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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远远的,看不到府邸门上的匾额的时候,楚云笙抬眸看向那府邸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其中一头的脖颈上的铃铛少了一半,似是被什么利刃给削去了一般,在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然而,那种才生了苗头的猜测踩在脑子里冒出来,还来不及自己找个借口给搪塞过去,他们的步撵已经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门口,而门上的那个匾额也映入了楚云笙的眼帘。
“元府”。
在看清楚这两个字的时候,楚云笙的眼皮突突的跳了两下。
而这时候,苏宗仁已经从前面的步撵上走了下来,他抬手对那个紧跟在楚云笙步撵后的云大人做了一个手势。
那个云大人立即点头,便不等给楚云笙有喘息的机会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一根两指粗的麻绳,再将楚云笙的双手反剪到背后之后,他利落的用那麻绳将楚云笙绑缚了个严实。
然后,再像提着沙袋一样,提着麻绳的端口将楚云笙拎了起来。
然而,为什么在这时候要带她来元府?而这个问题也不等她细想,她就看到了从元府门口流淌着的血水侵染了门前的石阶,而那个云大人则提着她,踩着那些血水,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苏宗仁的步子。
才一跨进门槛,入目的,是意料之中经过激烈的屠戮之后的满地尸骸。
这里面,有穿着黑色铠甲的禁卫军,有穿着护院服侍的家丁,有衣着锦绣华丽的贵妇人,有穿着简朴身子岣嵝的老仆人,更有才十多岁的男童……
而这些人都是死于这场厮杀,都是死于苏宗仁的部下,而这一府惨遭屠杀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家曾执掌禁卫军,效忠的是楚国皇太孙苏景铄,而他们家的庶子元文静,是皇太孙身边最为得力和信任的人。
就是二元。
在看到那个被削去了半个铃铛的石狮子的时候,楚云笙就想到了这是哪里,因为曾几何时,她不止一次的听到林叶霜姑娘滔滔不绝的对她谈及她和她的小元子小时候的故事。
谈到有一次小元子被住在对面的尚书家嫡子欺负的时候,她提着大斧头气势汹汹的朝着那个尚书公子拿着的竹竿劈去,因为力道太重,势不及,敲在小元子身上的竹竿是被砍断了,但一旁的石狮子脖颈上的铃铛也被劈掉了一半,为此,她回去还被林家的当家主母好一顿训斥,但也是从此之后,京城人人都知道了她林叶霜的名字,知道了元府的二公子身边的跟屁虫丫头会为了他而不惜跟人拼命,也是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欺负那个体弱多病的元家庶子。
楚云笙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气血上涌到脑海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太子苏宗仁的残暴和狠辣远在她想象之上。
他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一路穿过满地尸骸的前堂,过了被打碎了一地瓷器流了一地鲜血的花厅,最后到了一处偏院门口停下了步子。
他站在门口,停下了步子,回眸淡淡的看向提着楚云笙的云大人道:“你需要回避一下吗?”
闻言,云大人手一松,将楚云笙重重的掼到了地上,就对着苏宗仁跪下道:“卑职和林家誓死效忠太子殿下,至于那个庶出的卑贱丫头,竟与元家为伍,跟她的那个愚蠢至极的兄长一样,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所以殿下无需有所顾虑,卑职一定秉公办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被掼到地上的楚云笙在顷刻间全然忘记了身上所有的痛楚,她的脑子里只回响着面前这人的这句话卑职和林家誓死效忠太子殿下,至于那个庶出的卑贱丫头,竟与元家为伍,跟她的那个愚蠢至极的兄长一样,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所以殿下无需有所顾虑,卑职一定秉公办理。
这句话一直飞快的翻覆的在她脑子里回响,一直到最后,只剩下两个字……林家……林家……
而这时候,楚云笙才抬眸看向身边这个,被楚云廷称之为云大人的人,看着他清俊的面容,有些熟悉的眉眼……她才终于想通那种熟悉感会因何而来。
原来,他就是林家的嫡长子,林如云,也就是上一次那个要被楚王册封为皇太孙妃的林叶珠的亲兄长,而林叶霜则是林家的妾室所出……是他口中的那个庶出的卑贱丫头。
原来,他竟然已经率领着林家投靠了太子,并且还将林叶霜和林如辉两兄妹当成了弃子。
想通了这一点,楚云笙抬眸看向苏宗仁身后的院门,连想到刚刚苏宗仁和林如云的对话,她的心中突然恐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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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冰冷
苏宗仁既然这么说那么这偏院里……
被绑缚的严实的楚云笙只觉得这一瞬手脚发凉。
而苏宗仁却不给她缓冲情绪的时间,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如云之后,就转过了身子,提起步子朝那偏院里走去。
身边的林如云也站起了身子,再度拎起了楚云笙,他的动作粗暴让楚云笙的膝盖直接撞到了院门前的石坎上,当即就擦破了皮,汩汩的鲜血瞬间就浸透了她膝盖上的布帛,一片血渍瞬间染红了她的裙裾,然而林如云却看也不看一眼,提着她直接往偏院里走去。
楚云笙这时候满副心思都想着林家的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心思留意到膝盖上的疼痛。
等到林如云提着她跨进了门槛,看到面前景象的时候,楚云笙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气血在倒流。
比较偏僻败落的院子里杂草丛生,此时这些杂草不仅都被鲜血所灌溉,还被倒下的横七竖八的尸体压的凌乱不堪。
场面狼藉,在这些尸骨堆积的最高处,有一红衣女子手执一柄五花大斧,另一只手里护着一个身着素色衣衫的中年妇人,两人都已经没有了生息。
那妇人被她护在怀里,只有从后背当胸贯穿的一剑是致命伤,而她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肌肤,那被剑刺的血肉模糊的女子只一双眼睛完好的露在外面,面颊上也全部是血渍,而且已经干涸,结了厚厚一层痂,她的眼睛里的光芒已经涣散,只无神的看着院门口,似是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