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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中看着温凉难得幼稚的动作,失笑道,“先生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身体不适?”他这话本来只是随口而言,在没得到温凉的正面回复后,当即便严肃了脸色,让跟在身后的苏培盛去叫人。
就在他打算靠近温凉时,温凉闷声说道,“爷还是坐在那里等着便是,你的身体尚未恢复,若是彼此传染便不是好事了。”
胤驻足在离床榻十步的地方,无可奈何的语调传来,“这便是早上先生赖床的缘由?
温凉义正言辞地反驳,“某并没有如此。”
胤笑道,“那为何不叫人来伺候,至少也可让人去叫大夫。”
温凉正经地说道,“某并不习惯旁人伺候,等某起身后,便会自行去看大夫。”陈大夫和李大夫并没有离去,便是那些御医也尚且还在圆明园留守着,温凉看不出这有什么问题。
胤敛了笑意,认真言道,“先生这些时日劳累,又说服皇阿玛早些休息,难道轮到自个儿身上,便可以当做不知?”
温凉本想开口,他只是晚起床小半个时辰,尚且算不得什么大事。而后注意到胤眼底尚未褪去的笑意,以及他以往严谨的作息,默然不语了。
苏培盛知道温凉毕竟习惯陈李大夫,也心知这两位大夫的能耐,便直接把其中一位请来。李大夫帮着温凉诊断了多次,也知道温先生的体制问题,每年内总会中招那么一两次,开些药方早日服下也便是了。
温凉安静地接受了接下来要喝药的现状,比起胤的药汁,温凉深以为这些伤寒的苦药并非最难以忍受的事情。
因着温凉的认真拒绝,胤并没有在屋内留多长时间,在确认温凉的情况尚可后,胤这才离开去正屋休息。
苏培盛担心温凉,也留着个小内侍在屋内伺候。
温凉在胤离开后才又慢慢地合眼休息,他有句话并没有说,虽在李大夫看来温凉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实际上温凉如今正头疼得厉害。
头脑里似乎有人拿着铁锤在不断地敲击着,血脉流动时突突生疼的跳动,神经深处蔓延着灼烧的感觉,的确难受得可以,若非温凉强撑着一口气装作正常,想必胤便会直接过来。
温凉抿唇,感受着那份煎熬,努力打算睡着。在睡梦中总不至于如此难受。
半日后,温凉这才察觉到不妥当之处,他的确是在头疼,也的确是因为伤寒而不妥,然这种过分的疼痛实在超乎了界限。温凉捂着脑袋在脑海中把系统给敲出来。
【说点你知道的。】
【惩罚。】
温凉挑眉,在无声无息继续的疼痛中思索着,系统的告诫只有这些,难道是痛感的无限放大?忍着头疼,温凉在心里把这个可能划掉,系统不会如此简单。
又半日,温凉的情况开始恢复,李大夫又一个帮着温凉诊脉后微笑着说道,“温先生的情况已然大好,只要好生休息便是了。”
温凉靠在床榻,感受着那渐渐平息的翻滚疼痛,随即在送走李大夫后决定做个尝试。把屋内一直守着的小内侍遣出去,温凉在书桌寻到了剪刀,虽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然温凉早在来的第一天便注意到。
他用着尖锐的剪刀微微划破了指腹,仿佛被放大了十倍的痛感袭击了温凉,那种疼痛就像是一下子被锤子锤中了手指。
温凉下意识含住了还在出血的食指,舔干净上头的血液后,盯着那道伤口出神,如果只是这般的话,这个惩罚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然次日后,温凉便发现不止如此。
清晨,小内侍帮着温凉端来了洗漱的用具,温凉洗漱后又随意吃了点稀粥,便顺着熟悉的路径来到主屋内。他感觉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给胤造成其他的问题。
甫一入内,温凉便见着胤坐在书桌后,眉眼冰凉,似是被手中的密折吸引了全部的注意。温凉并没有打扰胤,示意了苏培盛后便打算退出去。
胤被苏培盛的动作所扰,抬头见到温凉,露出欣喜的笑意,站起身来,“先生既然来了,又为何要走,你的身体恢复了吗?”随着胤的声音,胤愈发靠近温凉,那股清冷幽香也顺着那贴近的身躯传来。
温凉蹙眉,感觉到些许不妥当的地方。
胤注意到温凉神情的变动,在距离他一步的地方停下,也拧着眉道,“难道先生还有哪里不舒服?”
温凉半心半意地摇头,有一半的思绪仍停留在刚才那察觉出不妥当的地方,但还是有些琢磨不透发生了什么事情。
胤似是不大相信,然他并没有询问什么,只是平静地说道,“既如此,先生不若同我进些膳食。”他伸手阻住温凉即将出来的回答,“先生早晨便是吃了,也定然不多。”
胤的视线在温凉身上转了一圈,那看似简单至极的视线含着极其复杂的情感,爱慕,无奈,担忧,牵挂……温凉不知他何时拥有了这般能耐,竟在那一瞬间看出这么些情感。
温凉顿住,又把此前和系统的对话重新重复了一遍。
或许这惩罚不只是痛感,而是温凉的感知。
温凉安然地随着胤坐下,胤说得不错,他早晨的确是没怎么吃饭,许是被压抑了食欲,然而看着那桌面上摆放的膳食,温凉头一次感觉到了腹中饥饿。
胤看着温凉停住不动的动作,轻声道,“若是先生实在不想……”
温凉摇头,主动给自个儿添了碗小米粥。
他只是从未体会过如此鲜明的感觉。
胤敛眉进膳,温凉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停留在他身上。许是刚才那刹那温凉看到的东西过多,导致温凉对胤的关注比平日里还要多上不少。
两人默默地吃完后,苏培盛在忙活着让人撤下宴席,而胤和温凉两人则转移到了书房,温凉开始协助胤处理事务。
……
温凉体会到了更多,以及更多。
胤的嗓音通常是平淡的,很少有起伏。然在温凉提出任何见解时,他清楚地意识到那赞赏话语中的切实情感。清冷的视线微动,化去寒意后转为温和,温柔的视线安静地看着温凉,像是在看着什么珍宝。
那不是任何被温凉量化出来的东西,那只是数据,以及证据。
而温凉每一次推断都是靠着这无数的证据形成。
不论再如何难以置信,那便是真相。
温凉在离开书房后,并没有直接回到自个儿屋内,反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外面散步。
温凉并不是第一次意识到胤喜欢他这个事实,然而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明白这个事实。
以往的经验对温凉来说宛若隔着朦胧的面纱,温凉心知肚明所有的事情,然而这些并不能对温凉产生过多的触动。
就像他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