感兴趣？”

“我们有责任和义务把那些误入歧途的同胞带回正轨，真理只掌握在教会手中，而非一群异想天开的怪人。”说着主教从他的袖口里抽出一张有着奇怪花纹的卡片，卡片上面有着奇怪的闪光。

“这是你应得的报酬，神会记住你为了维护他所做的贡献。”主教将卡片递给了伯爵，奇怪的是卡片刚一接触到伯爵的手就失去了光彩，变得灰暗起来。

而伯爵看起来对此早有预料，他咧开嘴笑了笑说道:“我对于教会的信仰一直都是很坚定的，而对于那些有损教会威严的事情我是绝不可能参与的。”

“神会保佑你的。”主教对伯爵轻轻点了一下头，“我们的侍卫会把你送回你的府邸。”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在听到由教会侍卫来把自己送回府邸时伯爵明显有些慌乱，光华的前额浮现出细密的汗珠，而小腿也开始不住的颤抖。

“你确定不需要他们护送您么？王都的夜晚可不是那么安全。而您伯爵的身份恐怕会让不少人控制不住自己呢。”

“多谢主教大人的关心，不过我想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说着伯爵赶忙站了起来，但是却因为双腿发抖差点坐到地下。“十分感谢您的深夜接见，愿神的光辉永远照耀着您。”

说完伯爵就跌跌撞撞的离开了神殿，而主教也没有再出言挽救。

“为什么要和这样的垃圾合作？他的出现简直玷污了这座神殿。”

在伯爵走出神殿后一个声音在主教耳畔响起。

“我还以为身处暗影的你会理解呢，没想到你的反应这么强烈。”

“我虽然使用着黑暗的力量，但是这并不会改变我对于光明的信仰。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好吧，我想你突然回来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吧，我去喝杯酒，稍后在暗室说。”主教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我究竟是怎么想的才会到王都来当主教？”

“这只能说明你仍对世俗有着眷恋，真正愿意为教会奉献的人从来不会计较这些。”

“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