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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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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睑,「等孩子生下来,大白什么都听你的,但现在你多想着孩子些,不能再胡来。」

当然一见到她就色欲冲天的自己活该被惊吓,可伽宁今夜的样子让他想起她和他的初夜,这种感觉非常糟糕。白东纶哄她入睡后,竟一夜无眠。

*

最固执的帝王

第二日晚朝结束,白东纶亲自出宫去了秦府。秦家家主秦禹向他跪拜行礼后邀他共坐。

秦禹的母家是檀氏旁系,所以秦家算得上白东纶的外戚,虽然白东纶被废为宣王后待在荆江十几年,但秦家始终是白东纶除了檀家之外最坚实的势力。

秦家在太宗时期能与萧家分庭抗礼,自然家业庞大、朝中威望甚高,如今他当了皇帝,秦家更是显赫。如果皇后人选出自秦家,必然能改了当下局面。

白东纶如今想做的是在伽宁出宫嫁人前,不,是在逼宫杀绝尘之前就打算的。他不顾忌伽宁是他的侄女,但要光明正大地娶她,天下未必能容。他本想等朝政稳定后,向秦禹提议,让秦家任何直系之后伽宁做女儿。

当然这个前提是灭萧家除萧墨,让伽宁与秦家的敌对关系毫无瓜葛。可锦妃之死乱了所有计划。他不敢再让她失去亲人,哪怕他想千刀万剐萧墨,但不得不保他,甚至他只是回萧家手中的兵权。因为他清楚一旦剥了萧墨的官位和名号,整个萧家立即会被多年怀恨在心的众臣啃噬无骨。

这无疑让秦家、楚家、诸多帮他夺了这天下的人失望,因为他们反的未必是绝尘,否则不会让绝尘坐着天下一坐十二年,他们心底最深的,是想除了萧墨这个奸臣。

白东纶深知自己的请求强人所难,也不说寒暄话,起身站立作势下跪。

秦禹却在他屈身那瞬拦住他。

「老夫与伽伽情同兄妹,视你作半子。哪怕如今你做了皇帝,老夫也受得起你一跪。但今日你若是为了那个重新回到永宁宫的人跪,老夫不能受!」

白东纶身躯一僵,墨眸暗了下去。

「当年你母后遭萧家陷害,含冤抱恨而死,至今还躺在西陵无法与心爱之人合葬,你怎么能因那个女人就忘了!」

「朝中多少大臣念及太宗追随着你,期盼你能像太宗一样睿勇英明,而你为了儿女私情罔顾天下,任由朝廷人心涣散。你可知外头连孩童都会咏,星斗转、君王换,唯有萧家青山在。」

「家仇不报无以为孝,佞臣不除无以为君。难道当初你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做这个皇帝!」

白东纶垂下眼,原本就凝脂白的脸庞越见苍色。

「曾经你母后被污蔑作妖后,可在老夫看来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祸水。她是世宗之女,还嫁进过轩辕家,这种女人如何迷惑了你,让你迟迟不肯立楚王之女为后,难道还肖想执掌凤印!」

「你心中所求所想的,老夫不能答应。」秦禹深深看了眼白东纶,再次行了君臣之礼,「臣今夜没见过皇上。」

白东纶踏进永宁宫,看到站在那的人儿,上前搂进怀里,一脸温柔地笑,「怎么不呆在殿里休息?夜里站在外头做什么。」

伽宁抬头望着容颜似月光一般皎白清朗的男人,他笑得真美,美得竟有些哀伤。平日白东纶一下晚朝就来她这,今夜却迟迟不来,她才坐不住出来等他,现在看他佯装正常的样子,更清楚今晚必然有什么事烦着他。

她撒娇地蹭了蹭他,「宁儿觉得今夜月色特别好,就出来走走。」

「如今入了秋晚上霜寒,景色再好生了病怎么办?大白抱你进去。」白东纶说完横抱起她往殿里走。

晚风拂来,几朵花落在白东纶头上,伽宁见了轻轻拭去,可越来越多的花飘来,霎时竟下起了花雨。

伽宁惊喜地叫了一声,赏看起漫天的花舞。白东纶停下脚步,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永宁宫,曾经的清平宫,以前住的也是二品以上阶位的人物,玉华宫开满芙蓉,锦翠宫种满海棠,而这里栽满耸入云霄的大树,平常三个季节看着寻常,可一入秋便独占鳌头地下起花雨,这花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合欢花。

看见小人儿身上铺了一层淡粉的花衣,笑得比花还娇美,白东纶手紧了紧。

或许呆在荆江太久,他对自出生起就住了十四年的皇宫反倒觉得陌生。其实当他不再是太子的那刻起,他就活得和寻常人无异,否则也不会和世外高人楚誉混得那么熟络。

他清楚这么大的一座宫城只住着一位君王和他唯一的女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并非是历朝历代的君王各个多情好色,而是皇宫里住的永远不是人。

它只是个容纳政治关系的地方。

君王的后妃就像一根纽带,连系着君与臣。

没有这些纽带,皇位可能比断了脚的木椅还不稳。

或许他该像那些帝王一样,把各卿家的女儿塞进宫里,至少先塞下岐山郡主稳定朝中局势,但他有他的固执。

他一直是个固执的人。曾经藏着太宗的信十四年。曾经孑然一身三十年。

既然无望立她为后,那他就把她像现在一样藏起来,藏到再无人能反对他给她和他们的孩子名分的那天。

*

对弈天下

楚家家主楚浩一人在阁台上喝着闷酒,忽然最亲信的谋士章举之来禀,「风挽公子求见。」

楚浩眯了眯醉眼,端正身体,「快请。」

不一会一个紫袍男子风姿卓绝地走来,他长发松松绾起,几根垂落的青丝轻柔地抚触那张光洁无瑕的脸,眉如剑眸似海,俊美得连花都羞于探出一茎风华。

楚浩看着这个颜如玉气如兰的男人,有些恍惚似乎更醉了。

「这张脸老夫每次看都不习惯。」楚浩叹息一声。

「唉,你这般借酒消愁愁更愁的,喝伤了身子到时又来烦我。」这个叫风挽的面对着如父亲一般的楚浩,口气随意。

楚浩听了拍了下大腿,「好,老夫不喝也罢。」

「前几日还瞧见夫人和岐山她们,听说今日回荆江了?」

楚浩点点头,又盯着风挽看了会,「老夫也想回去,这皇城再好比不得荆江。」

「你若回去,声势岂不太大。」风挽微微蹙眉。

「何妨。当初听你的话帮那白东纶夺了天下,他可念着一丝恩情?今日早朝竟说三年内无意立后一心理政,岂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老夫耳光。呵,老夫怎会稀罕一个小小楚王身份,还不如萧墨那老贼。等老夫回了荆江,再不会顾什么白氏的天下。」

「你这话也敢说与我听。」风挽倒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他保着萧家到底是何道理?即便他保着,萧老贼也与他人心隔肚皮不会真感激,可如此一来惹太多人不爽快,以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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