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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是最不讲规矩的地方。
一切,单看是否得帝心。
有圣宠的人,那是哪怕一个宫婢生下来的皇子公主,也都能在宫里横行无忌,连正室嫡出也必需倒退一丈开外。没有圣宠的人,那是哪怕立刻就以一种最最凄惨的模样横死在皇帝面前,也不能激起皇帝心里一丝半缕的同情和怜悯之心。
“如今,咱们这位陛下,虽已是不惑之年的人了,但,平日里依然给人予一种很是龙虎猛的感觉。若无甚么意外,再活三十年,也不再话下!”
“往常,陛下颇有些‘富贵名利皆浮云’的感觉,虽从未曾明里暗里地透露过‘退位让贤’的事情,但,由他那隔三差五就将太子表哥带在身旁悉心教导的举动中也能猜出来,若太子表哥达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目标,定会早早就将帝位交托于太子表哥之手。”
“然而……”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略有些迟疑。
只因,不论是傅佩瑶嫁与四皇子这个“预知梦”,抑或是傅芷卉重生,傅佩瑶沦为踏脚石,傅芷卉成就“凤后”美名这个“预知梦”里,“夺嫡”才冒出个苗头,就被皇帝飞快地掐灭了,并将帝位传给了四皇子,从而与早早就退位让贤的太上皇一般,过起了向往许久的“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
锦荣候夫人眉头微蹙,显然,因着白冬瑶的提醒,她也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被自己无意间忽略掉的细节,不由得手指微屈,轻轻叩击着桌面:“难道,现下,陛下就有了其它打算?”
若真如此,太子地位危矣!
“怨不得,以往只关注‘三朝元老’,或‘手握兵权’,或‘简在帝心’重臣家嫡长女的皇后娘娘,会突然将目标放到了四大书院院长家的嫡长女身上!呵!”
“真以为早早就退位让贤,在宫里修身养性,吃斋念佛多年的太上皇,已经由一只凶神恶煞,择人而嗜的老虎,变成了谁都可以摸上一把的小猫咪呢?蠢货!”
若,皇后真挑选一位位高权重人家的嫡长女做太子妃,指不定,太上皇还会高看皇后一眼!
而,如今嘛?
在太上皇和皇帝坐镇大唐,太子未被废的情况下,四皇子早早就登基,那么,白冬瑶这位“太子妃”,不仅不会被连累,反还能一跃成为地位权势仅次于皇后的宗室王妃!
若,白冬瑶大婚后,达成了“三年抱两”的目标,那么,新帝登基后,得封宗室王爷的太子是否会郁郁而终?那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往后白冬瑶将真正地过上人人尊崇、敬仰、谄媚、吹捧和逢迎的“老封君”一般悠闲自在,幸福安然的生活。
……
垂眸苦思的白冬瑶,终于捕捉到了那抹一闪而逝的“灵光”,忙不迭地抬头,道:“娘,你有没有发现,自去年十月长公主一家回京后,隔上个十天半个月,陛下就会颁布一条新策?”
“新策?”锦荣候夫人还沉浸在那美好的畅想中,下意识地问道。
“对!”白冬瑶扳着手指,一一地数道:“杂交水稻、玉米、土豆和红薯等高产量种子的推广;让平民百姓在寒冬里也能品尝到除了白萝卜以外新鲜蔬菜瓜果的大棚蔬菜种植方法的推广……”
至于稀罕的菊花?烟花爆竹?玻璃镜子?西域葡萄酒?自行车?
这些,白冬瑶并未说,但,隔三差五就会出府赴宴,与无数世家贵妇闲聊一番,从中撰取到一些最新有利讯息的锦荣候夫人,很快就明白了白冬瑶的话外之意,不由得脸色大变,倒抽了口气。
“嘶……”
该说,长公主不愧是“女中豪杰”吗?
搁今日之前,谁能想得到,向来以一种“荣华富贵皆浮云”高洁姿态,游离在盛京世家勋贵之外,更做出一幅“不掺和家国大事”闲云野鹤态度的长公主,竟早早就开始布局了呢?!
而,这布局还是典型的“阳谋”,和那些内宅妇人惯常使用的流于小道,不能见人的阴私小道截然不同!
偏偏,哪怕,明知这是赤果果的“阳谋”,包括太上皇,皇帝和一众朝臣在内,也只能捏着鼻子跳下去!谁让,长公主就掐住了他们的软肋呢!
“这样看来,那老安国公之所以会在分家后,选择随小儿子一家离府别居,竟与此事有关?真真是好谋算!”
不论是“简在帝心”,抑或是“从龙之功”,皆没有新帝就是自己嫡亲孙女来得更让人畅快!
毕竟,说句不好听的,前面两种,也只是给皇帝打工的一个“高级打工仔”。而,相比起现代社会里,因为种种原因,随时能换一个老板的打工仔们,给皇帝打工,那是真正地连自己和全家族的性命都交托在其手里,稍有不慎,就会面临抄家灭族的风险。
所谓“伴君如伴虎”,莫过于此。
而,后一种,那是皇帝也必需敬着、孝着的啊!
哪怕不太懂事的小孩子,在面临这样三种截然不同的选择时,都能做出准的判断。
第346章身在曹营心在汉(2)
一念及此,锦荣候夫人又突然脸色一变,“瑶儿,既然,长公主一家拥有这般特殊的能力,那么,之前在御花园里与傅佩瑶见面时,你为何会刻意针对她?”
“我恍惚记得,你曾说过,梦里,那傅佩瑶会成为人人尊崇敬仰的‘凤帝’?”锦荣候夫人眉头微蹙,脸色也变得越发严谨肃穆起来,“可,如今,因为安国公府嫡长女傅芷卉的横插一杠,倒让傅佩瑶未能早早就回魂,从而在无意中救了四皇子一次后,又与四皇子生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般的情谊。”
“而,眼下,淮南王府的嫡女佟涵梦又已经‘异军突起’,不必我们再多做些什么,傅芷卉就绝不会轻易放过佟涵梦,两人之间那所谓的‘姐妹情深’也不复存在。”
“如此一来,我们是否应该想法子与傅佩瑶好生赔礼道歉?”
“不必。”白冬瑶想也不想地拒绝了锦荣候夫人的提议,嘴角勾起一抹似自嘲,又似轻讽的浅笑,转瞬即逝,却依然让下意识抬头看向白冬瑶的锦荣候夫人怔愣住了。
不待锦荣候夫人再次出声,白冬瑶就侃侃而谈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交好于长公主,甚至,还难因为这些‘低声下气’的举动,而落入惹人贻笑大方的尴尬又难堪的场景中。”
“那么,我们又何必做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蠢货?浪了许多的时间和力也就罢了,牺牲一些利益,令家族名声有污,这些也都无伤大碍,最可怕的却是一着不慎,而葬送了整个家族!”
“这,才是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瑶儿,长公主并非那般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哪怕,彼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