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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不动了,焦文泽才猛然间回过神。
沉默三秒后,他小心翼翼回身体
“嘭”地一声,将门用力砸上了。
仅存的困意,瞬间被击打得四分五裂。
季洲抓过一件外套,匆忙披在身上,将后背的裸露风光暂且遮掩住。
半晌后,才恢复镇静神情,缓缓扭过脖子。
只见方才发出巨响的房门,此刻纹丝不动,唯有挂在门框的吊饰,在空气间张牙舞爪着。
呼出一口气,季洲不再纠结于家居服的问题,随便扯了一件衬衣裹上了。
他行至床前,俯身将皮带从床缝里捞出来时,迟疑的敲门声正好响起。
动作迅速地扣好,等季洲检查完毕,确信上身皮肤并无裸露后,才轻咳一声“进来”。
扭开门,焦文泽默然倾身,转过脑袋,在门板的遮掩下,暗中察看一番。
见小家伙穿戴得一丝不苟,裹在衬衣内一股禁欲气,焦文泽这才抓了抓被跑乱的发,将翘起的衣摆抚平。
最后一脸冷静,踏进门内。
第13章
“醒了?”往前走了两步,待季洲转过头,焦文泽脚步一顿。
“嗯。”假装没发觉对方在没话找话,季洲回应道,“不小心睡过头了。”
回想方才场景,他心里仍旧有些别扭,干脆回头,叠起了皱巴巴的被子。
瞥向那俯身时绷紧的背,焦文泽倚在墙边,轻咳一声:“那你,今天有空吗?”
当然,作为贵少爷的附属品,随时待命可是职业美德。
不过,经过昨夜的翻来覆去,季洲决定对这位室友稍微友善点。
挑衅话语咽下去,他将豆腐块放在枕头上。
“有空的。”直起身,季洲笑了笑,“毕竟是无业游民,挺闲。”
焦文泽闻言,松了一口气。
不久前窥见的白皙景色,始终萦绕在脑海,见季洲此刻毫无保留的笑,焦文泽移开了眼。
只想快点儿出门透气,他捏捏手指,飞快问道:“陪我去见朋友,如何?”
“……应酬?”回忆起单公子那类人,季洲蹙了蹙眉。
“不是,是真正的朋友。”沉吟几秒,焦文泽补充道,“你应该不会讨厌他们。”
“噢?”季洲将信将疑地挑了挑眉,“那,需要我伪装成你的小宠物吗?”
与其说是需要对方解惑,不如说是一种调戏。
“不必。”被宠物二字弄得别扭,缓缓挪到门边,焦文泽才回应道。
“我俩像……朋友一样相处就好。”握住门把,他声音放得很轻。
将“交朋友”这种目的小心翼翼,掀开一条缝,焦文泽有些别扭,还担心对方会无意间拒绝。
不待季洲回应,他便从门缝溜走了,衣角转瞬间消失不见。
焦文泽既然有过承诺,季洲倒不担心自己随时随地,都需要角色扮演。
不过,对方突如其来的回应,还是令他有些诧异。
朋友?
摇摇头,季洲走到穿衣镜前,理了理头发。
确定身上每个细节都致而完美,季洲才勾起唇角,练习着属于平民的谦卑微笑。
平民和贵族人,怎么能在公共场合,表现出地位平等呢?
冲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个割喉姿势,季洲转身出门。
抬眼望去,只见焦文泽正规规矩矩坐在餐桌前,十指交叉,放于桌面,埋着脑袋沉思什么。
对面,餐具摆放细,碗内冒起热气,季洲自觉上前,拉开椅子坐下。
焦文泽闻声抬头,只见对方咽下一块肉后,滚着喉结,挑眉问道:“你做的?”
“……不是。”原本苦恼于如何引诱一个人当朋友,结果这问句一来,焦文泽神一振,瞬间坐如针毡。
掩饰性地低头,他揉起额角:“这是中午前佣人送来的。”
“嗯?那人呢?”季洲这才想起,自从进入这房子,自己就没见着其他人。
本以为这种事业有成的贵族大少,即使没豢养宠物,也该下人成群,将一切打理得仅仅有条。
实际上,这家伙却孤零零的,房子越大越显得寂寥。
心间升腾起一种同类的亲切感,季洲眨眨眼睛,就听焦文泽闷声答道:“每天送完吃的,就离开了。”
自从成年后,焦文泽每每被人照顾,就觉得别扭无比。
之前没外人知晓还好,如今,被在意的人当场戳穿,焦文泽更感难以启齿。
沉默半晌,他假装随意地补充一句:“没办法,母亲执意如此……”
工作期间练成的优雅快速进食,令季洲垂着眼,很快饱腹。
放下筷子,他靠回椅背,方才笑了笑。
“身为贵族人,的确不需要耗时间,学这种琐碎事。”季洲极其善解人意地,给了台阶下。
其实……我学了很久。
久到发觉自己,实在不善于此道。
最后被母亲赶出厨房了。
见对方戏谑眨眼,焦文泽维持面部神情,将话吞进肚子里。
无奈接受了所谓的“贵族人果真高人一等”设定。
接到对面人流露出的沮丧,季洲将椅子靠得一晃一晃,有些想笑。
随后,思及不久前的尴尬场面,他前倾身子,舔了舔唇:“依照如今这状况,我也没办法出门找工作。”
“不如今后,就把大少爷你的三餐包了。”季洲笑道,“就算被养,好歹能心安理得。”
虽说,焦文泽从不愿将短处示于人,更不想轻易承认。
不过此刻,望向对方略带戏谑的深黑眸子,他的尴尬消散了大半,鬼使神差地点头应下。
季洲像只偷偷摸摸挖坑的小动物,望向洞底,笑意渐深:“那,这份报酬,值得上一件衣服吗?”
思及浑身赤裸,被人瞧见的那一幕,季洲拉了拉领带:“……能在家穿的那种,就行。”
之前工作从未断过,私下里,季洲又不会亏待自己,自然没什么积蓄。
况且……经过单公子那事,最近实在不易独自出行,总不能让大少爷陪着,去脏乱的平民店里转悠。
叹了口气,季洲心道,幸亏贵族人并非真的样样通,好歹被他抓住了短板。
灯光昏暗而暧昧,酒气,和贵族人身上独有的香水气味交织在一块儿,刺鼻。
将脑袋埋得更深些,季洲屏住呼吸,伴着身边人的步伐,穿梭于一个个醉醺醺的男子间。
此刻,两人距离不远不近,既不显得过分亲密,却又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
一位中年人涨红着脸,衣衫半露,歪歪扭扭地迎面走来。
嗅到扑面而来的恶臭,季洲暗自蹙了蹙眉,过道狭窄,周围还有服务生经过,他实在无法躲避得太明显。
男子酒气上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