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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商量的语气说:“我们当下正在拍摄一组情侣手表广告,男方邀请的是国外的大牌男模希伯尔,对方在这方面经验丰富,算是整个行业的佼佼者,因此对女方的要求也比较高,百般挑剔,我们先前选的几位小模特他都不是很满意,也不愿意合作,事态紧急,我在想能不能调用一下许忆澄小姐,她毕竟是夏季珠宝秀的主场模特,有一定的能力和知名度,希伯尔应该会卖咱们一个面子。”
她一番长篇大论说到这里,停下来有意无意的瞥了许忆澄一眼,补充道:“可是许小姐似乎觉得拍摄会耽误她的午休时间,并不愿意去。”
先扬后抑,前面夸她有能力,后面骂她耍大牌不努力工作,每句话都说得滴水不漏,一口大锅就这样严严实实的甩在了许忆澄身上。
从不讲理的泼妇到头头是道的女英仅仅只用了几分钟,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连中央戏学院毕业的学生看见恐怕都要老老实实的磕三个响头喊她姓聂的一声爹了。
敌人战斗力这般强大,许忆澄也不是吃醋长大。
她长吁一口气,呼吸,身上那点温顺的小苗头彻底化作浮云,叛逆因子从心底噼里啪啦的滋生出来,于是她抬高下巴,盈盈笑意更为妖娆。
然而天公不作美,今天的许忆澄依旧没有用武之地,人贺朝影早在她张嘴之前就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手搭在她肩膀上,微微使劲往下按,她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
许忆澄抬起眼,控诉始作俑者。
贺朝影没有半点愧疚的把筷子放在她手中,朝着食盒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意思再明显不过。
许忆澄秒懂。
无非就是想让她坐在那里边吃饭边看着,出头的事全让她做了,还要他这个男朋友有什么用?
而且身为员工,怎么能抢了boss怼人的工作呢?
贺朝影安顿好许忆澄,站在她身侧,转身抬起眸。
衣料堪堪从她脸边擦过,带起阵阵清风。
他今天穿了条薄白衬衫,眉羽间的刻薄之气被掩盖,表情呈现出一种清冷至极的状态,长身玉立,丰神俊目。
他低垂着眼帘,漠然的看着门边的聂雨铃,沉声道:“我一早就说过,h.v不养没有价值的人,两年前你向公司申请去美国进修学习,我同意了,七百多天已足够一个人成长,可你今天回来却告诉我作为一位设计师你连一个耍大牌的模特都搞不定,现在还需要借用我手下的模特去帮你摆平难题?”
聂雨铃嘴边的笑垮下去,脸色青黑,急声辩解道:“boss,不是这样的……”
“你还想怎样?你真以为我手下的模特都是闲的发泡的吗?多出来的加班是你出还是公司出?”
一连三个问号,聂雨铃连反抗的借口都找不出了,手绞着裙边,茫然的看着贺朝影。
贺朝影回目光,脸上的表情是波涛汹涌后的风平浪静:“你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h.v有的是能人,或者你当真一定调用我的专用模特也可以,她去了以后你的位置换成她怎么样?”
如果说上一句话只是让聂雨铃惊慌失措,那么最后这一句已经足够让她的防线全面崩溃。
她唇瓣无意识的颤动,眼里的诧异几乎迸发而出,呆望着贺朝影,老半天才喃喃道:“刚回国就得知家父病重住院,一时心乱才导致工作出差错,我会尽快解决的,就不麻烦许小姐了。”
不能动之以理那就动之以情,竟是最后的杀手锏。
贺朝影听见“家父”两字,眼里异动稍纵即逝,别过头不再说话。
聂雨铃舔了舔干枯的上唇,余光瞟了许忆澄一眼,带着不甘退出房间。
许忆澄把目光从门边回来,拍了拍贺朝影搭在桌沿上的手背,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抚他的说了声:“谢谢。”
“不是为了你。”贺朝影坐到她身边,把另一个食盒打开,解释道:“我是在维护h.v立下的规矩。”
“就算只是沾了公司的光,那我也开心!”她忍痛割爱把自己盒子里的小鸡腿夹到他碗里:“打赏你的,不用谢!”
贺朝影瞅了眼碗里的鸡腿,没动筷子:“这个打赏我不,我需要自己选择谢礼。”
许忆澄扒了两口饭,从食盒上抬起头来看他,问:“那你想要什么?”
贺朝影盯着她骨碌碌的眸子,再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内心,搂过她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淡若清风的落下一个吻,不要脸的冲她耳边吹气声音暗哑的诱惑道:“我没有饭卡,以后的每一顿午饭你都要养我,不然我会饿死的。”
*
下午的拍摄还算顺利,总体没出什么差错,让许忆澄比较在意的是像黛妮这样女王性格的人也有欲言又止的时候。
工作人员走后,黛妮把她拉到一个寂静的角落里,左顾右盼环视一圈,直到确认周围没人才从包里取出一张泛旧的报纸递给她,压低声音小声道:“有些事我不方便直说,也很难和你解释清楚,你看了这张报纸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么神秘的吗?许忆澄狐疑的接过来,摊开,草草看了一眼,被黛妮阻止:“公司人多嘴杂,别在这里看,回去再看!”
“好吧。”许忆澄将报纸折叠整齐放进包里,和黛妮一起并肩走出公司。
熟悉的迈巴赫停在路边,车窗缓缓摇下,将贺朝影那张好看的侧脸露出来。
他在接打电话,眉目凝重,神色冷峻,余光不经意扫过她的方向,又迅速移开。
许忆澄纠结着要不要去和他打招呼告个别什么的,可一想到两人的关系还没有正式公开,就压下了这个念头,转身从往相反的方向走。
还下台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聂雨铃和她擦肩而过,光明正大的小跑到迈巴赫旁边,动作干净利落的拉开车门坐进去。
夜色见浓,悬挂在远空的夕阳耐不过时光磨砺,徐徐坠落在城市天际线,最后一抹余晖渐渐被夜幕吞噬,路边迈巴赫没有任何迟疑,在她的眼皮底下开往路边,融进了傍晚的车流中。
许忆眉头轻蹙,无声张了张嘴,脚踝宛如挂着千万斤铅石,沉重的愣在当地:“???”
拖着疲惫的身子带着满心疑问回到公寓,她高跟鞋都没脱就直接斜歪在沙发里。
白夜歌在厨房准备所谓的“满汉全席”,听见响声从门里探出头嘿道:“快做好了,你再耐心等个十几分钟咱们就能上菜啦!”
她蔫着脑袋没出声,想了想,从包里夹出那张报纸打开放在腿上,借着客厅的灯光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娱乐晚报头条独家爆料:h姓珠宝设计新星在成名之前家里也是一言难尽,据说他爷爷二十几年前得了再生障碍性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