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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有这么容易哭吗？
“喂。”涂霄抬脚轻轻踢了踢言笑的脚踝，“很疼吗？摔哪里了？”嘴上说着说着不由自主也蹲了下来，言笑还光着身体，身上被他们弄出来的痕迹，现在就大喇喇地呈现在涂霄眼皮子底下，做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这个时候，这么情色淫靡地冲进视眼里，特么地他竟然觉得好尴尬，太特么不好意思了。涂霄视线往旁边飘了飘，不自觉地举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片刻后，眼睛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又转了回来，目光像是被那瘀痕给抓住了一样，瞧了一眼，就又想认真地再瞅一眼，而且，糟糕，下面开始兴奋起来了。
涂霄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假假地咳了一声，侧头瞥了眼床头的闹钟，“五点了，晚上老师还要督修吧，等下我让司机送你。”说完就匆匆忙忙地出了房间。
言笑吸了吸鼻子，槽，痛死了！
扒着床沿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刚才那一摔，腰部以下都像摔散了一样，愈发不听使唤，而且，那酸爽的疼简直要让人发疯。
混账东西，混账！
嘴里嘀嘀咕咕地咒骂着，好似这样就能减轻些痛苦，言笑颤巍巍地挪向那堆衣服。
等言笑穿好衣服，又是一身汗。
扶着家具蹭到了拱门外，言笑开始找自己被慕微丢掉的包，一眼就看到了，包放在书桌上，走近了，就见到丢在一旁的手机，是她的手机。
言笑拿起手机，按了下，手机被关机了。
言笑冷笑。
一开机就显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十几条信息，言笑没有去翻看，她点进拨号，盯着那几个冰冷的数字键，食指慢慢接近。
“老师。”
言笑没有抬头。
“老师，你这样做了的话，我爷爷就成一个人了，老师你说，我爷爷还有机会再见到我吗？啊，好可怜的呢，老师你不忍心吧？”
食指僵在手机屏幕上方，言笑一动不动。
“还有……”少年走了过来，在身侧停下，下巴被抬起，眼帘里是弯弯的眉眼，清秀可人的一张脸，两边耳朵上的耳钉绚丽灿烂，“老师你喜欢阿泽吧？他会变成什么样老师也无所谓吗？”少年凑近，动作已经很熟练地覆住言笑的唇，舌尖挑逗地舔着言笑的唇瓣，“老师，我来当老师的小情儿，好不好？会乖乖地听老师的话哟。”
言笑推开慕微，手上没有力气，说推，也只是因为慕微顺了她的意思自己离开了她的唇，往后退了一步。
言笑冷冷地睇凝着他。
慕微跟她对视了片刻，垂眸低笑了声，状似惋惜地摊了摊手。
言笑报了警。
慕微微笑地看着她报警。
涂霄进来的时候，慕微看着涂霄笑嘻嘻地说，老师报警了。
涂霄瞪了眼言笑，撇嘴不悦地嘟哝了句：“这也被你料到了？！切，得鬼一样。真不爽！”
慕微笑意不变，只走到涂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记得别说错话。”
“知道啦知道啦。”涂霄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到言笑跟前站定，看了一会言笑冷漠的神情，涂霄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极其张狂自负。
“老师，你绝对会后悔的！”
【三十】
后面的事，言笑觉得自己分明很清醒，可其实，她一直是浑浑噩噩的状态吗？要不然，事情怎么就变成了那样？
陌生人，只是披了那层威严公正的皮，却理所当然地剖开她的心，一层层切割，然后撒上盐，置放在阳光下暴晒。她无法拥有羞耻，只能一遍一遍，把尊严砸碎成一个个方块字，从嘴里吐出来。解开衣服，光裸身体，任由他人查看她的身体，查看她的私处，然后，又是，一个一个让灵魂都战抖的质疑。
她缩在角落，她很累，很渴，很饿。
房间里进进出出，每当进来一个人，她都要不自觉地战栗一下，她已经受够了被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询问着那些问题。
天早就黑了，言笑也没有心情去看时间，手机响过几次，言笑也没有拿出来看，后来，手机就没再响起，大概是没电了吧。言笑呆呆地坐在那里，房间里慢慢地就一个人也没有了，过了很久，才进来一个冷若冰霜的女警，对她说，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
言笑怔怔然地抬头，迷茫地望着那位女警：“就……就这样？”
女警瞟了她一眼，言笑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我们会尽快侦办，有什么进展会通知你。”
言笑有很多问题要问，比如当时跟她一起带过来的涂霄他们，比如她说的侦办是需要多长时间，但是，那女警很干脆的一句：不便透露，就冷着脸把她请出了门。
派出所周围路灯很亮，言笑茫然地站在路灯下，她望着不远处的戴沐泽。
戴沐泽慢慢朝她走过来。
“老师，我等你很久了。……我送你回学校吧，很晚了。”
言笑拉紧外套，她突然觉得好冷，冷得让人受不了。
“老师，我喜欢你。”
“老师，等我长大了，我会娶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老师，……那些……都对不起。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
“……非常喜欢，非常的喜欢……老师，是真的。”
“……不能原谅我吗？……老师，你说句话啊。”
“老师，老师，你说句话，不能原谅吗？老师！”
言笑埋着头，一直往前走，手臂被猛然抓住，言笑没有回头，直接甩手，抓在外套上的手指很用力，甩不开，言笑就伸过另一只手，一点也没有留情地抠掐着那只干瘦的手。
流血了吧，因为指尖感受到了湿意。
冷清的深夜街头，一高一矮的人影执拗地僵持着。
“滚，滚蛋！”言笑终于吼出声，并不大声，也没有多少气势，反而低低哑哑的，不认真听还听不清。
“老师。”瘦小的人反倒得寸进尺地搂抱了上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我会害怕，老师，我只有你，老师！”
喉咙刀割一样疼痛难忍，言笑发不出声音，她推搡着戴沐泽要把他推开，但这个干瘦却分外有力气的混账却反搂得更紧，勒得她难受得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