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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安国公夫人的话外之意。不过,眼下,坐在安国公夫人前面,与安国公夫人探讨此事的,却是曾在不见硝烟的内宅中辛苦挣扎生活了几十年的老江湖,故,傅芷卉很快就领悟到了安国公夫人的话意。
可,紧接而来的却是浓浓的惶恐不安:“可……可……究竟会是谁,做出这等事?那人,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是否与我们安国公府有着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
追杀?还是追杀安国公府派出去的兵士!
这幕后指使者,是否一直让人盯着安国公府的举动?那么,自己这些年来的改变,是否也早就落入对方眼底?!
安国公夫人眉头微蹙,眼底的失望一闪而逝,显然是不太满意傅芷卉这再度“失神”的表现:“卉儿!”
“啊?!”傅芷卉下意识地应了声,抬头看向安国公夫人,下一刻,就仿若惊吓到的乌龟般,恨不能整个人都躲进那坚硬的龟壳里,却又犹如一头扎入沙堆的驼鸟般,将自己那光凸凸的尾巴给暴露无遗!
“你老实告诉我,那郑碧曼的能力,除了你以外,还有谁知晓?”安国公夫人手指微屈,轻轻敲打着桌面,这是她每每思索一件找不到头绪,且又必需在短时间里解决的事情时的一个小习惯。
“并无。”傅芷卉想也不想地说道,若非,此生,她也意外地得到了老天爷赐予的“重生”机缘,还真会和其它人一般,只是单纯地以为郑碧曼天赋绝佳,能看懂祖上传下来的“偏方”,而不会生出其它任何的想法。
而,事实上呢?
郑碧曼往前十代,代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平民!
这样的人家,想要出一个能识文断字的姑娘?那还真是比登天还要难!
那么,郑碧曼那手出神入化,妙绝伦的“医术”,就颇令人玩味的了……
“我恍惚记得,这郑碧曼,曾是侍候傅佩瑶的丫环?”
安国公夫人心里浮现一个又一个念头,最终,却将这些矛头指向了傅家四房。
虽然,这个叫做郑碧曼的丫环,只是傅佩瑶院子里的粗使丫环,一直未曾近身侍候过傅佩瑶,更是在四房一家子离开盛京半年前,才被安国公夫人借着“府里放出一大拨丫环,重新购买了一批小丫环”的机会,塞到四房那批“暗钉”中,最是不起眼的一颗。
但,安国公夫人从不敢小瞧长公主的“御下”手段!
哪怕,长公主并未待在府里,四房院子里的事情,一直由长公主出嫁时,从宫里带出来的几位有品阶的嬷嬷安排;哪怕,这些嬷嬷虽很是尊贵,在太上皇和皇帝那儿也颇有几分脸面,但,安国公夫人依然能打着各种旗号来差遣算计她们,从而让她们没法将四房打理得如同长公主在时那般,犹如一只巨大光滑的铁桶,连只苍蝇都没办法飞进去;安国公夫人依然不敢明确地肯定,郑碧曼这个丫环没有投靠长公主!
而,一个丫环欲投靠一个很有权势的主子,从而,成为对方依重的“左臂右膀”,凭借的是什么?当然是这个丫环那超脱于旁人,无可取代的能力!
于郑碧曼来说,就是那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第275章抽丝剥茧觅真相(1)
“傅佩瑶那丫头,傻了十年,一朝回魂,却也不可能立刻就变得聪明伶俐,算无巨遗起来。唯有出生皇宫,受过‘帝王心术’教育,并一度得到一众朝臣称赞,差点就登基称帝的长公主……”
“娘,应该不可能。”
若是以往,傅芷卉定当斩钉截铁地告诉安国公夫人,傅佩瑶那样一个“憨傻易哄骗”的姑娘,哪怕再修练二十年,也不会是她的对手!然而,一想到这段时间里,傅佩瑶身上发生的诸多改变,就又让傅芷卉有些犹豫不定起来,说出来的话,也带上了一丝迟疑。
“娘,你说,当年,我略施小计,阻拦四叔一家子与‘圣僧’巧遇这件事,又屡屡放出‘半真半假’的消息,扰乱四房的视线,令他们兜兜转转,在漠北那个荒凉苦寒之地待了整整六年,才带着顺利回魂的傅佩瑶回京这件事,四婶是否有察觉到?”
“你觉得呢?!”
不提则矣,一旦提及此事,安国公夫人也不由得狠狠地剜了傅芷卉一眼:“不是告诉过你,四房那家子不好惹,即便不能交好,也不要上赶着得罪算计他们?!可,你又是怎么做的?嫌自己命太长了?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将爪子伸到四房那儿去!”
“若不是我嫁进来后,就掌管了整个安国公府的管家权,若不是那些年,老国公和老夫人一直驻守在边疆,就你那么点手段,想要轻轻松松地逃掉四房那家子的探查?做梦吧!”
“我这不是没法子嘛……”
傅芷卉苦着一张脸,那时,她才重生回来,活了几十年的强悍灵魂,跟八九岁小姑娘那稚嫩的身体不匹配,整日里昏昏欲睡。勉强打起神设下几个圈套,也是因为再不出手,那四房一家子就会顺利地与“圣僧”相遇,而已经三岁的傅佩瑶,也就会如前世那般,在一年后顺利地回魂!
然后呢?
当然是傅佩瑶与几位皇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般长大,再在成为四皇子的“救命恩人”后,与四皇子“同甘共苦”几十年,并在四皇子的信任和依重之下,成为手握重权,惹人艳羡不已的“凤帝”!
那么,她的重生,又有何意义?
“再说了……不是还有娘你嘛……”
“你呀!”安国公夫人轻点傅芷卉的额头,长叹了口气,虽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傅芷卉,心里也满满都是傅芷卉这般信任自己的欢喜和愉悦等情绪,嘴里却颇是嫌弃地说道:“也就是在国公府里,换了其它地儿,你看看,还有谁会像我这样,尽心尽力地拾残局!”
傅芷卉搂着安国公夫人的胳膊,撒娇道:“我那时还小嘛,为人处事,难有些激进,现在可不会这样了呢!”
安国公夫人虽很是享受傅芷卉对自己的亲昵,但却依然板着一张脸,道:“行了,别摇了,脑袋都被你摇晕了!”
“哦!”傅芷卉怏怏地应了声,却并没有放开安国公夫人的胳膊,“娘,既然,四房一家人并未怀疑我们,那么,那派人追杀安国公府下人的,又会是谁呢?”
“这……不太好说。”
安国公夫人只觉得自己犹如身处一个四周都是迷雾的地方,虽瞧见了不远处那盏忽明忽暗的灯塔,却在跌跌撞撞地前行,即将抵达灯塔的时候,悲哀地发现灯塔的光芒是从其它地方透过来的惶恐。偏又有一种再重新寻找新的路途时,就能真正见到那盏灯塔的荒谬诡异的预感。
“那些老兵,曾跟随你祖父祖母征战边疆多年,身上流露出来的戾气和煞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