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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清楚,他那点心思都表露出来了。
胤在和胤祯说话时,胤祥过来和温凉道谢,“四哥生病,我等本该前来,却是无力而为,先生大义,我自愧不如,钦佩不已。”
温凉摇头,道,“十三爷不必如此,某只是做了微末小事。”
胤祥只是摆手,温声言道,“不论如何,总是你照顾了四哥。江南距离京城甚远,先生甫一入京便赶来圆明园,总是尽心的。”
康熙帝背着手听着身后二人你来我往间的对话,心中不住点头。温凉的性子他早便知道,老十三倒是很少在场合上说话,康熙知道他内敛,然今日听着他同温凉的对话,也是谦逊有礼,很是宽厚。
这性格刚好与十四互补,倒也不难看出两人的关系为何越吵越好了。
康熙帝许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思绪有些飘,等他回过神来时,温凉已经走到他身旁。康熙帝笑道,“你这两日看起来倒是真的恢复了。”前几日入宫时,哪怕温凉神色如常,不过那份倦怠犹在,如今看来却是恢复了。
温凉点头,淡声道,“某的确是恢复,不知皇上如何了?”
康熙帝的笑容有些凝滞,忽而想起上次温凉入宫的话语,好笑地说道,“温凉眼下是打算来追究我的情况了?”
温凉不理他,把身后躲着不说话的梁九功给揪出来,也不说话,就看着他。半晌后梁九功撑不住了,小声说道,“万岁爷前些日子还好,前夜昨夜便晚了些,也没有吃饭。”
温凉看似正常实则有些凶巴巴的视线又蓦然移回康熙帝身上。
康熙帝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几日温凉便认真休养作息了?”
“早晨打拳,膳食准时,早早休息。”温凉说着,平淡的语气说完了他自身的问题,然后一转又回到了康熙帝身上,“万岁爷既然答应了某,便该做到。”
“温凉啊……”康熙帝打算长篇大论,就被温凉一个词语所噎住。
“君无戏言。”
康熙帝忍不住伸手掐住温凉面无表情的脸,又松手无奈道,“是,朕今日是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决定回去就把梁九功今年的月俸扣光。
梁九功骤然背后一凉。
温凉淡定地搞定了康熙帝,而后抬头看着愈发毒辣的日头,毕竟临近正午,“万岁爷,我等入内可好,爷需要入屋休息了。”
康熙帝抬头看着日光,点头。
胤被胤祯和胤祥两人一左一右地扶着,胤祯还在一边说小话,“我怎么不知道皇阿玛有这么温和的时候。”颇有种痛心疾首亏了的感觉。
胤轻笑道,“你若是能如先生这般清透直白,从不妄言又一心只说实话,皇阿玛自然也会如此待你。”
身处皇家,最先需要看清的便是这点。阿哥公主这么多,康熙帝的确爱他的子嗣,然而这份爱是固定的,总有人在其中占了大头,也有些被他所忽视。人的情感也是相处出来,皇阿玛起先因着对和顺的愧疚而频繁召温凉入宫,而后又是因为喜爱温凉而召他,这本质便不同。
午饭是在圆明园内解决,为了照顾胤,康熙帝让人把宴席摆放在屋内,然而这才是对胤的折腾。
胤祯得意地在四哥面前吃香喝辣,对比胤面前那一碗清浅的稀粥,的确是截然不同了、胤祥最后看不下去,默默地给胤祯塞了满嘴,“安静吃饭,不要说话。”
胤祯和他拌嘴,半晌后终于老实了。
晚时,温凉代胤把康熙帝等人送出园林。
康熙帝在离开前欣慰地看着温凉,“初见时,温凉一直沉默寡言,我曾担忧你是否太过寂然了些。然你性子虽冷,可并非无感,只是那对比旁人太浅太慢,且难以察觉。我很高兴。”
康熙帝很高兴看到了这些许的变化。
他伸手按住温凉的肩膀,带着长辈的宽容疼爱,这才上了马车离开。
温凉在原地顿住,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有。
☆、第七十七章
绿意捂着脑袋,只觉得很是难受。
她昨夜混沌做了一夜的噩梦,如今起来虽记不住那画面,然那种恶心感在胸口徘徊不去,很是难受。
“绿意姐,这些是外面下来的拜帖。”
绿意摆手让人把东西都起来,先生既然不在杭州,这些便是起来也没人看。
在绿意的记忆中,温凉是在一个半月前离开的,当时回去便是为了解决和顺的牌位。绿意看得出来温凉在很多事情上并不在意,然此事既然已经了结,和顺公主仍活着,那牌位的确需要温凉亲自去解决。
绿意没跟着温凉离开,是因为杭州的事仍需要有人中转,绿意在温凉身边历练多年,此事便交给了绿意。
她洗漱后把昨夜又在外面玩耍,今晨趴在树枝上呼呼大睡的温良抱进屋内。温良从爪子里抬起头来,眼见着是绿意,又委委屈屈地喵喵叫起来。
绿意安抚着摸了摸温良柔顺的毛发,这几日温良总是很安静,绿意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许是温良在思念先生吧。
“先生仍在京城,还有些时日才回来,你便忍忍吧。”绿意好生安抚了几句,又把肥团团放到猫窝里面,顺手撸了把软波波的小肚子,惹来温良愤怒的一爪子,见没抓到人,气呼呼地又把猫脑袋蜷缩到肚子里面,把自个儿团成个白色的大团子。
绿意无奈地摇头,要是先生回来了,想必得花上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来哄温良了。
这大猫硬是从当初满是野性,到如今只对着温凉一人娇软,确是莫大的差别。
绿意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其实不只是温凉,便是对着胤,温良也一直是很温和娇软,亲眼看着大猫的变化,着实也很让绿意感慨,如果不是她太难以携带的话,想必先生也是想着带她出门的。
每次回来都被温良寻仇的感觉可不好受。
远在京城的温凉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尖很是迷茫,从他起床到现在,温凉已经接乱不断打了好几个喷嚏,眼角有些湿润发红。
温凉伸手摸了摸额头,像是在试探自个是否是生病了,然每次温凉有这种触感时,往往也是他真的身体不适的时候,在发现手掌的温度与床沿差距甚大后,温凉默默地又缩回床榻上。
这两日温凉与胤的接触甚多,如今胤的情况还未恢复,温凉若是前去导致胤的病情更加复杂,那便麻烦了。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就在温凉躺在床榻上意识散乱开来后,门口吱呀一声的动静很快惹来温凉的注视,在发现那人是谁后,温凉情不自禁地把被褥往上又拉了拉,盖住了他的口鼻。
聊胜于无的举动。
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