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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放心地回身靠着门框,又因自己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举动低头傻笑不止,等拾好心情再抬头就是满屋子面无表情的黑白照片冲向她,黄小善吓得后退一步,打个响嗝。
朋友们,你们想象一下整面墙上排满井然有序的黑白照片,几十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齐刷刷看着你,那酸爽……笔墨难书。
第一九五章骨灰堂一枝花和美女邻居(二更)
墓碑山的骨灰堂,算上今天这次,黄小善统共也才来过两次,却能轻车熟路地找到亲妈的骨灰龛位。
仔细擦拭贴在龛门上的遗照,轻轻摩挲黑白照片里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噙泪笑说:
“妈,生日快乐,我来看你了。”
从布包取出一小把花束,在遗像前晃动,“妈,这是桔梗花。我没买菊花,知女莫若母,你知道我对菊花比较敏感的。画呢,我还在画,你别生……”她鼻头发酸,顿了顿才接着说:“你生气吧,反正现在不会伤身了。”
她将花束插进龛位底部专门插花的铁环,嘴里絮絮叨叨说开了:“你说说你长这么漂亮,当年怎么瞎眼看上老爸那个败类!要是下海,没准儿还能傍上个大款享福,也不用这么早死……”
又取出糕点,呈给遗像看,“你看看你,穷酸一辈子,吃这种几毛钱一个的糕点吃到死,现在都没人卖了,我昨天让风开车兜了几条老街才找到一家,他说我口味复古,我没好意思说这是你喜欢吃的。”
摸了一阵子遗像,说:“妈,你待在这么窄的柜子里闷不闷,我开门让你透透气吧。”
她掏出龛位钥匙打开门,四四方方的小隔间几乎只够放一个小西瓜大小的骨灰坛。
黄妈妈体弱多病,体温偏低,黄小善抚摸冰凉的坛身,想着坛中是自己亲妈血肉化成的灰烬,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正在摸的是亲妈的肌肤。
“妈,这个小布伶仃的盒子是不是很憋屈,你再忍忍,我和他们商量下,过段时间就把你的骨灰接出来摆在豪宅里。”她拍拍坛身,“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忘恩负义,一定给乔老爷子买座风景优美的豪华墓地,让他颐养天年……呸呸,等他死后风风光光下葬,呸呸,他老人家一定长命百岁。”
摸摸肚皮,黄小善腼腆地说:“在观音庙时,拉拉说我第一个孩子必须是他的,观音都听到了,我不敢不从。所以,与乔老爷子的约定只能作罢了,老黄家欠他一个大恩情,我会帮他劝小南给老乔家留个根的。”
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与亲妈的闲聊中低下头,红了脸,扭捏地嘀咕:“妈,你都见过他们了吧,里面有三个已经给你上香了,还有个没进门的老么,以后给你补上。他们很好,就是老窝里斗,都是小毛病,我不在意的。我理解他们,个个都是天之骄子,跟了我也不知是他们的幸还是不幸。不过……”黄小善严肃地拍胸口保证:“不过,只要他们不离不弃,我会尽最大努力一辈子娇宠他们的,你最了解我,我是很专一,呃,我是很专四的!”
大概黄妈妈听不下自家女儿肉麻兮兮的爱情告白了,骨灰堂门外又直直刮来一阵阴风,熄灭了些黄小善的热血。
她搓搓手臂,自己也被自己厚颜无耻的言论折服,眼珠子左顾右盼,不敢直视亲妈的骨灰坛。
“咦?”
无意间瞥见黄妈妈的邻居,被遗像中女人的相貌勾起极大的兴趣。这位阿姨、半山腰的病美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呃,两人不会是母子吧!
她合掌朝黄妈妈的美女邻居恭敬拜拜:阿姨,我无意冒犯您的儿子,我刚刚只是想扶他一把,您别对着我吹阴风了,怪吓人的。
黄小善以为阴风是美女邻居刮来警告她的,这女人神经兮兮的,真是无fuck可说了。
拜完手掩嘴悄悄说:“妈,我本来以为你是骨灰堂一枝花,没想到还有劲敌。人家的儿子长得可出息了。我这么说没别的意思,你别想歪了,我是很专四的。”
美女邻居的龛位陈旧,遗像非常年轻,绝对不会超过30岁。红颜薄命,想必她的背后也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自古美女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黄小善惊恐地捂住脸颊,觉得自己非常危险。
真想踢她一脚,什么时候都不忘臭美,跟伊米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见她龛位非常冷清,黄小善自作主张抽出几朵桔梗花,“妈,你不会介意送邻居点见面礼吧。”随后笑眯眯插入隔壁。
眼底霍然映入一双清瘦白皙的手,取出她刚插进的桔梗花,黄小善傻了,僵立在原地,与从天而降的男人面面相觑。
男人转了转几朵桔梗花,静默无言,很难猜测他看花时在想什么,黄小善认为他是在考虑要拿花扔她还是直接把花扔地上。
“谢谢。”男人道谢的声音淡淡的,带着疏离,把花凑到鼻下闻,很快又歪头咳嗽,颤抖着将花插回去。
“,你,你没事吧。”黄小善还想学雷锋做好人,上前欲给他拍拍背,可惜被人家的同伴一臂隔开了。
“王下,要不要紧?”阿庆轻拍他的背,为他顺气。
“没事……风寒加重而已。”男人看看局促站在一旁无所适从的女人,侧头说:“阿庆,不得无礼,她没有恶意。把你买的花为母亲插进去。”
原来是一对主仆。
人家开始拾祭拜,黄小善越发觉得自己赠花是狗拿耗子多此一举了,挠挠头,也不好出声打扰,人家已经道过谢了也无意与她攀谈。她前头与死鬼老妈把该说的都说了,于是把祭拜的物件一,打算今天就这么着儿吧。
男人的余光情不自禁就会飘到她那里,以为是自己间接把她轰走的,心里很介意。越介意他越注意她,被她回视,脸暗自浮红,心跳加快,他捂住胸口试图将其强行镇压。
他心如死水,心脏像现在跳这么快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他正在经历炼狱。
男人面容蒙上一层灰,被不好的回忆搅扰,心跳慢慢恢复正常。
“嘶,怎么钩住了!”
黄小善临走前又深深对亲妈鞠一躬,她太孝顺了,腰弯到九十度,黄妈妈也给她的孝顺送了份回礼:她后脑勺底下的杂毛缠到项链上了。
她背过手整理,近旁男人薄凉的注视让头发变成乱麻,越理越乱。实在受不住对方的目光,尴尬地对他露个难堪的丑笑,一急一躁之下,直接要把头发硬生生扯断。
“我来帮你吧。”
黄小善来不及反应,手腕袭上一股冰凉的触感,轻轻将她的手拉开。男人的手看着瘦却并不骨感,还很长,指甲留长点能练个九阴白骨爪。
“王下,我来吧。”阿庆愣怔后上前想接手这件脱轨的小事。
“你粗手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