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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
“那……娘去吗?”心动地望向娘亲,福宝轻轻问。
豆苗儿闻声抬头,却与陆宴初漆黑眼眸撞了个正着,她率先别开目光,不知要怎么办才好,虽然不懂陆宴初现在为什么又想要福宝了,但她应该感到开心不是吗?这就是她带福宝上京的目的,居然那么轻而易举就实现了,她真的该高兴。
“娘去吗?”久久听不到回答,福宝紧张又期待,他喜欢爹描述的画面,在书院时,虽然大家都好疼他,但他们每每看到他拿出娘雕的“爹”,眼神就会突然变得好奇怪,他不喜欢,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可谁叫他和他们不一样呢,他没有像他们一样的爹啊。
还有,以前他经常会做梦,梦里他怀里的竹雕“爹”陡然之间变大了好多倍,他变得会笑会说话会眨眼睛,他好高兴。可梦醒了,躺在他身边的依旧还是那个竹雕“爹”,他不会笑不会说话不会眨眼睛,他就好失落!
静静期待着娘的回答,但……
福宝咬唇,下定决心,佯装不在意道:“娘要是不去,福宝就不去了。”比起他开心,娘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鼻尖发酸,豆苗儿望向福宝,他正冲她笑呢!尽管笑容里藏着显而易见的不舍。
“她当然去。”回望着她的冷冷眼神,陆宴初安抚福宝,“她怎么可能不去?除非……”
他再度投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浸满警告之意,那般严厉不容抗拒的架势,令豆苗儿突然生出一阵阵恍惚与陌生,是了,他早就不是当初的陆宴初,她也不再是当初了无牵挂随遇而安的豆苗儿。
“真的吗?娘一起去么?”
“当然。”摸摸福宝脑袋,陆宴初冲他笑笑,抱着他迈出门槛,“好了,我们回家。”
“娘,快跟上呀……”福宝立即兴奋地朝她招手。
童音清脆如铃,豆苗儿前一刻看到的还是福宝甜甜笑容,下一瞬,陆宴初侧眸,他深邃的眼睛透着满满威胁,仿佛在提醒她,她必须得跟上去!
笑意戛然凝在嘴角,豆苗儿麻木地抬起右脚,一步步慢慢跟上。
走出厅房,走出枫桦院……
福宝时不时扭头看她,豆苗儿努力弯唇回以一笑。她目光缓缓落在他修长背影,思绪空白,陆宴初再没回头过,他并不在意她。
其实这些年,她已经很少想起泖河村的一切,也很少想起他。过去像成熟了的蒲公英,轻轻一阵风就吹散了,再找不回来痕迹。
刚生福宝时,她也曾想,或许她应该找他问个明白,他不来找她,她便不去找他吗?可为什么她就得去?自取其辱吗?
陆宴初的为人,她有那么清楚吗?陆宴初会不会放弃她与福宝,她有那么确定吗?
而且她真的太累了,福宝一天天成长,书院慢慢地建成扩大,她既然能够凭借自己的双手过得很好,为何偏要去依附他?尽管对不起福宝,她恨自己没能力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但这并不是她的错,从走出泖河村那天起,她自始至终问心无愧,她愧的只是泖河村里发生的事情而已!但她也因此尝遍了辛酸苦楚,只因是他让她拥有了福宝,哪怕怨过恨过,可看见陆宴初再次站在她面前,她好像还是没有抗衡的底气……
一路虽不断小声与福宝说着话,陆宴初脚下步伐却未丝毫放慢,甚至算得上匆促。
距将军府大门不远之际,吵吵嚷嚷的沈家姐弟沿途找了过来。
“赵夫人,福宝……”沈慕春头上的珠钗都跑歪了,顾不上欣赏陆首辅传闻中的盛世美颜,她疑惑地望向前方,那是将军府出口。面色变得严肃,沈慕春从袖中掏出皮鞭,“唰”得一下拍在地上,毫无怯意道,“这是怎么回事?陆大人你是想把福宝他们带去哪里?关于案子若有什么疑问之处,陆大人还是去找我爹商量比较好,今日想直接从我将军府上把人带走,可没那么容易!”
“慕春。”豆苗儿急急过去拉住她手,“事情……”
“慕春姐姐,他是福宝的爹哦!”迅速从陆宴初肩膀探出脑袋,福宝笑得有些赧然,“爹”这个称呼他平日喊起来特别容易,但此时此刻却好难为情。偷看爹一眼,见他正对他笑,暖暖的,福宝鼓起勇气抱住他脖颈,笑嘻嘻冲后面的沈学成挥手,“学成哥哥,福宝不用你分我一半爹了!我现在要去爹爹家,我过两天再来找你们玩好不好?”
“爹?”瞪大眼睛指着陆宴初,沈学成与沈慕春两人同时惊得合不拢嘴。
福宝忙不迭点头:“嗯嗯!他是福宝的爹爹!”
“福宝已经说得够清楚,无关什么案情。”陆宴初斜了眼豆苗儿,淡淡看向姐弟两以及站在他们身后的管家仆从,“我带走我的孩子与孩子娘有什么问题?想必这种家事更没必要与沈将军商量,是也不是?”
“这……”不知如何是好地回头看向管家,沈慕春迷蒙得很,福宝的爹怎么会是陆首辅啊?天呐,这都什么跟什么,也就是说赵夫人与陆首辅之间……
“太可怕了。”不小心说出口,沈学成骨碌碌转动着眼珠,猛地伸手捂住嘴。
福宝不管这些,他还沉浸在喜悦里,顾自高兴地朝他们挥手:“福宝过几天来找你们哦!”
抱紧怀里的福宝,陆宴初面无表情道了句“告辞”,拾步便走。
方才两相对峙,他身边持刀护卫神出鬼没般现身,此刻规规矩矩立在后侧,护送他离开将军府。
“还不跟上?”即将踏出门槛,陆宴初顿了顿,轻飘飘道。
他没回头,但豆苗儿知道他是在与她说话,松开握住沈慕春的手,豆苗儿挤出一丝笑容,示意没事,她提裙缓缓跟上去。
第40章
马车就候在将军府大门前,陆宴初轻手轻脚将福宝抱入车内,旋即站定,面无表情瞥向离他好几丈远的女人。
触上他清冷眸光,豆苗儿顿了顿,特意绕到另一侧,在他灼灼注视下掀帘钻了进去。
三人坐定,空间足够,却莫名逼仄。
揽着福宝,豆苗儿如坐针毡,对于陆宴初,她这会儿能不招惹便不招惹。尽管她真的无法理解,他有什么资格对她生那么大的气?
“娘,您为什么都不笑?”找到了爹,福宝纵然喜悦,却察觉娘仍旧怪怪的,他仰头抓住她手,担忧极了,“娘,您怎么了?我们去爹爹家,您不高兴吗?”
“当然不是。”抢在她说话前开口,陆宴初立即否认,他朝福宝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顺便淡淡睨豆苗儿一记,“你娘她犯了错,正在沉默思过。”
“哦哦,福宝懂了,娘是在为看错了爹而自责对不对?”福宝恍然大悟,依偎到她怀里,搂住她腰甜甜劝慰道,“娘不要内疚,福宝偶尔也会认错人呢!再说娘那么多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