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为光明效力的黑暗
几分钟后，神殿地下室
“真没想到居然把你派来了。”
主教从柜子里随意的拿起一瓶教会特供红酒倒入杯中，随后又倒了一杯放到桌上。
“出来说话吧，这里又没有别人。”
“我记得刚才好像有人让我闭嘴。看来我不是很受欢迎呢…主，教，大，人。”
“无非是一句玩笑而已，还有，你如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是‘主教’吧。”
“慎言，我的朋友。知道的太多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我们这些人来说。”
主教愣了一下，随后将酒杯向桌子的另一边推过去。
“我明白，但是我们怎么说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没必要待在阴影里面。”
“我虽然身处黑暗，但我仍然信仰光明，并且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随着话音落下桌子另一边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但是却看起来格外的模糊，就好像是个投影一样。
“你的技艺又有所长进，上次见面时你还没办法影响到周围的空气呢。”
投影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你这张嘴就是憋不住，对吧？”
“我不会说出去的。”主教则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后将手里那杯红酒一饮而尽。
“关于我的能力方面，我只能说我的掌控力更强了，至于具体原因是什么，那是教会本部地下室里那些家伙操心的事情。”
说话时阴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只不过主教仍然没有办法看清他这位朋友如今是什么面目——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密纹布裹得严严实实，只在眼睛那里有一条小小的缝。
“好吧。那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你肯定不是路过进来打招呼的。”
主教缓缓说道，他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从对方嘴里套出来一句话了。对方能够取得如今的成就除了实力之外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嘴比别的人严多了。
“拉加.埃斯顿，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你是说埃斯顿公爵么？当然了，失去了对于光明信念导致没办法再穿上光耀骑士铠甲的家伙，所有的光耀骑士都听过他的名字。”
“他收到了精灵们的消息，然后他派出了他身边一位叫做卡瑞的伯爵来王领。”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知道精灵们想要扶持赫伦达尔—奥索的后人重登王位好让他们不被压的太紧。你难道觉得他们能成功？”
“加西斯执政团正在进行战备，吉伦斯态度摇摆，丹文同时接触着各方代表……如果我们不介入，单凭考伦和索伯姆那点势力他们赢不了。”
“但是王领一点风声都没有，索伯姆现在醉心于南部探险，他对精灵的态度越来越差的原因除了我们之外还因为精灵们不肯提供港口和补给。”
“索伯姆家族的都是一群没有脑子的蠢货，我真不知道当年教会为什么选择他们接替赫伦达尔—奥索。国王终日沉醉在王后的怀抱里，考伦家族已经成了王国真正的控制者。”
“这个我们有什么关系，对于我们来说谁做王都一样，只要教会的利益不受侵犯那就是合格的国王。”主教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反正不管是贵族还是贫民最终都将投入教会的怀抱，我们又何必在意这些无聊的事情。”
“你是被王都的那些女人弄坏了脑子吗？如果真的爆发战争还有谁会关注教会，如果我们没有掌控住局面我们很有可能会丢掉现在这些权力。”
“我只是和那些年轻的少女进行一些交流，拯救她们迷失的灵魂。”主教不满的瞅了一眼黑影，“而你说的这话要是在平时，可是要被当做叛教异端的。”
“我们的存在本来就是有违圣典的，但是你不能否认为了维护教会而存在的我们。光靠明面上那些布道和善举？那我们绝不可能建成大教堂，甚至连主教大殿都没有。”
主教并没有反驳，身为王领主教，他同样很清楚教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以募捐的名义进行敛财，那些捐来的钱真正用到平时的善举里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全都投入到了教会领的建设和光耀骑士的训练当中。而教会平时举办的一些宴会，也成了那些贵族和情人私会的借口，甚至于一些有着特殊癖好的贵族都能得到满足…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和教会的信条背道而驰，要是放在几百年前宗教战争时期，甚至都可以直接送上绞刑架。
见主教没有反驳，黑影继续说道:“教会已经注意到了局势的变化，我们也必须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我想你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我们是为光明效力的黑暗，那么在光明到来之前我们一直都会在。”说到这里黑影拉下面罩，露出了一张几乎可以称之为扭曲的面庞，“而为了预言中的光明，我们必须为之献出一切。”
“你…他们，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主教此时关注的明显不是黑影说的话而是他的脸，那扭曲而干枯的脸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想要获得力量，那么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我并不后悔。”黑影并没有正面回答主教，他生硬的把话题岔开，“在卡瑞到了王都后盯紧他，如果有必要的话派人去保护他也是可以的。”说完他又顿了顿，“这也是上面的意思。”
“保护一个北方来的小伯爵？谁会对他下手，国王吗？他应该知道索伯姆的实际统治地区只有王领和安拉什领，其他的地方不过是名义上的服从罢了。如果在这种时候一位远道而来的贵族使者在王领出了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没错，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所有人都希望这位卡瑞伯爵平安呢？”
“难道为了把埃斯顿的重装步兵拉进来他们连……”
“没错，那里是一群呆板的骑士，可是其他地方的人不是，就连我们也不能称得上是完全正义。在利益的趋势下谁知道人会做出什么事情。”
主教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我也没法保证他的安全，王都毕竟是王都，很难保证没有人藏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这一点你不用操心，会有人来帮助你的。”黑影将面罩重新拉起，“在黑暗中的敌人不少，但是黑暗中选择为光明奉献的同样不少。因为……”
“光明终将照耀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