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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温了。
温凉面无表情地在马车内走动了两下,最后默然地扶着马车旁边侍从的胳膊才下了马车。
等他下了马车后,他这才看清楚这园子的模样。而身侧是个小内侍打扮的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应该是苏培盛培养的几个徒弟之一。
如今康熙帝赏赐给胤的圆明园还不曾扩建开来,尚且只是个普通的园子,然而那种美丽致依旧引人入胜。
引路的小内侍躬身说道,“还请先生随奴才往里面走。”
圆明园里面的侍从全数都不能够离开园子,外面也有一群侍卫日夜守着。然而再怎么样都好过雍王爷此刻待着的院子。那处的人只进不出,外面围着的侍卫凶狠异常,强闯者就地格杀勿论。
只是这几日偶尔传来的动静,雍王爷的情况越发不好了,这两日都没清醒的痕迹,若是王爷出了问题,里面的人都活不了。苏培盛苏公公此前看起来多么厉害,便是在这个时候,不也只能够给王爷陪葬?
温凉安静地跟在带路的侍后面,没有去关注身侧的环境,垂眉整理着现在的情况。
【你重塑了一个身体?】
温凉搜索了他记忆中的可能,眼下温凉被系统从江南送来,若是事前有准备也便罢了。如今温凉骤然出现,只会惹来猜忌。
古往今来,大多数帝王总是崇尚天道长生,系统此举,便是把人推入水深火热中。而若是系统有这样的能力,直接把胤的病给治好难道不更好?
【并非如此,系统只是把您给传送了过来。】系统回答,他所需要的只是小小地调整部分记忆,然后控制了其他人的想法罢了。
温凉挑眉,【所有的事情都必定有所缘由。这所谓的惩罚,于系统也有益罢了。】
且千里迢迢把温凉从江南送到京城,又和谐有爱地帮着他改变了其他人的记忆,这可算不上是惩罚。
系统默认,没有解释为何温凉必须出现,如今状态又是如何,悄然无声了。对比前一个系统,这个系统显然更加符合系统的素质。
绕过画廊,走过湖心亭,把那些致景致抛在后面,带路的侍总算停下来,在距离院落还有十几步的时候。
侍惶惶然地带上了面纱,然后瓮声瓮气地说道,“先生,眼前便是了,还请您进去吧。”
温凉淡漠地看着那个侍的模样,又抬眸看着那处戒备森严的模样,来往侍卫都带着红缨长,尖锐的利器闪着微光,诸位都神情严肃,那种戒备以及冷凝冻结了周边的气氛,几乎没有人敢吐大气。
温凉回首望着身后跟着的侍女,她胳膊上还挎着个包袱,看起来是给温凉准备的衣裳。温凉伸手,“你不必进去。”
那丫鬟看着温凉的神色宛如再看再世父母,把包袱给温凉后,便感激地目送着温凉进去了。她虽然是侍女,可她毕竟也怕死,听说这种病几乎没有熬过来的。要是王爷丧命的话,那个院子的人都得跟着陪葬。
温凉往里面走的时候,侍卫长挡在前面,冷声道,“你是何人?”
温凉摸出刚才在马车上摸到的腰牌递给侍卫长,那是雍王府的腰牌。
侍卫长反复地看了两眼后,这才取出一块纱布递给温凉,“进去后,先生便不能再出来了。”他看着眼前青年清冷的视线,不知为何便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温凉淡淡点头,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在他眼前打开,随后漫步进去。刚往里面走了几步,身后的大门猛地又被重新关上。
温凉仔细看着院中的模样,来往行色匆匆的侍从都顾不得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便是端着铜盆从温凉眼前过去,也显得很是有气无力,还是苏培盛出来的时候一眼望见站在门口的人,这才一拍脑袋满脸绝望。
苏培盛虽知道万岁爷下令让人前来伺雍亲王,然这个命令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不管来的人究竟是谁,除非是神医下凡,不然有没有这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李侧福晋那些人自是不会过来的,被推过来的人定是不起眼或者想着奋力一搏的人,这样的人接近王爷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苏培盛没想到竟然会是温凉过来!
“温先生怎么过来了?”苏培盛连忙迎上来,苦笑不得,“王爷定然不希望先生进来。”
且如今温凉是在江南,如何又能到此处?
刚才系统的话在温凉心里过了一遍,得出结论。眼下他回京的事情经由系统已然塑造出记忆的假象,至少雍亲王府的人以为他回京了,并且取得腰牌。
然苏培盛这些在圆明园的人,因一直受困在此,便不知道温凉回来的消息。
“王爷的情况如何了?”温凉淡淡问道,语调微凉。
逻辑上也说得通,就不知道系统的惩罚是何了。
苏培盛一愣,轻声说道,“王爷已经昏迷四日,御医等人正在加紧勘查。”温凉抬眸看着苏培盛,从他的言谈来看,便知道他本以为来的是侍妾,打算随意打发了后回去守着胤。
温凉抬手阻止了苏培盛的动作,“我想先看看王爷的情况。”
苏培盛迟疑地看着温凉,又盯着他的左手还没有戴上的面罩,“先生……”他打算说些什么,不过被温凉冰冷的话语给打断了,“你是打算教我做事?”
温凉淡漠的声线让苏培盛背后一凉,低着头说道,“先生这边走。”
【那本该出现的侍妾呢?】
【逻辑问题已修改。】
正中间的屋子满是药味,还未走近内里便能够闻到里面那繁杂的味道,各种各样的异味混杂在一起,伴随着进进出出寂然的侍从,满是异常幽冷的感觉。
胤的床榻前立着屏风,不知道是此前便有的摆设还是从胤病倒后才出现的东西,绕过屏风,温凉才看到了阔别数月的胤。
昏迷中的胤很是憔悴,面色蜡黄,额间满是汗水,连着唇色都发白干瘪。
床头有侍从不住地换着手帕,然而那不断渗出的冷汗还是迅速打湿了被褥。他们每日都需要重复换上很多次衣裳并更换被褥,得躺久了生褥疮。
温凉道,“御医的意见如何?”
苏培盛对此很是上心,自然是把所有的御医的意见都记下来了,此刻自也能够说上一二。
“御医以为,王爷此刻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若是能熬过来自然没什么问题。若是熬不过来,许就是……此刻的药汁便起着巩固的作用,奈何王爷一直无法吞咽。”苏培盛看着刚端进来的药汁也满嘴苦涩。
胤的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他是胤的贴身大太监,若是胤出事了,苏培盛也不能活下来,他自然是希望胤平安无事。
可这些天的药汁虽然是硬灌下去,然大部分都还是洒落出来,这一来一往便损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