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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
只听柴玉关接着道:“既然王公子无法决断,那便将白飞飞带上来,让王初七自行决断!”
王初七猛地抬起了头,却见外间的疾风骑士已毫不温柔的拉扯着一个白衣女子进了来。白衣孱弱,眉眼中满是惊惧,她见到厅中的王初七、王怜花先是一喜,但随即又缓缓低下了头,美丽的眸子瞬间盈满了泪水。
泪流琼脸,梨花一枝春带雨。那模样直教人想将她揽进怀里好生疼惜。
厅中又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燕公主,朱七七,白飞飞,这三个女子哪一个不是人间绝色?今天竟然齐齐聚在了这个厅中!周天富郑兰州等人早已忘了身处何地,便是龙四海此刻也不由多瞧了几眼,而看向王初七、王怜花的神色也愈发晦暗。
这两兄弟的好运已足以教天下男人皆捶胸顿足嫉妒而死了。更可怕的是,他们抢了这些美若天仙的仙子也就罢了,便是天下几个青年俊才也都追随着他们去了。便是女人也该羞愤而死。不过,这样才更是有趣。
龙四海神采奕奕的瞧着有些惊愕的王初七,却不知他该如何自处?
白飞飞挣开那疾风骑士的手,便颤着手拉住了王初七的手,声音破碎道:“对、对不起……我、我只是……担心……你……我……”
王初七一怔,反抓住了她的手,又伸手轻轻揩去她脸上的泪珠道:“莫要害怕,我在这里。”
王初七静静的看着白飞飞,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让人沉溺进去。只是他的手轻轻落下,却无声的拂过了她的睡穴。白飞飞似并未反应过来,脸上犹带着浅浅的满足的微笑,安然的阖上了眼帘。王初七将白飞飞交递到王怜花手中,转身向柴玉关道:
“我既已应了燕公主,自然会说到做到。”
柴玉关笑道:“那她呢?”
“我和飞飞亲如姐弟,本无男女之意,还请王爷遣人将飞飞姐姐护送回洛阳,想来家母应当是十分高兴多了一个贴心的女儿。”
柴玉关静默的看着他,王初七淡淡一笑,道:“王爷觉得如何?”
燕冰文也上前了两步,大有同王初七共进退的意思,她垂首柔声道:“父亲。”
良久,柴玉关才在快要冻结的等待里缓缓点了点头,道:“她即可便会遣人送回去,至于你哥哥,长兄为父,自然是要留下来做个见证。”
在郑兰州等人看来,所有人的性命此刻都捏在快活王手中,初七便是不妥协,今日也只有娶了燕冰文。只是他们想不到的是,快活王竟对燕冰文这个义女宠爱至此,竟是连自己心头所爱都愿意割舍。他们虽然对这些不甚了解,但是这件年往返于快活林,对于欢喜王的心思也都有所揣摩。
若是说欢喜王对王初七没什么心思,那才是可笑。但也正是他那无所顾忌的掠夺之心竟然会因为燕公主而罢手才更让人明白,欢喜王对这个女儿的态度非同一般。这前后的反差让人不可置信,让王怜花和王初七更是心如死灰。
本已经没有了期待,如今更是心如死水。所谓的父亲,当真是如笑话般可笑。
王初七拉着燕冰文的手,在颤抖却无比坚决。
他回头看着王怜花,半晌才在他期待的神色里向王怜花说了一句:“哥,小七有了妻子便不是孩子了。”
王怜花点点头,神情平静。
但是在场的任何人都不会觉得,他其实是真的平静又开心。
“飞飞姐姐醒了,你便告诉她,是我负了她。”
王初七犹在说话,絮絮叨叨说着着琐碎。周天富郑兰州等人脸上已露出不耐,但是瞧着快活王面带微笑的脸,却一分也不敢表现出来。
这样良久,王初七要说的也尽皆说完,时间似已无法再拖延一分。快活王瞧着背对着他的王初七,眼睛微微眯起,英俊的脸也缓缓溢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笑,道:“时辰也差不多了,燕儿,父亲听说你前两日新作了曲子,王小公子也是通之人,趁着时机,不如去探讨探讨?”
