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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乱动的脚腕,严厉道:“不要动。”
说着又眼含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径直起身去拿清水来。
奚容缩在墙角,看着陆长风不着一物的躯体走来走去,修长的身体虽有肌肉,但看上去却并不像一般的武士那样粗笨,反而显得瘦有力。随着他的走动,可以清楚地看见肌肉的扩张与缩。
此时,陆长风正背对着她从一旁的橱里拿东西。奚容目光流转,从宽阔的肩膀到背再到劲腰,她忽然不敢再看下去。
“怎么了?”
陆长风已拿了清洗的东西坐到床头,看到奚容满脸通红,遂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
发现没什么异常,陆长风勾了勾唇,“把腿张开。”
奚容瞪大了眼,紧紧抓住裹在身上的被子。陆长风有点好笑,自己看上去就那么欲求不满吗。
“你那儿伤着了,我给你清理一下。”
奚容动了动唇,好半晌才嗫嚅道:“我自己来。”说着,便从被窝中慢慢伸出一只手,去拿陆长风手里的帕子。
陆长风另一只手按住奚容的手腕,“听话。”也不待她回答,径自抽开被子,熟门熟路的清理起来。
奚容羞得不行,双眼乱瞟就是不敢看他。
两人一时无话。
“为什么和沈战订亲?”陆长风首先打破沉默。
奚容闭了闭眼,似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纵使教导她的先生曾对父母惊叹“若为男子,必为经天纬地之才”,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姑罢了。
甚至连及笄都不算,奚容看了看面前的男子,不禁气苦,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要在自己及笄当日闯入房间掳走她,她甚至没来得及戴上手中的那支白玉蝴蝶簪。
陆长风瞅着她的神色,心里猜到几分,“在想你父兄能不能找到你?”他嗤笑一声,手慢慢缠绕起她的发,“或许,还有你那未婚夫?”
奚容闻言有些激动,“陆长风!”她控制不住大喊起来,“你到底要怎样!”
“怎么?我提到沈战你很激动?”男人眯了眯眼,“你就这么喜欢他?”
“这些日子你把我困在这里,我连房间都出不得一步。”她因为生气胸口有些微微起伏,“还对我,对我,”
“对你怎样?”陆长风心情很好的接话道。
奚容撇过头不看他,换了话头,“我之前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你路上丢下的那只簪子,”陆长风忽然提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奚容脸色一下子唰白。
陆长风看了她一眼,神色看不出喜怒,“我让人随便扔在了某个巷子里。”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一时间,奚容脑子里只回响着这一句话。她的父母,她的兄长,不可能找到她了。这段日子她没有歇斯底里,就是坚信她家人能够找到她,而现在……
两行泪顺着如玉的面颊滚滚而落。
“说,我该怎样罚你?”陆长风摩挲着奚容的脸,轻声问。
奚容不答话,转过脸去,又被他钳着下颚扭了过来,“不要试图惹怒我。”
明明是平常的语气,奚容却感觉有一丝寒意从心底冒了出来。
“我及笄的前一个月,宫里传来消息,要从我们这些官家之女里采选容貌出众者入宫侍奉皇上。”奚容一字一句道。
陆长风一愣,知道她是在回答先前的问题,手不由得松了点。
“随后两日,便有内侍宣我和其他几个姐妹进宫赴宴。”
“当时大殿上觥筹交错,喝到一半,皇上忽然问起了我,”
“家父本就不愿我入宫,见皇上言语之间颇为中意我,跪下来告罪,说我和沈战自幼订亲,”
“皇上雷霆震怒。我父亲知道这是欺君之罪,但为了我,他还是做了。”
“回家后,他立马派人去沈府递帖子。下午,沈战和沈大将军就出现在我家。”
“沈家没有女眷,宫里的消息迟了点才得到。沈将军仁义,同意我们订亲。”
“比起入宫,我宁不如嫁入沈府。府上关系简单,小战和我又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必不会苛待我。若我要嫁人,这是最好的选择。”奚容仰起脸,她本就冷静,更懂得如何保全自己,无意义的愤怒不如因时导势,甚至顺势而为。
她总能在艰难的环境下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陆长风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
“怕夜长梦多,两家约定我及笄后交换庚帖。在及笄当日,我在房间里装扮,你却突然出现,”奚容耸了耸肩,“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许是一下子说了许多话,她从一开始的紧张防备慢慢松懈下来,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在家时的随意。
这些日子她一直忍耐,神经委实绷得过于紧了。
陆长风“嗯”了一声,抚了抚掌间的柔发,手顺着曲线滑了下去。
“陆长风!”
奚容涨红了脸。
“大人!宫里有消息传来。”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旖旎氛围。
“滚!”陆长风眼神幽深。
那声音的主人不依不饶,“大人,是紧急消息。”
男人冷哼一声,起身披衣。又回过头来,“饿了吗?”说罢也不待她回答,“我让下人送洗漱用品和吃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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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神秘人
“长风伤可好些了?”声音的主人明显有些中气不足。
明黄的房间里,两个男人一坐一站。
坐着的那人穿着白色的常服,细细看去,却是市面上万金难求的料子。衣领和袖口上绣着五爪的金龙,贵气逼人。
站着的则是一身锦衣卫的飞鱼服。大红的蟒衣,领部缀白色窄护领,衣身左右开衩并有双摆,胸背用云肩通袖膝纹样。腰部佩着牙牌、绣春刀,原本看上去很是沉闷的装扮却因其主人的出色容貌而硬生生穿出一丝风流的味道。
那人弯了弯腰,再开口时声音竟带有一丝奇怪的尖锐,“回皇上,奴才已大好了。”
皇上闻言,舒心的笑了笑,“爱卿前些日子突然回来,闭门谢客,”皇上半真半假道:“那些小人见不得朕器重于卿,居然造谣卿家意图谋反。若不是太医证明爱卿重伤,朕真不知该如何堵这悠悠之口。”
“皇上圣明。”陆长风再次弯了弯腰,头低下时,嘴角若有若无的勾出一丝弧度。
“早知如此,朕也不该派你去边关。”皇上叹了口气,“幸好上天护佑。”
“皇上看中奴才,是奴才的福气。”
等了一会儿,见陆长风不接话,皇上忍不住道:“你此番回来,边关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