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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反问道:“那么请问公子是如何看待美貌与丑陋一说呢?”
都说世间男子以貌取人,如果自己真的是一个丑女,那么这个人还会义无反顾的出手相救吗?
笙歌的话,说的十分坦然,倒不像是心生介意,反而有种多此一问的感觉。不过对方问了,他也不能不答。
他回道:“我所认识的美不仅仅局限于容貌,一个人的内心美才是关键。所以那些人的话,不过是浮浅一说,姑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虽是安慰,笙歌听着心上却是一暖,难道这人不以貌取人。
她缓缓道:“若是放在了心上,就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今日本就是过来赏花灯,我又何必把力放在这些不相干的人上,扫了一时的兴致。”
倒是个看得开的女子!
顾以再次打量起木笙歌,难得碰上一聊得来的人,目光扫了一眼湖边漂着的花灯,便相邀道:“相逢既是有缘,不知姑娘可否一起放花灯?”他也是第一次邀请女孩子,语气不有几分羞意。
笙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湖上一盏盏花灯带着他人的寄托漂向远方,她忽然想起了过世的母亲。瞬间眼眸低垂,有些失落。
一时沉默无语,顾以以为她不想放花灯,半晌缓缓开口:“无妨,既然姑娘没有这个打算,便当我随口一说。”
笙歌缓过神,为刚才的失礼感到抱歉:“公子误会了,方才想起了一些事走了神。”她四周望了望,指着前方,“前处正好有卖花灯的,我们这就去买些。”
她好久没放花灯了,以前总盼着等母亲的病好了,能跟着她一块来放花灯,到底只是个期盼罢了。
身后的顾以望着木笙歌徐步而行的背影,莫名的觉得这是个有故事的姑娘。不过他一向没有八卦之心,别人的私事,他看在眼里并不道出。
第二十二章惊眸
? 木笙歌和顾以买好了花灯,一起来到了湖边。
顾以将点好的花灯递给了木笙歌。
“谢谢。”笙歌轻声说道,她蹲下身子,将手里的花灯缓缓放入水里,顺着水势渐渐飘远。
她望着那盏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花灯,心不由的抽搐了一下,而后,她双手合十开始祈愿,明知道这个心愿是遥遥无期的,就当自欺欺人好了。
一旁的顾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的恍惚。
木笙歌许完心愿,抬眸对上顾以的目光,问道:“公子没什么心愿可许吗?”
他是当朝镇国大将军独子,自小便荣耀一生,别人羡慕不已的身份、地位,他却并不看重。若是可以,他宁愿拿这些荣华富贵去换取他一心期盼的人。可惜,不可换,也换不得。
良久,他默然道:“我向来不信这些东西,毕竟我所期盼的太难了,不是放几只花灯就可以实现。”
原来他也堆满了心事,看来同病相怜。
其实她也并非迷信之人,母亲走了这事,她比任何再清楚不过,今生母女缘分在她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而止。只不过有个期盼,总好过心里空落落的。
总归是个盼头,木笙歌随手拿起身旁的花灯,递给了他,柔声低道:“你也放一个吧,不为其他,权当是作为我们今日相识一场,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这话听来有些感伤。
顾以一贯看透了别离,竟不由得心微微一动,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人,何故感觉如此之怪?
他默默地接过笙歌手里的花灯,随之也蹲了下来,于是湖中又多出了一个花灯,慢慢飘远了去。
不一会,买来的花灯竟被他们一一都放入了水中,一时将愁绪也随之带走,忽然间整个心仿佛松了一口闷气,再不气似先前的沉闷。
木笙歌拍了拍手,起身望了下周围,夜色已浓,人依旧很多,闹热与来时丝毫不减,便随口自语道:“没想到大都的花灯会竟如此的热闹,这个时候了人还是这么多。”
吴州就不比大都,元宵节虽也有灯会,只是大家玩闹了一阵,放完了灯,就早早散了去,各自回家,并不久作停留。
反而大都灯火通明,越到后面越是闹热非常,不知这份闹劲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随口一说,顾以却听得仔细。
“姑娘莫不是从外地过来,并非大都本地之人。”
如果是外地过来的,怎么会孤身一人,一个女儿家的,再遇到像之前那些人,岂不是更危险?还是说正如那些人所说,因为容貌的关系,连一个陪同的人都没有?
笙歌的沉默,让他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想了想,又继续言道:“姑娘初来大都,人生地不熟的,委实不该只身一人出来。”顿了顿,又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妥,又补充了一句,“不知姑娘可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说这话时,他已动了恻隐之心,他自小生活在大都,正好今晚没什么事,可以给她充当一下引路人。
话一出,笙歌却噗嗤一笑。
“你为何笑?”他问。
原来这人是把她当成没人相陪的可伶人,为何?她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莫非是因为这个。
她莞尔一笑道:“我是探亲而来,今晚与家人一同出来,只是人多走散了,故才落了单。而且……”说到这,笙歌看着眼前男子一字一句说,“我也并非容貌有损。”
当笙歌拿开面具,那张面容一点点呈现在顾以面前时,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神态悠闲,美目流盼。
顾以当下微愣,有些出乎意外,没想到面具之下竟是一张倾世容颜。
笙歌笑言道:“怎么,难不成我的容貌吓着你了?”
顾以缓了缓神,慢慢起注视她的目光,笑笑,没有说话。
哪里是吓着,分明是被惊住了。
他一向淡定,方才却盯着这女子一时走了神,一度让他怀疑是否是自己的自制力不够。
挪开面具后,不知怎的,顾以同她说话不像原先那般轻松自在,反而拘束了些,可是他明明是不拘小节的。
他稳了稳心绪,平定了一下自己心情,理了理头绪,想起她刚才的话,问道:“方才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