这是要给他二人创造培养感情的机会了,明眼人自然都知道,燕公主哪里新作了什么曲子,这不过是快活王的托辞罢了。
王初七此时的沉默,就显得极为不识好歹了。
但是快活王脸上毫无怒色,而且极其温和的询问道:“不知王小公子的意愿是?”
王初七深深的看了一眼快活王,许久方才在众人要窒息的沉默里道:“你不配叫华卿!”
众人一脸莫名,听这话的意思,欢喜王的名字竟是叫华卿?这真正是个惊天消息。欢喜王关内关外声名远播,自号欢喜王,人称快活王,却无人知晓他的真实姓名和来历!王初七这话就好似一颗巨石从天而降砸进了一湖平静的水,掀起了惊天巨浪。
众人惊疑不定的将视线转向王初七,只是他说完这句话便回首温柔的看着燕冰文道:“小七乐意之至,多日不见,竟是不知道冰文姐姐发生了这么许多变化,我此刻已好奇的等不及了……”
这两句话,有调笑,有怀念,但是众人却又明白了,燕公主和王初七原来也是旧识。
他们此刻瞧着王初七的目光已十分忌讳也十分晦暗。
他们实在想不到,眼前这个面容可怖,看着弱不经风又桀骜不驯的少年竟是认识了这么许多了不起的俊杰。神出鬼没的权势熏天的欢喜王,身份高贵首次露面的燕公主,名扬天下的君子谦谦君子朱武,以及一夕之间声名盖过武林七大高手的少年剑客沈浪!
后面这两位更是可以为了他搏命的交情!
作者有话要说:【爱你们】
正文第76章保护的方式
风涛阵阵,林木如海。
王初七同燕冰文沿着蜿蜒的山路静静走上了半山腰的角亭。绿的琉璃顶,红的白玉栏杆,四周悬挂的轻纱飞舞。燕冰文缓步走进亭中,倚着栏杆呆立半晌,方才道:“他们不会跟过来……”
王初七了然的点了点头,伸手将飞舞到眼前的轻纱拉开,道:“谢谢你。”
燕冰文身躯一震,轻声道:“我本也没有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么,她已经做的太多太多了,甚至连累父兄陷入无法预知的险境。她神色恍惚的想到了白飞飞,这个柔弱的连女子都忍不住想将她揽入怀中的白飞飞,竟然便是江湖中人口诛笔伐的幽灵宫主。
那日,燕冰文撞破王初七同白飞飞定亲之事,气急之下便去寻了白飞飞。却不想白飞飞竟然早知燕冰文要去寻她,见了燕冰文也不似往日般柔弱无助。而是笑的好似洞悉她全部心思一般的自信。
白飞飞同燕冰文道:“我知道你的来意。”
燕冰文一愣,道:“你是什么意思?”
白飞飞掩嘴轻笑,道:“你无非是来宣告初七是你的……”
燕冰文便是再大大咧咧,此刻却也不由红了脸,她硬着头皮道:“那又怎样!你有什么好!那么弱……怎么保护他……”
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保护他。
白飞飞笑的愈发灿烂,神色间却透露出心酸。
“你错了,我与初七之间不过是场让人笑掉门牙的乌龙事而已……”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们又怎能结为夫妻?
那个时候,白飞飞便将一切原原本本的都告知了她。燕冰文从来不知道,坚强美艳的王夫人竟有段如此心酸的往事,而白飞飞的母亲白静所遭遇的更是让人痛心。柴玉关所行简直令人发指!
白静身残心死,历经艰辛将白飞飞生下。
此刻已在江南安家落户,长伴青灯古佛。
而好强的王夫人,却从未放弃过报复,所谓的仇恨,又何尝不是爱的包袱。
白飞飞道:“我本打算来看看这个当年闻名江湖的女人究竟是如何绝代倾城,方才使得那个负心人为了她抛下了我的母亲,见了她之后方才知道,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所以,她要帮她报复那个逍遥关外的男人。让他看看,他所追求的,耗一生所建设的东西,是如何在一夕之间毁灭!
