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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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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一阵风吹来,夹杂着雨滴直灌进他嘴里,他呸了两声,抬眼时已看不清周牧白了。

走到马厩,庾少卿亲自牵着一匹骏马等候在侧,沈岚早了消息,牵着自己的坐骑守在一旁。

周牧白目不旁视的走过去,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路往营寨大门跑去。沈岚知她心里堵着气,忙打马跟上。

几个亲卫都随侍在左右,周牧白不许他们跟着,独自奔到寨门前,守卫推开栅栏,牧白呼喝一声,马匹踏着泥泞飞奔出营。

雨势太大,沈岚在后边跟得辛苦,好在都知道方向,只不断催马急追。马上风大,吹得斗笠翻起,他扯开缚绳,将斗笠扔到狂风之中。

天边云翻墨卷,老天爷似在考验世人的真心一般,使银河倾倒。周牧白微眯着眼,冰冷的雨水迎面扑来,虽是穿着蓑衣,雨水却顺着领口灌进了衣袍中,冷得人心寒。

算着时辰,直追出几个驿站,无论官驿民驿,都道没见着这样一队人马。

小驿庭的驿丞见她穿着不凡,不敢怠慢,斟了热茶恭敬的捧了来。周牧白的眉头皱得更深,接过茶,一摸腰间才发现出来得急竟然身无分文。沈岚追上来,忙从袖袋里摸了几块碎银,赏给驿丞。再看了看牧白,牵过她手上的马,到站后添了些马料。

“爷。”沈岚也抿了半杯热茶,小心翼翼的道:“会否我们追得太快,他们还没出城?”

“两位客官是从暨郡来?”驿丞了赏银,对他们越发恭顺,“听闻暨郡外边的盘山道泥石俱下,压着一个行商的车队,死了好几个人啊。你们能顺顺利利来到这儿,可真是万幸。”说着又摇头感叹:“这一场大雨哟,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

周牧白将湿透的蓑衣扔在一旁,本是在站在廊下看眼前晦暝的风雨,听了此语,她的眼皮跳了跳,放下杯盏,寒着眉目大步走进雨里。

沈岚自觉的跑到站后草棚,将两匹马牵了出来,周牧白接过马辔,一言不发上马回奔。

直到天色昏暗,两人才回到暨郡城门,城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风站着,见到他们纵马奔来,急忙挥了挥手,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寻回暨郡!”沈岩看着周牧白与沈岚飞马到近前,自己也赶忙牵过一匹马,“今儿个雨太大,车队压根就出不了城。”

沈岚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瞥见周牧白坐在马背上面沉如水,忙转回头,与他哥哥左右护着,奔进城里。

别院的庭院里植着几株碧叶乔木,深冬萧索,一场大雨更是把满树风流都吹散了去,偶尔有几片残叶,翻飞着落到小园香径,平添了几分萧瑟。

周牧翼手里执着一枚黑色的棋子,瞅着纵横交错的棋盘上斟酌,端坐在棋盘另一方的是小公主周牧笛,她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子,颇有些意兴阑珊。

窗外的雨下了足足一天,本是要启程回京的,也耽搁了下来。天色渐渐黯淡了,小白哥哥在做什么呢,还有那个神秘兮兮的百里墨,又去了哪里?

牧翼将棋子落下,眼睛还盯在棋盘上,半晌没见着动静,方抬起头来,见牧笛望着雨幕发呆,便也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致早已模糊了,有两个仆妇在廊下候传,外间偶尔传来一两句小丫头低声的说话。

他抿了一口茶,又探着脑袋“诶”了一声,牧笛缓缓的眨了眨眼,仿佛还是没回过神来。

书瑶研好墨,站到暖阁的另一旁看小丫头伺弄一盆虎尾兰,玉石堆砌的围圃旁还辟了一方清水池,池中养着几尾追逐嬉戏的珍珠金。

沈纤荨独坐在窗前,身侧的榻几上置了几卷书,书旁是几张素白的玉版宣。她支着玉腕托着脸蛋,眸光沉凝。小丫头捧着热茶放到她手边,她忽而想起那日周牧白带着伤来到这暖阁,她被参茶烫伤了手腕。便是那一日,她说了那样伤人的话,于是她登上檀台,做了那样伤己的事。

悠悠一叹,她提笔在白宣上写道:潇潇楼阁青玉案,雨疏风聚锁琉璃。

还未将后两句诗儿写完,就听外边喧嚷起来。“小姐!小姐!!!”思源的声音由远及近,奔到门前,又是惊诧又是欣喜:“殿下来了!”

纤荨在案前抬起双眸,眸中辨不清情绪。暖阁的流苏被小丫头左右挽起,周牧白带着深冬风雨的潮气走到门前,跑得太急,还微微喘着气,雨水顺着她的额发滴落下来,一身锦袍都湿透了。

她定定的看着沈纤荨,仿佛已经寻了她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实在写到心力交瘁,为了让你俩见上面,作者菌写得不是快哭,而是已经哭了啊!!!

本周打榜,周日加更一章,欢迎小伙伴们捧场。

第57章你若离弃

“殿下。这般大的雨,您怎么这时候跑来了。”书瑶见她脸上身上不断滴下的雨水,忙随手拧了一块暖巾帕递过去。思源跑到桌前,急急的倒了一杯热茶。

周牧白俱不接,一双眼睛仍盯在沈纤荨身上,纤荨抿着唇不说话。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甚至听得到周牧白的锦袍边缘,雨水滴落地面,轻微的滴答声。

暖阁的流苏还挽着,一阵寒风透进来,站在门边的小丫头忍不住小声打了个哈啾。书瑶有些恳求的望了望纤荨,思源看见了,走到纤荨身边劝道:“小姐,天太冷了,让殿下先进来吧。”

纤荨不看她们,须臾放下手中笔,吩咐道:“都先下去吧。让厨房送热水过来。”

丫头们行了礼退下去,纤荨接过书瑶手上的巾帕,递到牧白面前,牧白却还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纤荨她一眼,见她不动,便抬手将巾帕在她脸上擦了两下,手上微微使劲,擦得牧白的脸蛋有点疼。她一下子捉住纤荨的手腕,双眉都皱了起来,颇有些冷峻的道:“你因何一声不吭要回京。”

纤荨推开她,走到架子旁将巾帕放回铜盆里。牧白追了上来,捉着她手臂固执道:“你可知我寻你寻了多久!”

“寻了多久?”纤荨不甘示弱的回瞪着她,“不过从清晨到黄昏。”

周牧白张了张嘴,末了咬牙道:“是,只是从清晨到黄昏,但你可知你这般不声不响的出走我有多担心!暨郡城外盘山道山石滚落,砸死几个路人,一整日大雨滂沱,几乎把郡郊的道路都淹没。这般冷的天这般大的雨,你怎的可以这般任性!”

“我任性?”沈纤荨冷笑,“我追寻你,从瑞京到暨郡,从天南到地北,你睿亲王说休妻就休妻,而今你只是寻了我半日,便指责我任性。睿亲王果然天家贵胄,只许州官放火,哪敢百姓点灯!”

“你!!!”周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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