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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仓皇逃窜,脸色苍白身体颤栗,完全被他吓破了胆。通过这老书生的转述,张浚会深刻地领悟到,与自己结交才是保持权势的唯一正确途径。
正想到得意处,秦桧却觉得骅骝又剧烈地颠了一下,险些让他翻下马。他不禁怒喝道:“砚童,你今天可是发了热病?失心的傻子做事也比你稳妥。”砚童委屈道:“相公,您也用眼睛看看这路,比往日平添了许多障碍,总不好怪到我身上来。”秦桧这才注意到,虽然只是隔了一夜的时间,路况却忽然变坏了,被不知什么人倾撒了大量渣土混杂这石块。加之天气尚早,难怪今天的行人异常稀少。他正想让砚童牵马另外换一条道路,却听见空中传来鹁鸽振铃之音。伴随着一声锐利的呼啸,一个挑着扁担的小贩横过路面。小贩跑过秦桧马前时,扁担有意或无意地拂过了马头。扁担后面栓的铁砧重重打到了马鼻。骅骝屡次受到惊吓之后,再也不能保持温顺,猛地长嘶一声,挣脱砚童拉住的缰绳,跑了起来。秦桧是个动作笨拙的书生,虽然曾经编造千里逃脱归宋的故事,毕竟不曾真的干过。他骑术不,吓得不由伏在马上大叫:“砚童救我,砚童救我。”
砚童跟着骅骝跑了几步,眼见得追不上疯马,惊惶无措之下竟站在街中哭泣起来。片刻后他清醒过来,赶紧四处寻找小贩的踪影。然而这小贩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哪还敢停留,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了。砚童慌忙顺着马的去向追踪下去,又跑了几十步,却见骅骝半躺倒在路面,半陷落在坑底,正哀哀嘶鸣。主人秦桧则被压在马下,太阳穴处磕了一个大洞,鲜血奔涌,眼见活不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史实部分:宋代赌场经营以及赌博处罚,依据《明公书判清明集》等描述,看了之后还真得感叹一句,古今是一样的道理。
ps,觉得套路眼熟的,作者是学的教父。当然,因为篇幅所限,简了一些内容,只好吕祉一人反复上演孤胆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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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刺秦(8)
秦桧因意外而丧命的消息在朝廷内外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李纲特意从居住地寄书给秦桧的养子秦慰问致哀,表达对朴忠之才未得大用便于盛年仙去的深沉悼念之情。而张浚在震惊之余,甚至因为秦桧座师汪伯彦与自己的官场引路人黄潜善交好的缘故,千里馈送一百两银子给他的未亡人。前任宰执与现任右相如此表态,远方的不明真相群众也纷纷表示,损此栋梁是天不保佑大宋,似乎完全忘记了“南人归南北人归北”的奇策。
而临安城内则是另外一番景象。秦桧生前的同事孟庾-已经接替秦桧被任命为行宫留守-受命调查此事,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展开了勘验工作。一般人总以为他是秦桧之死的受益者,其实事情远非如此简单。孟庾自从在建炎年间接皇帝手诏亲自杀了陈东欧阳澈,落下恶名之后,便对类似的敏感事件心怀恐惧,这足以压过接替秦桧升官的那点可怜的窃喜。另外,他跟金人也多少有些联系,对秦桧的身份不无顾忌。所以,当他追查到高益谦意外受伤,并且很可能牵连到殿前司的时候,便起了大事不妙的感觉。军中的大佬一个个行事狠厉,别的不说,就比如他曾经侍奉过的韩世忠,那是动辄要杀金人使者的泼皮,就算是皇帝派去与金议和的高官魏良臣,也着了这位宣帅的道,险些被坑了性命。谁知道高益谦被打是不是受了殿前司某人的指使,而殿前司这某人又恰巧接了其他什么更厉害人物的命令?想到高益谦的惨状,他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觉得自己的骨头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这汉儿的强壮。所以孟庾宁可草草结案,做成个意外身死,也不想继续担着风险彻查。何况,秦桧一死,可谓树倒猢狲死,那些素日与他交好的宦官自然不会为他出头,剩下的孤儿秦尚未步入官场,寡母王氏也只是个前不知道多少任宰相的孙女,再不能兴风作浪的。
所以,赵构接到孟庾旨在维持朝廷安定的奏章后,虽然心里颇有几分遗憾,觉得事情好像哪里出了差错,却又不知道惋惜之情从何而起。他长叹一口气,怔忪地望着议事的臣僚,说道:“会之身后的事情,诸卿可还有什么要议论的,都一并说来给朕听吧。”
赵鼎着实不客气地说道:“陛下不止抚恤了会之的遗孀,更给秦推恩赐一官,又特别关照吏部放实缺,于君臣情分上已经仁至义尽,必将为千古称颂,会之在泉下也唯有尽力报答陛下的隆恩。今日当务之急,依臣的意思,还在于确定与孟庾一同留守行在的人员。”
赵构碰了个赵鼎的软钉子,不禁辩解道:“朕只是觉得一个好端端的大臣就这样去了,心里不感叹命运无常。朕虽然年甫而立,竟然也已经鬓角染霜,这是为了国事劳累心力的结果。”这番自恋,不了引动赵鼎吕祉等人称颂好一番圣德。赵构方才心满意足地问道:“赵卿想推荐哪个人做孟庾的副手呢?”
赵鼎横了吕祉一眼,他真想把吕祉推出去,然而此人近来大受官家的宠信,平日里陪伴着议论书法、习练武艺,眼见得一时片刻官家不会放他远离身旁。他只能道;“陛下,臣举荐刘子羽,他明干练,处理亲民的事务尤其敏捷公正,定能够不负众望。”刘子羽也是张浚网罗的一名干才,把他留在临安,大约能减少张浚一系对官家的影响。
赵构用亲切的目光注视着吕祉:“吕卿,你的看法呢?”
吕祉默默思考着赵鼎的用意,微微一笑:“赵相公的提议再好不过了,臣没有异议。”他虽然是张浚的亲信,可在心里只是把报国当做第一位的信念,并不想掺入张浚和赵鼎已经有了苗头的争斗之中,宁愿保持一个中立的态度。就像在前世,如非涉及国是的走向,他从来不党不争。
赵构本就不是勤劳的人,看大事已定,心早就飞到了赵家特色地寻欢作乐上,他匆匆退朝,却单独留下了吕祉。两人在临安御园中习练了一回箭法后,一边赏花一边聊天。
“卿的箭法似乎得过名师的指点,控弦之时非常地稳当,姿势也潇洒得紧,让朕不由地好奇是跟哪个学来的技艺?”
吕祉用内侍递上的手帕擦去汗水,笑道:“不敢隐瞒陛下,上次臣去鄂州巡边,岳少保亲自指点了一二。”
“岳飞吗?他可难得这么好的兴致。是不是因为你给他提供了养马的建议?他这人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情。哎,你这么说,到提醒了朕,下次他来朝觐,朕也要指点一下他怎么养马。”赵构觉得吕祉在日光下擦汗的样子,既有别于整日在他耳边聒噪的文臣,也不同于那些粗鲁的武将,风姿优美卓然,配上他南人中罕见的白皙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