燕冰文道:“你既要助王夫人一臂之力,为何不与她说?”
白飞飞微微垂下头道:“还不是时候,她虽喜欢我,却并不信任我……”
燕冰文脸有异色,但是想到艳色逼人的王夫人心中却也有些明悟,她依着白飞飞坐下,道:“那你为何要告诉我?”我又帮不了你什么……
白飞飞抬起头,眉眼里尽是似笑非笑的让燕冰文慌张的东西,“正如你所说,你能保护他。”
……
王初七看了静默下来的燕冰文半晌才轻声道:“母亲现在已与飞飞互通有无,飞飞姐姐出现在这里想来也不是偶然,她们定是计划了什么。”
燕冰文回过神,凝视着王初七道:“宫主留字了不是么……”
王初七略微有些讶异,道:“你竟发现了?你又是何时入了幽灵宫门下?”
燕冰文道:“我也是猜测罢了,依她的性子从来不会主动抓住你的手不是么?……”燕冰文入幽灵宫门下也是她一时冲动,她只是突然想要看看江湖中人人忌讳恨不得将她们斩草除根的幽灵鬼女们是否真的那么可怕。
但是,她跟随白飞飞进了幽灵宫之后,却坚定了要留下的心。
那些鬼女不仅不像她想的那么可怕,甚至是可爱的可怜的,她们也并非每个人手上都染着血腥,幽灵宫门下更多的还是被家人抛弃,无家可归的孤女们。她们自小在幽灵宫长大,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比真正的水莲花还要干净纯真。
王初七想到在幽灵宫的那几日,黑色的大殿死寂而可怖。那些脸上带着面具的鬼女也从来都是沉默寡言。
他无法联想到燕冰文所说的那般和谐美好的景象,但是内心深处却是认同的。白飞飞的冷酷和尖锐从来不是用来应对自己人。
王初七沉默半晌,方才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道:“让你假扮他的女儿也是计策之一么?”
提到这个,王初七的眼神暗了暗。燕冰文的神色也有些不安。
“他过去所做虽是令人不耻,但是爱女之心却让我感动。”燕冰文轻声道:“你夜半离开王府,我和飞飞本想立即追出去,却被王夫人拦了下来……”
王初七道:“为何?”
燕冰文咬了咬下唇,事到如今早已隐瞒不下去了,“冬天来临以后,你母亲在洛阳一带动作越来越大,她把你的哥哥拖入复仇的阵营,却想让你不沾血腥的长大,你若离开洛阳……哪怕只是在外游山玩水,她倒是可以放开手脚准备应对快活王……”
遇见山左司徒也纯属偶然,白飞飞那夜刚好到幽灵宫加急信函。独自一人的燕冰文见敌他不过便将计就计假装被他俘获!后面的事情便在幽灵宫人一路安排下发展成了今日的模样。
燕冰文不知道白飞飞用了什么法子捏造出了自己的身份,直让柴玉关相信燕冰文便是他和白静的女儿。
而柴玉关虽不喜那个女人,却甚是看重燕冰文。如今白静已死,燕冰文对往事一概不知,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儿,柴玉关一腔的柔软皆为她打开。这毕竟是他唯一的血脉。
宠爱之情溢于言表,可以说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每日谴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燕冰文不论说什么他都视若珍宝的应了下来。
燕冰文若非知晓他的过去,怕是要沦陷在柴玉关的那份宠爱里。
王初七呆愣了起来,每个人每个人都在告诉他,你的母亲是多么爱你,为了你做了如何如何多的事情。可是,这些话除了让他感到心酸和痛苦之外,只能让他愈发觉得自己分外的没有用处!
不仅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还成了一个大大的拖累。
燕冰文了然的看了看王初七,道:“你莫要自责,。伯母只是不想将你拖累进来罢了。”
王初七道:“我知道。”
两人沉寂半晌,王初七忽然间抬起头道:“冰文姐姐,你信我么?”
