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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外公外婆呢?他们明明就在盛京,明明就亲眼目睹你被欺凌的一幕,偏能听信谗言,而置你的生死安危不顾!”
“你是他们的女儿啊,养育了十多年的嫡亲闺女!走出去,代表着整个傅家宗族教养的嫡长女啊!他们怎能这般狠心,就这样弃你不顾?!”
佟涵梦用力地摇着头,仿若不愿意相信自家嫡亲的外祖父一家,都是些心狠手辣,狼心狗肺之辈般,却又有着一种仿若看透世事的“上天入地,求救无门”的绝望无助,潸然泪下。
可惜,这般“”的表演,落在淮南王妃眼里,却让她心里怅然若失,眼前更仿若浮现过往那一幕幕来。
当年,她,也是这般,为了嫁入皇室,而煞苦心地谋算着,利用着身旁一切可用的东西。不论它们是活生生,有着自己情感血肉的人,抑或是不能说话的死物。只要能为她的“荣华富贵”之路添砖加瓦的,她都不会放过!
而,如今呢?
终于轮到她被人利用了吗?
偏偏,利用她,恨不得将她身上剩余价值全部榨光的人,竟然是自己十月怀胎,心养育长大的亲闺女!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当年,她利用了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却直到现在,依然不后悔。如今,也轮到她走上这一遭,亲自品尝这被至亲之人利用殆尽的苦楚和绝望吗?!
“哈哈哈……”极度的悲愤欲绝之下,淮南王妃竟怒极而笑,看向佟涵梦的目光里却满是一种“宿命”终于到来,无力反抗,也不准备反抗的意味深长,“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女儿,身上流着与我一般凉薄狠毒的血!”
这样的淮南王妃,犹如一只绷紧的弓,终于断裂般,给人一种下一刻,就会彻底“疯魔”的感觉。
然而,那依然澄澈清明,不见丝毫混浊疯癫之意的双眼,嵌在那张略有些狰狞可怖的面容上,竟又有一种突兀的和谐感!
“咚咚咚!”
佟涵梦连退好几步,那自重生后,就或浅笑嫣然,从容淡定的面容上,竟破天荒地浮现出惊惶无措的情绪,整个人,也不复往日里被人盛赞的“遇事处变不惊,冷静自持,是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模样,而是一幅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的惶恐害怕!
“呵!”然而,淮南王妃只是冷笑一声,摇摇头,就闭上了双眼。
真当她没瞧见,佟涵梦眼底的那片漠然吗?!
“果然,青出于蓝胜于蓝。”
丢下这句话后,淮南王妃就不再搭理佟涵梦了。
佟涵梦惊诧地抬眼看向淮南王妃,放在身侧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忽而松开,脸上的神情也变幻莫测,唯有那紧绷的身子,和不自知地傲然挺立,给人不服输感觉的脊背,却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给出卖。
“娘,我也只是为了王府的荣耀。”
为了淮南王府?
多么可笑的宣誓!
这一刻,淮南王妃眼前,仿若再次浮现当年,她对着老安国公和老夫人吼出那番话的场景来。
“养儿方知父母恩。”轻轻地喃语着这句话,淮南王妃任由心底深生浮现的疲惫和倦怠等情绪侵袭了全身,撩开眼皮,看向佟涵梦。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
看破世事的了然,又仿若透过佟涵梦,看到了更加遥远的未来……
佟涵梦只觉得自己犹如被一只凶残的猛兽给盯住的小羔羊般,哪怕心里在疯狂地呐喊着,嘶吼着,却也没办法迈开脚步,逃离即将到来的可怕命运!
可,那又如何?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豁出去,为自己的未来拼上一把,如何甘心?!
……
第274章大姐获讯心慌慌
在白冬瑶和佟涵梦两人,为即将到来的“选秀宴”而做着最后的准备时,安国公府里的傅芷卉,也在试穿了锦绣坊送来的衣裙后,就往安国公夫人居住的正院方向而来。
“娘,你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
这般无厘头的一句话,立刻就让正埋首于账本中的安国公夫人愣怔住了。
半晌后,安国公夫人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就皱起了眉头,看向侍立一旁的郝嬷嬷,不是很确定地问道:“我记得,在到‘选秀宴’的消息之后,就将他们派出去了吧?”
“是。”郝嬷嬷心里也打起了鼓,虽不知道那些人被安国公夫人派往何处,但,这都一个月了,一个人都没回来,这事情,怎么瞧,怎么不对劲啊!
“这么久了?!”安国公夫人脸色一变,“没有一人回来过?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是。”郝嬷嬷微不可察地轻叹了口气,眼角余光留意到一旁的傅芷卉同样神色大变的面容,不由得将腰弯得更低了,神情间也越发地“恭谨谦卑”起来。
“娘……”傅芷卉焦急地唤道,下一刻,却被安国公夫人一个厉眸给阻止了。
接着,安国公夫人就摆了摆手,屋子里,包括郝嬷嬷在内的一众下人,纷纷退下。
直到,只剩下安国公夫人和傅芷卉这对母女后,安国公夫人才瞪了傅芷卉一眼,提点道:“卉儿,记住,不论遇见什么事情,哪怕,这件事情和你的切身利益相关,哪怕,你身旁那些人,都是你得用的心腹,也万万不能在他们面前流露出任何的惊惶失措!”
“这世间,没有永远对你忠心耿耿的下人,单看让他们背叛的利益是否足够。既然,你打算进入那样一个‘不见硝烟’‘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就应该学会将自己的喜怒哀伤等情绪彻底掩埋,不显露于人前。”
“即便,你将自己居住的地方,打理得连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也不例外。”
“因为,这世间,永远不缺少那种‘千密一疏’的事情,而,你谋划的事情,一旦出现了妣漏,将会面临何等可怕的场景?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么,就必需谨记,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有一丝半缕的侥幸!更不能祈求上天给予你任何的帮助,而是靠自己一双手去努力!”
傅芷卉抿了抿唇,虽心里有些不得劲,却也知晓安国公夫人这番话说得很是在理,遂微微垂眸,轻声应诺道:“娘,我明白的。”
安国公夫人向来明白“点到为止”的道理,眼见傅芷卉确实诚心悔过了,遂微微颌首,也不再继续念叼此事,转而说道:“那些人,是你祖父祖母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兵士,单论谋算人心之道,确实不如府里侍候的这些下人,但,遇见事情时的应变防备之术,和保下自己性命的能力这一点,却是谁人也不能比!”
“娘,你是说,他们被人尾随追杀,遂躲藏起来,不敢准时回府秉报此事?”
若是一个真正十六岁的小姑娘,定当无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