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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泪。
两人随后转出大帐,走了还没几步,沈岩从旁过来,与宝亲王拱拱手,牧笛懒得应酬,打了声招呼回自己帐篷去了。
拾随身衣物时护卫在外传报,白墨来了。
牧笛眉睫一跳,想起从前的约定。白墨尽心思寻到五色虺,治好了睿亲王的毒伤,她自然知道,如今他来……不管怎样,许诺了的事情,总是要兑现的。
她定了定神,让护卫放了白墨进来。
白墨穿了一身干净的衣袍,修身简洁,显得肩宽腿长。他第一次进到这顶帐篷,略打量了一眼,便看着周牧笛。
“你寻我……可有事?”周牧笛问道。
白墨看了她一会,才闲闲的道:“听闻你要回瑞京了。”
“嗯。牧笛心下有些慌乱,只好低着头把玩着藏在袖中的一只玉镯子,却听白墨的声音略扬了起来:“可还记得,你曾许我一事。”
牧笛咬咬唇,终是勉强的,又“嗯。”了一声。
白墨敛了神情,望着她道:“我要你……”周牧笛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脸上绯红,小手都拽紧了,才听白墨续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牧笛诧异的抬头,见白墨笑得促狭,“莫不是还叫狄清泉?”
牧笛不觉有些气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小白哥哥和沈佑棠都提过,她就不信他不知道!
白墨依旧笑着道:“可我想你自己告诉我。”
牧笛白他一眼,知道他不是来为难自己,心中微甜,却还拧着劲嘟嘟嘴:“我叫周牧笛。”
“周牧笛。”白墨低声念了一遍,望着她坦然一笑,“好。那么我也告诉你,我叫百里墨。”
“百里墨?”牧笛重复了一遍,有些不明所以,“那你怎么说你叫白墨呢?”随即又醒悟过来,“哦,你定是在躲着什么人。”
白墨没料到她猜得如此快,倒是自己有些怔忪。看到她俏皮的模样又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我也要走了。”他略侧着头看她,“走了之后你会想我么?”
牧笛脸上又红了红,咬着唇道:“谁要想你。”复而又问:“你要走去哪里?”
白墨不答,只是望着她认真的道:“可是我会想你的,牧笛。所以但愿,你我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到myth投来火箭炮一枚;
到江夏投来地雷一枚。
o(n_n)o谢谢
第56章风锁琉璃
暮光垂地,又是卯时,百里墨如往日一般来到大帐,调制好几味辅药,抬手到瓷杯前,腕上已有数道刀痕。
“今日是第七日。待药效生发,殿下的毒伤,便可根除。”锋利的刀刃伴着这句话在手腕划下,鲜红的血液带着隐约的药味儿泊泊而出。
周牧白一直凝着眉,待他简单的包扎了手腕给自己的伤口上药时,才郑重道:“白墨,你为我疗治毒伤,不啻于救我一命。你可有什么事,是我帮得上忙的?”
百里墨闻言挑了挑眉,先将几味药和血调好,专注的涂抹在周牧白的毒伤上,再将裴冬成备好的药酒放在小暖炉上温着,才淡然道:“殿下,白墨想向你请辞。”
“请辞?”周牧白在灯烛下抬起眼,甚是诧异。
“是。在下日前到家乡音讯,听闻家中老父年迈多病,我离家多年了,想回家看看。”他低垂了头,声音中辨不出情绪,“何况白墨本就是乡野之人,实在不惯军营生活,还望殿下准辞。”
周牧白静静望他一会,看得出他是真心求去,只得道:“也罢,人各有志,勉强不来。只是将来若遇着牧白能援手之事,请一定告诉我。”
“殿下,小子听闻上回赤翼军围剿荼族响马,斩获的宝物中有一顶镶嵌着蓝色玉髓的宝冠?”百里墨语音淡薄,目光中却流露出缅怀的神色。
“你想要那顶宝冠?”周牧白有些意外。
百里墨摇摇头,“小子读书虽少,却也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却又抬起眼,定定的望着周牧白道:“尝听说此物乃尚鄯国先皇后钟爱之物,先皇后于我有大恩,小子斗胆,恳请殿下派人将此宝冠,送回尚鄯。”
天色已然透亮,周牧白黎明时分饮了用以发散的药酒,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时神清气爽。忽而想起脸上的毒伤,忙抬手摸了摸,已无受伤的痕迹,又叫人打了一盆水,临水自照,果然恢复如初。
她眯着眼睛笑了笑,想着已有两三日未见着沈纤荨,今日她若来,看到自己毒伤根除,还不知会如何欢喜。
外边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亲卫送了早膳过来,牧白匆匆用过,执了一本兵书随手翻阅,却又莫名的有些坐立不安。雨滴落在大帐上,发出略微沉闷的声响,她便知道,雨势变大了。在帐中踱了几步,她扬声道:“来人,请副典军。”
沈佑棠很快到了大帐,见亲卫捧了斗笠蓑衣进来,又见一个兵丁回道,马已备好。沈佑棠眨眨眼问:“殿下要出营?”
“我去城里,看看王妃。”周牧白一手接了蓑衣,又道:“你与我一道去。”
沈佑棠眼神闪了闪,见周牧白已经在穿蓑衣了,只得拦着她道:“殿下……王妃……王妃恐怕不在城里。”
“不在城里?”周牧白穿着蓑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续而展颜笑道:“莫不是在来大营的路上?那咱们去接她!”
“殿下!”沈佑棠支吾了一下,硬着头皮道:“王妃……王妃怕是已经启程回京了。”
“什么???”周牧白一下子转过身来,“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回京?”
“王妃让沈岩递了话给宝亲王,请宝亲王接到小公主后绕道去一趟暨郡。”沈佑棠退后一步,得被睿亲王的怒火波及,“王妃要与他们结伴回京。”
周牧白双目紧蹙,有些莫名其妙又隐约觉得此事仿佛有迹可循。她一时找不到那可循的迹,只恼火的瞪着沈佑棠道:“你们竟然都瞒着孤???”
“是王妃说,我们兄弟几个自从跟随了殿下,眼里心里只忠于殿下,都不再顾着妹妹了……”沈佑棠瞄了周牧白一眼,看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有些想笑又不敢笑的,还要正经道:“殿下,还有一事。”
“何事?”
“沈岩说……前两日王妃已问宝亲王拿了那封书信。”
“书信?什么书信?”
“听闻是殿下您亲笔写的……休书。”
!!!
冬雨滂沱,铺天盖地般直打在营帐上,一阵叠一阵,犹如千军万马奔腾。
周牧白沉着脸在帐内走了几步,忽然披起蓑衣快步走了出去,沈佑棠冒着雨在后边跟着跑:“殿下,殿下,等雨势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