燕冰文笑了,“我若是不信你,何必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所以相信你。这个逻辑毫无道理,却是她最坚持也最在意的东西。
王初七一怔,浅声道:“飞飞说她会救我们出去。”
但是王初七却知道,幽灵宫便是再厉害,和大势已成的柴玉关相较,实力仍是相差颇大。若是强行带着鬼女们来袭,不亚于以卵击石。
所以王初七在白飞飞提出时就拒绝了。
他抓着白飞飞的手写下了五个字,“大漠,金无望。”
燕冰文惊疑不定的看着王初七道:“金无望乃柴玉关座下财使……”后来人虽不知所踪,但是他怎会轻易便对效忠了求十年的主人举刀相向!
王初七轻声道:“所以,我无法解释,我只是知道。”
白飞飞若是能在大漠寻到金无望,说服他带领的军队和幽灵宫联手,说不定就能将柴玉关扼杀在回归地下楼兰的路上!
万一失败,入了楼兰……他想到母亲便是死在那坍塌的楼兰古城里。
王初七的心骤然紧缩起来,不!没有那个可能!他不允许那个可能的发生!
他伸手扣住燕冰文的肩膀,道:“我们要想办法将他拖延在此,能将他在此了结最好不过!总之,不能让他回到楼兰!”
王初七面色发白,眼睛却泛出了红色,崩溃的神色让燕冰文担忧不已。这不是他该承担的,口口声声要杀自己的父亲,这种神上的折磨,他怎么承受的住?
两人低低商议许久,又沉默静坐下来。但是这份安静却没有持续多久,山麓之下的动静已传到了他们的耳际。喧杂的人声,伴着乐器的鸣响,虽听着有几分喜庆却无端的让人神经紧绷。
王初七一惊,和燕冰文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的展开身形飞掠下山。
山麓下的动静如此之大,他们此刻在半山腰都清晰可闻。只是两人堪堪行到一半,方才能看到山下扎起的数顶华丽的行帐棚顶,便被一个单膝跪地的骑士拦住。
骑士道:“属下奉命在此等候燕公主和新晋驸马,王爷在山下设宴相庆,命公主和驸马更衣赴宴……”
王初七同燕冰文对视一眼,燕冰文道:“本宫知道了。”
说着,她再度携着王初七的手,两人同向山下而去!
但是,沐浴更衣之后,王初七却在半途瞧见了一个他本不该瞧见的人,熊猫儿。他见着王初七似也有几分讶异,但是那丝压抑自眼中划过之后,他便恢复了镇定。
王初七急行了两步,道:“猫儿!”。他不明白为何熊猫儿还会在快活林出现……原书中熊猫儿是气不过沈浪和他的母亲勾结到一起,不顾兄弟情义,负了朱七七,顾才奔赴快活王。可是今时今日,他应当是知道其中原委……又怎会……
‘熊猫儿’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王初七,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那带着审视的注视却绝不是熊猫儿!王初七一阵,头脑中电光火石间闪现了一个名字,龙四海!那个和熊猫儿像极了的青年豪杰,易容之后更是连沈大哥都骗了过去!
王初七蹭蹭退了两步,带着几分警惕道:“你为何扮作猫儿模样!”
龙四海身材本就高大,相比较熊猫儿甚至还要伟岸几分,但是两人容貌相像,乍看之下还真是难以分辨。
龙四海哈哈一笑,道:“小七,你不识得我了么,我不正是猫儿么?”
王初七冷道:“你不是!”
龙四海拨弄了下腰间的钢葫芦,笑道:“今日我说是,我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努力的恢复日更的神话,
我脑洞很小,但是个人觉得大家
前面看的不太明白,后面可能会恍然大悟的。
快死了,求包养。
正文第77章如若你希望
宴会。
王初七坐立不安良久,他的身旁便是燕冰文,而他的对面竟然是那夜死在沈浪剑下的华冥!或者该叫他独孤伤?又或者是喜老?王初七此刻才真正意识到易容术的强大,不仅能改换一个人的容貌甚至连身材和气质也能够改变!
他竟然还活着!
