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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我想回去了。”
吴尚心里不平,声音有点闷,对程惜弱说:“表妹,我带来的人还没能安顿好,你看……”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乔之远给打断:“我早听闻,吴公子的身手很不错,原本是要去考武举的,但为了尽孝道,一直未能成行,不知今日可有兴趣比试一场?”
吴尚的注意力原本都在乔平川身上,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乔之远来,见他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心里只觉有些好笑,终究还是意气用事了些,朝他一拱手:“若是等会伤到了十三皇子,还请勿要责怪。”
好大的口气,乔之远笑的越加纯良无害,转身说:“六哥,六嫂,你们要留下来一起看吗?”
初凝刚想摇头说不了,乔平川已经一口应了下来,她要让自己的王妃看看,她这表哥看起来是个大块头,实际上有没有本事,就不知道了。
程惜弱的眉头却微微蹙起来,少女一向沉静,话很少,嗓音柔和:“表哥,你舟车劳顿,还是去驿馆里安置休息。”
乔之远恨得牙痒痒,自己心怡的姑娘竟然这么护着这吴尚,他……
吴尚被她这么一劝,倒是有几分动摇,还没开口,便闻乔之远冷笑一声:“放心,若是有本事,将我打死打残了,我也不会怪到吴公子身上。”
这话一出,倒是再无转圜之地。只见少女脸上生出几分不悦,樱唇也紧紧的抿了起来。
乔平川倒是一点也不紧张,怀着点看戏的心思,靠在爱妻身边,整个人像是没长骨头似的,一直软绵绵的,美其名曰,病弱无力。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两人倒是已经分出了高下来。
乔之远看似清秀文弱,但宽大衣袍上肌理分明,吴尚虽然体型健硕,但力量和速度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这场比试简直毫无悬念,以吴尚鼻青脸肿而告终。
乔之远擦去额上的汗,走到吴尚面前:“我六哥,不是什么人都能轻辱的,在那之前,你先看看自己有多少分量。还有,以后离我六嫂,远一点。”
“还有她,”他指向不远处的少女,“她是我的。”
高台之上的两人,倒是一直心绪平静。乔平川心满意足,咬着初凝的耳朵说:“看到了吧,你的好表哥,其实也没多厉害。”
真的是孩子气十足。
初凝回之以笑:“那王爷下去和他比一场?”
乔平川:“……”
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她冷哼一声:“我不需要动手,自有人会动手。”
初凝低低笑了一声:“那王爷可要想好了,以后别后悔,你这么病弱,日后在床榻上,我可再也不会让着你了。”
乔平川:“……”
☆、我的王爷夫君(十二)
吴尚这日受了折辱,自然想早些离开,老夫人的病好的也快,可见还是惊吓过度,病好了也不好在舒州这么耽误下去,便要启程去山东了。
初凝和程惜弱既是随着老太太一起来的,也必然要随她一起走。乔平川心里千千万万个舍不得,只是终究还是要放了佳人远行。
这一日在渡口之上,风很大,江水倒还算平静。乔平川推了其他事情,亲送爱妻离开。
她一边笨拙的给初凝系披风,一边低声说:“我近几日,也有多加练习,只是以往药喝多了,身上的拳脚功夫实在只能算是一般,对上别人倒有几分胜算,只是对上你……”
初凝微一失神:“王爷?”
乔平川将她耳边的碎发揽到耳后:“我说,你以后,真的不打算再让我了吗?”
初凝的脸瞬间红了,这还许多人在呢,她这问的叫什么话!也不害臊!
初凝一把推开她的手:“别闹!”
乔平川眸子里闪过点委屈的光:“王妃,要不你别去山东了?”
初凝还没说话,她又叹了口气:“只是留在这里也不安全……”
她思忖片刻,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等回京,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初凝微怔:“何事?”
乔平川捉住她的手,递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床榻之事。”
初凝原以为她要和自己解释女扮男装之事,谁知道她这么正经的讲这种话,实在气极,一掌推开她,转身便要上船。
但凡她想,乔平川便是没有办法再黏着她了,只能站在渡口,看着孤帆远影,碧空将近,最后那几艘船只渐渐缩为天际的几颗黑点,而佳人早已不再。
乔平川有些怅然,见乔之远也捂着脸颊,怔怔失神,便唤他:“十三?你这莫不是傻了。”
少年转过身来,忽然咧嘴笑了,那笑容明亮又温暖:“她刚才和我说,那日我和吴尚动手,她担心的其实是我。刚才,她还、还亲我了!”
乔平川:“……”
这叫一个酸啊!
王妃走到急,别说亲了,连一个抱抱都没赏给她。
乔平川冷哼一声:“就知道儿女情长,前些日子叫你去办的赈灾一事如何了?”
“早就着手再办了,先前中饱私囊的蠹虫已经被清理掉了。”
“你总算没忘了正事。”
两人大步往回走,只有渡口处高高扬起的风帆,在风中猎猎作响,远方船只早已彻底消失不见,而两人的身影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深处。
……
初凝是南方人,以前还没来过北边。这一番旅程下来,舟车劳顿,等到山东的时候,程老夫人的哥哥已经到了弥留阶段,见她来了,竟似回光返照般的从床榻之上爬了起来,握住她的手:“有生之年,倒是能再见淑娴一面。”
两位老人家执手相看泪眼,说话也少了许多顾忌。初凝在一旁静静的候着,直到她捕捉到一点只言片语:
“他离世之前,可曾怨过?”
“终究是皇帝的事,平白无故叫他担了错,我……”
“他是豁达爽朗之人,家国大事当先,他不会计较,等我去九泉之下再见他,我……”
初凝忽然觉得,关于当年之事,程老夫人必定知道一二,而那是程悯上辈子苦苦追求的真相,也是她这辈子要给乔平川的交代。
等她送程老夫人回房间,便开诚布公:“祖母,当时我在书房里发现一封密信,之后将它夹在了一本书里,上次归宁,却是找不到了。”
老夫人神色很镇定:“被我烧了。”
初凝一怔:“为何?”
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一滴泪珠:“奴奴,你祖父……不愿,你便不要。”
初凝沉声:“若是祖母怕当年之事让天下人都知晓,那大可不必有此顾虑。我现在,只想让我夫君知道,我祖父是何等风骨之人。”
程老夫人抿了抿唇,不再说话,看样子倒是铁了心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