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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想到他两面神性的另一面后来救了我,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所以最好不要相见,让我乖乖回到客栈,等花葳和卡卡回来。
打定了主意,我便想着如何溜走,可我此时正身处广场靠近中央的地方,除了前方不远处参与祭祀的金刚护法和高坐莲台的毗湿奴,其余之人皆是虔诚跪拜,我亦不能在众目睽睽下起身离去,只得等祭祀结束了再离开。
“苏摩祭起”站在台下的首位金刚护法,也是这场祭祀的主祭官高声而诵,祭祀正式开始。
我曾耳闻整个祭祀分为劝请、行祭、祈祷、宣词、赞酒、引导、点火、拂秽八个环节,每个环节分别由不同的祭官执行。
而今所见亦同如此,毗湿奴只是在祭官劝请时,颔首赐予神谕,接下来的行祭、祈祷、宣词皆由祭官主持完成。
直到赞酒
一名盛装的美貌少女被引上祭台,她缓缓行至毗湿奴的莲台前,恭顺地跪下,胸口俯地,亲吻他的脚背。
少女眼中充满了向往、仰慕和崇敬,毗湿奴慈蔼一笑,他微微俯身轻轻拍了拍少女的头顶,说了句“去吧”,少女便跪退回到祭台,来到祭台中央的长石上躺下。
两名祭官早已在旁边准备妥当,一名祭官手捧托盘,盘中放着一只镶嵌着宝石的金杯,另一名祭官则手持金剑,他走到少女身边,口喃祭词,手起剑落,毫不迟疑地剖开她的胸膛“啊……”我瞳眸紧缩,忍不住低呼出声。
少女洁白的胸膛被利刃剖开,顿时鲜血四溢,染红了衣裙,可她的神情依旧美好,嘴角带笑,不见丝毫疼痛的挣扎。
接着祭官从她胸中取出一物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祭官将心脏移至金杯之上,挥剑再次刺穿心脏,血红的心脏喷溅出一大股血液,落入杯盏,那颗心也随之停止了跳动。
躺在祭台上的少女,脸上凝固着美好的笑容,再无声息……祭官手捧托盘将金杯奉于毗湿奴面前,毗湿奴伸出一指轻点杯沿,满意地颔首赞道:“纯净无垢的灵魂,可谓上品。”
接着,三十六名金刚护法齐诵经文,低沉的梵音响彻整个广场,庄严肃穆,毗湿奴则在此时起身缓步走下莲台,他一挥衣袖,一股蓝色的业火从少女身上窜出,迅速吞噬了她的身体。
在业火中燃烧的少女,胸口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后化作点点闪烁的沙砾漂浮到空中,消散。
梵音未止,地上众人仍旧虔诚地跪着,纷纷目露向往地看着这一幕,而我却看得浑身发冷、毛骨悚然。
这是人祭,活生生的人祭!
早就听闻过古老的祭祀中那些残忍血腥的人祭,没想到竟会在今天亲眼目睹,在这个神的世界里,人祭尽管不会十分血腥,但仍旧是献祭了生命我是如何也融入不了此时庄严神圣的气氛中,我坚信人权、没有信仰,怎样都无法接受如此这般剥夺了生命的祭祀。
此时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回到客栈,回到花葳的身边。
我浑浑噩噩地跪着,脑中思绪纷乱,直到梵音停止,主祭官一声“礼闭”,我才幽幽恍然。
寻思着法会结束将要散场,谁知祭台上毗湿奴一句“且慢”,尚未起身的众人皆抬首望去,就连主祭官也面露疑惑。
毗湿奴的目光慢慢扫过在场众人,直到看着我停下,他微微一笑,饱含慈悲道:“我的圣女出现了。”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皆骚动不已,众人互相对视,最后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这一处。
我心中亦惊骇万分,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未恢复原貌,应该不是我吧?
还未来得及细想,我只觉身体突然一轻,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慢慢凌空托起周围的女子皆羡慕地看着我,甚者露出嫉妒的目光,而我却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了毗湿奴面前。
看着那许久未见的眉眼,展现的是上位之神的温和,却和湿婆一样,都有着那遥不可及、俯看蝼蚁一般的慈悲与怜悯,让我无端一阵反感。
“看来我的圣女并不是特别乐意。”毗湿奴勾起嘴角,眸中流光闪烁。
“我不想当圣女,大人……可以让我回去吗?”我管不了许多,硬着头皮开口。
毗湿奴眼神微闪,流露出一丝别样的情绪,他轻声道:“小猫,上次从喜林苑逃走,这次还想逃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身困韦孔塔(一)
我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竟被毗湿奴一眼认了出来,接下来,我几乎不能反抗地被带回了另一个闻名于世的神之住所韦孔塔神殿。
一向有天国之称的韦孔塔神殿似一座漂浮的孤岛悬于须弥山顶,远远看去就像修建在云层之上,整个神殿由石材砌成,神殿前是一块长方形的绿洲,一座虹桥贯穿绿洲将神殿与云海相连,主殿位于绿洲的中部,面朝西方,一条笔直的道路从西面大门起,穿越花园,直通主殿。
主殿前方左右各一座莲花池,池水清澈无鱼,池中娇莲绽放永世不衰,莲花池旁是左右各一座的藏经阁。主殿后方连接七座偏殿,是毗湿奴与众仆从的起居之所。
当双脚踏上虹桥,我便绝了偷跑的心,那虹桥一头连接着云端,与善见城相隔甚远,最重要的是我不会飞啊啊啊……更郁闷的是,刚到神殿我就被毗湿奴恢复了原貌,连修罗角都露了出来,四下众人皆万分惊骇,看我的眼神也隐隐变得有些奇怪。
我怀揣着种种后悔与惧怕,懊恼地跟在毗湿奴身后,进了他的寝殿。
寝殿中,他毫不避讳我的存在,在几名仙侍的服侍下,脱下了样式繁复的法衣,换上了一件单衣。
我有些尴尬,索性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又不是没看过,还害什么羞,这些都是圣女的职责,从明日起便由你来服侍。”毗湿奴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带了两分显而易见的戏谑。
我却听得一股无名火在心头突突地跳,凭什么把我抓来做什么圣女!我不愿意!
但深知他的难缠,我也不敢与他起正面冲突,只能臭着脸佯装听不见。
毗湿奴也不介意,他换好了衣衫,挥退侍人,再次懒声道:“说吧……既然逃了,为什么又回到善见?”
关门声响起,继续置气已毫无用处,我略略思量了一下,遂转过身去,想办法脱身为上。
“我只是一时好奇秋季祭礼,来善见城观礼罢了。”垂下眼帘,我避重就轻地回答。
此时毗湿奴已斜躺在房间内的软榻上,他一手撑着头,另一手放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