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8
令下,原先躺倒在地的几名亲兵都勉强站了起来,重新加入战团。
岳云大声道:“张伯父,我对你的心意,可昭日月。请你不要误会我。要拿下的该是不听号令的田太尉。张伯父,你军中持法最严,不能这样好坏不分。”
不过,几人一起围攻岳云,岳云的形势比先前吃紧。而且这时厅堂也已经被清干净了,岳云依仗身法闪躲的空间小了许多。他本来秉持的原则是不伤人,但此时再不伤人,人就要伤他了。岳云心中烦躁,不焦急地盼望吕祉解围。
作者有话要说:
南宋初这个朝代特别有意思,别的朝代两军互殴是很严重的时间,南宋则是司空平常,且不受处分。
第140章五年平金(70)
岳云手下留情,张俊却不会心软。此人一旦犯了性子,皇亲国戚都敢亲手杀死,何况是区区岳云。何况,他自恃官家懦弱,不会惩治自己,于是不住催促手下亲兵攻击。
岳云身上、脸上即刻挨了四五下重击。他是便服而来没有穿铠甲,虽说学武之人先要学得就是挨打,也不曾伤到要害,但却着实激起了岳云的虎狼性子。“伯父,小侄一直对伯父以礼相待,伯父却不肯听从小侄的劝告,小侄恐有一二有得罪之处了。”说罢,岳云一展身,抄起旁边一把椅子,大吼一声,将这沉重的椅子当成了长兵器,做了个横扫千军的姿势。
张俊道:“我倒要看看你这背嵬军能够抵挡几人!”
背嵬军马无不以一当十,张俊把岳云逼到了绝境,岳云再反击,就不似适才嬉笑的模样了。招招下的杀手,以求速战脱身。这样一来,围攻岳云的数名亲兵反而惜命,不敢太靠前。形势再度逆转。也由此可见,张俊手下的军兵着实打不得硬仗。
张俊的眼光也是毒辣,三两招间便看出己方虽然人多势众,局面反而不利,立即叫田师中出去再叫厉害的人手。
其实张俊也是多虑,岳云已经引导着将打斗的场子移动到了前进院中。张俊剩余的亲兵都围了上来。大约有二十人的样子,将岳云团团围在中心。
岳云已经打好了乱中取胜的主意,趁着二十人一起举剑厮杀的功夫,扔下椅子,身形闪动早躲到其中一人身后。左手一勒,将他的颈子拿住,硬生生把这百十斤的大汉当做了自己的挡箭牌。这下变成了十九人一起刺向自己的同伴。这些亲兵忙不迭地力撤剑。岳云哈哈笑道:“小子是背嵬军里最不成器的,只能抵挡伯父二十个人。”说完,顺手又抢了此人的宝剑。
张俊不去理会岳云的奚落,沉声道:“列阵。”
这些亲兵被岳云当成猴子耍,早就气得七窍生烟,闻言当即列成方阵。
这是用上了战阵厮杀的法子。张俊再一挥手,第一排的五个人挥动五柄长剑,齐齐刺向了岳云。
“来的好!”岳云大喝一声,等剑间到了身前,才猛然出剑,手腕一抖,将这五人的剑尖尽数压在了自己的剑下。双方比起了力气。那五人都做鼓腮怒目状,岳云以一敌五,竟然还是好整以暇,神色不变。
在场之人都为这别开生面的比试看得呆了,连张俊也难好奇岳云究竟有多大的力气。田师中却不做如是想,他绕到岳云身后,举起一根棍子要抽岳云的腿弯。
文娘柳娘大惊:“小心。”
岳云暗道不妙,但他撤不了力,只好做硬吃一击的准备。
果然,只听哎呦一声,接着便是棍子落地的声音。却是田师中捂住手腕,吃痛呻、吟。“是谁用弹子暗算老子,给我出来。”
异变陡生。岳云趁那五人因此分神的机会,把压住剑尖的剑往外一推。那五人再扎不稳马步,纷纷倒地。岳云随即大声道:“吕宣抚!”说完直接跪倒在地。
“都住手。”吕祉一袭圆领衫,在众人簇拥下,负手出现在院中。刘就站在吕祉身侧,一手上拿着一张弹弓,另外一只手中则捏着一个小铁丸。
“吕宣抚有令,双方住手!”
一时喊声四起,张俊的亲兵虽然没动,但也不再攻击岳云。
“荒唐!胡闹!”吕祉还没发话,张俊先发制人了,“安老,你看看岳云把我这里搞成了什么样子!我的家具被他劈烂了,我的饭菜被他泼到了地上,连我的人都被他打成重伤了。这小子必须得严惩。”
吕祉扫了一眼场中情况,但见张俊的亲兵带伤的几个而已,伤的也不重,不外乎是手脸上有些血痕。例外的是田师中,脸上似乎是被碎瓷片划出了一道长口子,此时犹然在滴血。显然岳云不曾下过杀手,却被张俊形容为打成重伤。目光再一转,吕祉对上了二姝的眼神。两女此时犹如受伤的小鹿一般,互相搀扶着紧靠在一起。琴娘把自己身上的半臂扯下一截,包在柳娘胸前。乍看之下,恍惚不能支持。吕祉心中一叹。他因为韩世忠拉着讨论火器作的原因,所以过来的晚了。但在路上已经把大概的经过了解了,此时再看到现场,所有的事情自然串联在了一起。想是岳云见到张俊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私自囚禁拷打二女,所以义愤填膺。况且岳家衙内也清楚张俊根本没有合作的可能,于是便使起了性子,借着购买私食的缘故大打出手。这小家伙千好万好,就是历练还不够,少年人的锐气遇事难成了暴躁。但好在岳云是个极聪明的,给自己留了后手,所以不曾下重手。否则,以岳云的勇力,不愁打死一两个败类。可惜,岳云还是没想透,一旦动手不管下不下重手,局面都是无可挽回。
张俊见吕祉不回话,把田师中拽到了身前,明晃晃的灯烛照耀下,田师中那汤水淋漓的狼狈相越发清楚。威胁道:“安老,军中阶级之法,你可比我要清楚。”
吕祉苦笑,张俊提起阶级之法,是想当着众多淮西部将的面,让他斩了岳云还是怎的?张铁脸倘若不提,他还能给张俊留些面子。张铁脸如此淫威逼迫,当着众多部下的面,却绝不能堕了自己军中的威风了。
吕祉仰天笑道:“阶级之法咱们待会再谈。张宣抚,被打成重伤的人在哪里呀?”
“安老的头仰在天上怕是只能赏月。现今还不到十五,这月亮没什么好看的。你低下头看看眼前不就一清二楚了?”
吕祉低头,看着岳云,道:“承蒙相公指点,我看刚刚的确是有个人,想把岳机宜打成重伤的。相公所言,甚合我意。不知相公打算如何秉公处断?”
“吕宣抚,爹说的不是岳云!”田师中插话道,“你看看清楚。”
吕祉示意刘:“刘太尉。”
刘出列道:“两位宣抚,末将适才看得非常清楚。田太尉在岳机宜与众亲兵相持之时,意图持器行凶。若是让他的棍棒砸伤,岳机宜势必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