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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那样很卑鄙,但是却难以抑制这种想法的出现,看到短刀能够站起来时留在屋里的时间几乎成了煎熬。
……这样的话还不如在战场上被碎来的轻松。
轻轻拨动了几下从指尖流逝出去的河水,五虎退眨了眨琥珀般透彻的眼眸,凝望了河面良久后,正要转身站起来时,自身后突然伸过一只白皙的手。
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耳侧,有什么东西被别在了上面,带着清晨的湿气。
五虎退转过身,抬起手有些怔愣地摸了摸耳朵上的东西,分辨出是什么东西后微微弯起单只露在外面的眼眸,淡淡地笑道:“这是从哪里摘来的?”
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发现似乎并没有不久之前有些僵硬的感觉,短刀不禁暗自松了口气。他指了指身后通往小屋的小径,随意地表示是在经过的路上摘到的。
话毕,毛茸茸的几只小老虎纷纷从短刀身后跳出来,盘绕在了五虎退的膝盖周围,亲昵地蹭了蹭,不时探头望着缓步走到河边开始清洗的短刀,姿态灵动而可爱。
短刀捧了一把清水扑在脸上,因为平时都是用五虎退打来的水洗漱的并不觉得什么,如今突然在河边直接洗脸连一向不知冷热的短刀都有些隐隐觉得冰冷,但也感觉清爽了不少。
他往外探了探头,黑白分明的眼眸在河中仔细地观察了起来,似乎有意图现捉一条鱼回去当早餐。撸起宽大的袖袍,短刀舔了舔唇角,缓缓向河面伸出手。
“回去吧。”
话音未落,动作突然猛地一顿,短刀愣了愣,偏过身望向身后的少年。静静地望着他良久,短刀突然站了起来。
腿部因为长时间蹲着的缘故有些微痛,短刀垂着头绕过少年的身边并未出声,五虎退紧抿住唇也没有说些什么跟在了短刀的身后。
五虎退说的回去是什么意思短刀很清楚,也是,都这么久了,他的坟头都可能长草了,难怪五虎退会想要回去主动提出来了。
两人都没有再回到小屋,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在身上,根本没有需要放在屋里。说到底那里也不过是临时的休息地方,只不过是因为比山洞之类的地方更加舒适点,根本不能被赋予类似于‘家’的名称。
短刀沉默地走在前面,随着两人的前行四周的景色变得渐渐熟悉了起来,随手一指短刀都能明确地指出大太和太刀所在的小屋的位置。
虽然腿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长时间的行动依旧有些勉强,短刀和五虎退便只好在中途休息了几次,在由五虎退再次采来果子解决了午饭后,两人在接近黄昏的时候终于到达了交界处。
靠近交界处时,短刀停住了脚步,身后立刻传来五虎退带着疑惑和担忧的声音。
“怎么了?腿又痛了吗?”
短刀看了眼面前如同水面波澜般流动的结界,缓缓转过身望向五虎退,后者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他面前的异样。
不知道怎么,短刀突然觉得有点难受,不只是因为即将的分离,而是此时他清楚的意识到了两人的立场截然不同。
短刀垂下眸平缓了一下情绪,然后抬了起手指向面前交界处对面的道路。
五虎退见状微微沉默了一下:“是……要我自己从这里走的意思吗……?”
短刀侧过脸没有回应。
“……”五虎退静静地望着短刀,膝盖下一只小虎君抬起爪子轻轻碰了碰他,绒绒的感觉滑过肌肤有些让人不禁出神。
这可能会成为他最后美好的记忆了。
五虎退缓缓垂下眸,努力打起神来笑着看向面前的人。
“再见。”
说罢,越过短刀僵硬的身体向前走去。
穿过水幕时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五虎退并没有察觉到异常,单纯以为是心里难受的感觉。
他咬下唇向前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似的五虎退猛地转过身,然而下一秒表情却在一瞬间凝固。
……
不见了。
第18章回家
在交界处与五虎退分开后,短刀便没有丝毫停顿直接赶回了大太和太刀所在的小屋。
接近黄昏,太阳的余晖渐渐微弱了起来,短刀站在空荡荡的房内看着四周与一个月几乎未曾改变的陈设,思绪有些出神。
长时间的奔波让伤口刚痊愈的腿有些隐隐作痛,短刀脚尖蹭着地面缓缓坐在榻榻米上,摸了摸发疼地地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光亮逐渐从天边褪去,屋里变得有些昏暗,不知道坐了多久的短刀摸着身下有些硬硬的榻榻米,在昏暗中疑惑地眨了眨眼。
……人呢?
短刀本以为那两人临时出去做任务了,因为以前也有过这个时间派发下来的任务,只不过数量非常少,大多数的队伍还是会尽量挑在日间,毕竟比起对这片区域熟悉的他们,本丸派出来的刀剑们在夜间发挥一般都不会特别优秀。
只不过,就算有任务也不应该这么久啊。
短刀仰起头看了看窗外已经很是明亮的月色,心中有些困惑。
他在黑暗中望向摆放在角落里的小桌子,又看了看橱柜中的碗具,一切都完好如初地摆放在原位,好像从来没有被动用过一样。
“……”
一个不好的想法突然从脑海中浮现。
短刀轻轻抿了抿唇,缓缓蹭到以前摆放着换洗衣服的地方。他的东西都是由大太保管整理的,包括大太自己的东西一齐都被摆放在了橱柜里,而他则很少碰这边的东西,只能隐约记得大概在第几格中。
指尖在每格抽屉上摸索了一下,最后停在了其中的一个上面,看着那格抽屉,短刀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手下微微使力,短刀缓缓拉开了面前一格抽屉,视线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探了探,瞬间他的身子猛地僵硬了。
……没有。
没有了!
短刀难以置信地用力拉开了抽屉,抽屉被拉到尽头时猛地发出一声响动,在寂静的屋里格外突兀。短刀睁大了眼睛瞪着面前空荡荡的抽屉,不死心地又用手翻了翻。
指尖摩擦在木质的地面发出一道难听的声音,短刀怔怔地看着黑乎乎一片的抽屉,再次确认了里面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卸去一般跌坐回了榻榻米上,短刀望着面前的黑暗怔愣了片刻,随即一股委屈突然涌上心头。
鼻间突然酸酸的,短刀垂下眸吸了吸鼻子,却又突然抬起手在榻榻米上锤了几下。
骗子!说好了三个人一起走上去的,一找到机会转眼就把他给扔了!
短刀揉了揉眼睛,气不过地抬手又想锤几下榻榻米解气时,突然,屋外一阵微风拂过,轻轻带动了窗外的挺拔树干的枝叶,牵动了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