而坐在柴玉关右侧下首的龙四海更是让他注意的存在,他的视线频频投落过去,他心里想到那个大大咧咧脱略形迹的猫儿便不可遏止的为他担心,他那般的人面对强敌之时最不屈死,所以也最易遭遇险境。
他现在在何处?为何他的钢葫芦竟会出现在龙四海身上?他真的来投奔了柴玉关么?
王初七目光明明灭灭间,头脑里已浮现一大串让他感到混乱的可能。燕冰文担忧的看着他,半晌拉住了他的手轻声道:“小七。”
王初七一怔,回过神道:“我没事。”
只是他再次看了一眼龙四海和独孤伤,脸上欲言又止之色更重。
柴玉关自然是早已观察他许久,他那如鹰般冷鸷的眼堪堪转向王初七,王初七便瞬间惊醒般的警惕起来,“初七莫非是对本王宴请的客人不喜么?初七若是不喜,本王即可便遣人将他们轰出去……”
他说的话无情又冷漠,但是语调却偏偏带着些温柔的让人心醉的宠溺之感。那种诡异的落差让行帐之下所坐的一干人等皆面露异色,面面相觑。出席此次宴会的人,不说是名传天下的英雄豪杰,一个个身份也都不可小觑,难道欢喜王当真只为王初七一句话便要将这些人赶出去?
一个几可君临天下的人,怎会说出这般没有理智的话?亦或者,其中还有其他什么意思?
王初七一愣,随即便站起身清冷的道:“王爷误会了,我只是好奇独孤前辈的伤势……另外,王爷宴请的这位客人……却是我的至交好友!却不知为何今日对我如此冷漠,倒是让我不明就里,好生伤心……”他顾自说着,眼睛却瞧着扮作熊猫儿的龙四海。
王初七说的是‘我’,与旁人的‘小人’‘奴才’差的便不是一点两点,又或者,在郑兰州周天富等人眼里,他仍然没有身为驸马的自觉。
不想,龙四海似并不知王初七所说的人是自己一般,也同郑兰州等人一般好奇的移动着视线。光明正大的做着这样引人发笑的举动,他的脸竟也没有一丝异色!王初七再次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于手中把玩的钢葫芦。转而将视线对上了独孤伤。
早在王初七说话之时,独孤伤便已毫不避讳的冷漠的抬起了头,他看着王初七竟缓缓的露出了一抹微笑,那微笑极浅极浅,对于独孤伤来说,却难得的好似北地的极光。放做常人怕是要受宠若惊,不知所措,但是王初七毕竟是王初七。
他看着独孤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前辈豪饮,我这厢却只有浅酌而敬……”
他说着,也当真只端起酒杯,浅浅的酌了一口,甚至只是微微沾湿了唇瓣。
独孤伤冷漠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倒是郑兰州等人的脸上都现出了些错愕之色。但是他们想到王初七此刻身份的转变,倒也默了下来。
酒宴很平静,除了不变的丝竹之声,还有在眼前旋转的舞姬。
但是没人能确定这能持续到最后一刻,瑶琴所奏之曲变换到第六曲,一众铿锵的脚步声传来,早已被压抑的气氛遏制的难受的众人齐刷刷的随着声音转过了头去。
那走在前方的两个人却是让王初七一呆,染香、朱七七。
王初七转过头去看向柴玉关,柴玉关举起手中金杯一饮而尽道:“初七若是有什么问题相询?不妨直说……”
王初七冷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柴玉关笑道:“既是喜宴,自当由两方至亲好友参加,她们二人……一人乃是你的大嫂,一人乃是你义兄之妻,来赴此宴自然是最适合不过。”染香此刻的假身份是沈浪妻子,而朱七七……他说完,静静的看着王初七,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探寻之色,叫旁人摸不清头脑,却叫王初七身上压力倍增。
“你兄长伤势还需将养两日,而沈相公,本王的手下兴许是不甚得力,竟是没能寻着他的踪迹……”伴着他话音落下的还有那一片齐刷刷跪下的疾风骑士。
宴无好宴。
柴玉关那段话说完,王初七便回了目光,颇有些失魂落魄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