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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路中央有人围着陷坑和坑里的车子,大呼小叫地试图施以救援。陆攸衣服和头发滴着水,茫然地站了一会,也不敢逗留太久,匆忙从这片混乱中离开了。
他自认为只是受了点惊吓,不算受伤,也没有回去换衣服,就直接过来赴约了。路上又碰到旁边高楼阳台上有人浇花,不慎将花盆推了下来,高空坠物从天而降,就在他脚尖前面摔成了碎片。
至于背包……这就更加莫名其妙了。陆攸当时正在下楼梯,一边试图弄干身上的水迹,只觉得肩上突然一轻,包里的东西就“哗啦”掉出来撒了一地他的背包上多了道口子,边缘整齐,看起来像是被刀划的。
但那时他旁边一个人都没有……
简直像是灵异事件。
还有进校门时差点被一对骑在车上忙着打情骂俏的小情侣撞倒、经过体育场时从刁钻角度砸来的网球、在奶茶店前险些踩到翻在地上的布丁……
一路上险象环生,但又都有惊无险,陆攸都不知道这算是不幸、还是幸运了。
他一口气将路上这些奇怪的遭遇说完,想再喝口水,举到嘴边,又有些怀疑地停了下来,端详着杯子里面看似正常的柠檬和冰块:这不会也有什么问题吧……?
对面原笑笑听到陆攸只是受了些惊吓,而非实际经历了什么糟糕的事,心情早就放松下来,见他在那里摇晃杯子,笑得桌子都抖了。
她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憋着笑故作严肃地说:“想开点,说不定你今天是逃过了一场生死大劫呢?作为代价,就得有段时间特别倒霉……我是不是得注意离你远点,得不小心被牵连到?”
陆攸朝她挥手作驱赶状,“快走快走……”他毕竟是没有受到多少实际伤害,因此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原笑笑于是真的把椅子向后挪了些,自己傻乐了一通,又装模作样的安慰他:“好了,你也别太忧虑你看你在这里坐了几分钟,桌椅没坏,天花板也没塌,也没人冲进来抢劫,不是挺正常的吗?我觉得你的霉运估计已经结束了。”
都只是玩笑的口吻。陆攸给了她一句“谢谢安慰”,撕开手里消毒湿巾的包装,准备处理一下侧脸上的划伤。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仿佛有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投到了身上。
陆攸此前从不知道,原来被人注视真的能像小说里夸张的描写一样:像被一条冰冷黏腻的舌头舔了一口。他猛地转过头去,透过奶茶店的玻璃,看到阳光照亮的地面上掠过了一些细长的影子……像是一只巨大的蜈蚣在从上方爬过……
……或者只是树被风吹动的影子?
陆攸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迟疑地回过了头。桌对面的原笑笑不笑了,目光在他和他刚才看的方向间来回移动,其中带上了一丝切实的担忧:“你真的没事?”
“……店里的空调有点冷。”陆攸顿了一会才说。刚才轻松的气氛似乎消失了。他抬起手,将湿巾按在那道擦伤上,然后“嘶”了一声只是浅浅一道伤痕,血都没流多少,却一直在抽痛不休,仿佛受着什么刺激。
那地下管道中涌出的水肯定不太干净,即使擦干吹干了,依旧有种滞涩发粘的感觉残留不去。但陆攸嗅过自己身上,也没有臭味,只有一点细微的腥气,就像养过鱼的水。
陆攸没有去过海边,自然想不到,这其实就是海水的触感。被召唤而来的海水撑裂了管道,造成了路面塌方,让那辆原本会夺走他性命的车子提前撞毁。
原笑笑刚才随口一说,道出了真相:他确实躲过了一场足以致死的劫难。只是……随后接踵而来的那些所谓“倒霉”情况,就不是她说的那样也能轻易渡过的小事了。
陆攸清理过伤口,给自己脸上贴了个创可贴,又休息一会后,想起了他过来和原笑笑碰面是有正事要说的,就去包里翻资料。
包里东西掉了一地又捡起来,之前理好的几份文件的顺序都乱掉了,陆攸正埋头分辨,感觉原笑笑的脚在桌子底下动了动,像是不经意地踢了他一下。
“陆攸,”少女低着头,看似专注地盯着手里的杯子,几乎不动嘴唇地说,“外面有个奇怪的人在看你。”
陆攸在包里翻找的动作一顿,迅速抬起头来,却只看见一群刚从篮球场出来的男生勾肩搭背、吵吵嚷嚷地从场边小门里涌了出来,还有等在场外的女孩子过去递水。原笑笑“诶”了一声,“……不见了。”她喃喃地说。
陆攸觉得这措辞有些古怪,“走掉了吗?”他不太在意地说,因为之前那种被注视的不适感刚才并没有出现,“只是恰好在看这个方向吧。”
“真的是在看你。”原笑笑却很坚持,“是个黑衣服的男人,不像是学校里的。个子挺高,挺……反正感觉就是怪怪的。”她压低了声音,“喂,你最近没再惹到什么不该惹的家伙吧?”
“什么叫‘再’?”陆攸无语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上次来找麻烦的那家伙就是个神经病。我都不认识他女朋友,只是小组作业的时候说过几句话……”
原笑笑发出意味不明的“啧”声,摇了摇头。“可不是只有这一次。”她开玩笑地说,“我也说了多少遍了,那个女孩子真的一直在对你暗送秋波,是你自己信号接受不良……”
她一口喝完剩下的奶茶,站起身,示意陆攸一起走,“我们也别在这儿说了,去找小凯他们吧。真有人来找麻烦,就让小凯像上次一样把他揍跑!”
陆攸虽然觉得她这样是小题大做,但也挺可爱,换在别的时候也就接受这种关心了。只是听她提到小凯,想到那个长得人高马大、却像小狗一样喜欢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学弟,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别扭,因此犹豫了一下。
原笑笑没察觉,主动来帮他拿包,硬拉着他就出去了。陆攸错过了最好的反抗机会,只好默认了这样的发展。
他们社团最近在搞外文诗歌翻译的比赛,结果就他和原笑笑两个人忙来忙去,其他几个社员莫名地和话剧社混到了一起,整天和各种道具窝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
他们沿着林荫道,往话剧社所在的礼堂走去。那个旧礼堂和附近几座教学楼正在装修,路上堆了不少建筑垃圾。
陆攸还记着自己那不知是不是真的消失了的霉运,一路小心地避让着任何可能的危险。正要绕过一辆堆着钢筋的小车,耳边突然传来了迅疾的风声。
他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就是一紧: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人一把抓住他,带着他迅速避开几步,躲开了半空中坠落下来的那个飞行物。
失去控制的无人机从陆攸身前掠过,一头扎进不远处的砖块堆,螺旋桨撞碎了,碎片飞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