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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1章
大燕朝堂
“陛下,为今之计唯有六皇子堪当此重任。”
“孙尚书所言甚是,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时间朝堂上附议之声此起彼伏,谁人不知这孙尚书仍当朝太师史鸣的得意门生,一众附和的朝臣无一不是贵妃系的拥戴者。
左相见此情景看了眼户部尚书萧远,萧远不枉跟随左相多年,心领神会,出列义愤填膺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我大燕嫡皇子,身份尊贵,岂可被如此折辱,大周此举实乃藐视我国,臣肯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
朝堂之上以左右丞相马首是瞻,两边已然成水火之势,清流一派静默不语,谁都心知肚明,这根本是云皇后和史贵妃的后宫之争蔓延到了前朝罢了。
大燕不如大周民风开放,民间虽有权贵达官养娈童取男妾,但皇亲国戚确没有如此的,更别说是皇子嫁人。只是这次不知昏庸无道的燕宣宗是否会念在与已故元后的微薄结发之情,能怜惜六皇子。
可惜庙堂之上,燕宣宗缓缓开口,声音温润,却寒了忠臣良将的心,“六皇子祁明珏,博古通今,德才兼备,恭俭仁孝,秉性纯良,大周太子李君然,文韬武略,明德守礼,忠孝节义,风华正茂,实乃天配良缘,着六皇子祁明珏和亲大周。”
左相一眼瞥见宣宗那微不可查转瞬即逝向上翘起的嘴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们的陛下是忌惮才情横溢的元后嫡子,忌惮身后有云陈两家的皇后,才会铁了心让这位胸怀玲珑心的六皇子和亲那位外强中干的病秧子周太子。
燕宣宗向来生性多疑,又贪恋皇位,就算是亲生骨肉又如何,更何况这个儿子还是个不世出的天才。此情此景,左相垂目,已然是无力回天。
前朝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宫中各处,福宁宫中云皇后双拳紧握,双目紧闭,陛下如今所为,无非是借机夺了祁明珏的继承权震慑云家。云家功高震主,又手握兵权,就算再谨小慎微,尽忠职守,也难解帝王心中的猜忌。
惠文皇后:“紫鹃,速去定远侯府宣世子妃觐见。”
祁明珏:“母后,莫要妄动,儿子此番已为鱼肉,莫要连累侯府。”
“吾儿生而尊贵,却要嫁为男妻,纵是帝王将相又如何,珏儿让本宫百年之后以何面目去见姐姐,是本宫无能,未能护得吾儿周全。”惠文皇后说着眼眶渐红。
祁明珏看在眼中,心中疼惜:“大周国力强盛,孝文帝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父皇不会在此时与大周为敌,大周前来和亲,父皇绝不会错失此良机,必然会应允。母后,莫要伤心,儿子绝非是懦弱无能任人宰割之辈。”
惠文皇后:“可是,吾儿乃…..”
“母后”,祁明珏打断了云皇后,“此事已成定局,莫要无端牵扯外祖家,只要侯府在,我们还有机会,母后定要为儿子稳住,切莫妄动。”
既使祁明珏安慰着,也无法抚慰这蚀骨剐心之痛,这不仅是对外甥,更是对儿子的爱。
元后云嫣然乖巧温柔,蕙质兰心,一袭纱裙莲步姗姗,嫣然美丽。继后云怡然,刚毅坚韧,英姿飒爽,一身戎装步步生辉,怡然自得。两姐妹感情深厚,在云嫣然封后时,胞妹怡然担心温婉贤惠的姐姐无法应付宫中腌,毅然决然的陪嫁入宫封为贤妃。
而后元后突染恶疾,不过几年便含恨而终,时年祁明珏才六岁,当时正值边疆告急,坊间又谣言四起,有说后宫争宠毒害皇后的,有说宣宗畏惧云家势力而暗害皇后的。宣宗为稳住驻守边疆的云家,立贤妃云怡然为继后。
惠文皇后视明珏如己出,现今宣宗让祁明珏和亲男子又怎能不让她心疼。
祁明睿刚进门就听到惠文皇后和祁明珏的对话:“母后,珏儿说的对,母后莫要感情用事,只要有机会,儿臣定会亲自将弟弟接回。”
“哥”,看着握拳而来,面容冷峻的二皇子祁明睿,祁明珏明白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祁明珏一向羡慕高飞之鸟,跃海之鱼,不想只在皇宫高墙这方寸之地终其一生。
祁明珏很久以前就下定决心要拥祁明睿夺得大位,不为别的,只因他们自小养在一处,感情自是其他皇子所不能比的,祁明睿对弟弟更是掏心掏肺,捧在掌中,放在心尖。
祁明珏心知肚明祁明睿并非真如面上那样平凡无奇,实则是有经世之才,伟略之智,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在祁明珏眼中哥哥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只有祁明睿登上王位,自己才能毫无顾虑的天高海阔任萧遥。
和亲一事木已成舟,再无回旋余地,任谁也无能为力。
兄弟俩相视一笑,心中了然,既已成定局,决然没有让自家蚀本的道理,要嫡皇子嫁,宣帝自然要拿出同等代价的东西来换。
这年头,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阿猫阿狗,干起正事来便各个拖拖拉拉,推三阻四,聊起八卦来则人人神奕奕,神亢奋,不下几日,对这和亲缘由更是添油加醋的被传遍了大燕的万里江山,更有甚者还将多年前元后之死也翻了出来,一石激起千层浪,市井之中众说纷纭。所以说世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这消息更是让边疆守军的营地炸开了锅。
“欺人太甚。”云卓然一掌劈裂了面前的桌案。
“世子爷息怒。”陆昂边劝解云卓然边对侯爷说,“侯爷,所谓士可杀不可辱,皇上如此行事,叫人寒心,只要侯爷一声令下,我等愿誓死效忠。”
虎天寅上前一步怒道:“老子就不信了,我们护不了六皇子,大不了杀回京城。”
谢安立刻出言阻止:“虎天寅,你这是想陷侯爷于不义,云家军于不忠吗?”
云孝杰:“好了,都不要说了,卓然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怎么还是那么沉不住气。”
“父帅……”云卓然强压怒火直直看着定远候。
云孝杰:“你们以为京城中那二兄弟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是那种没算计的呆鹅吗?”
谢安眼珠一转:“侯爷的意思是六皇子还有后招?”
“本候是不清楚珏儿是否有后招,只是这事蹊跷,谢安,你去查清楚。”
谢安得令出了营帐:“是,侯爷。”
“报,侯爷京中有信来。”
定远侯世子一把夺过信,交到定远侯手上。
侯爷看信的手顿了顿,随即沉声道:“传令下去,未得本侯之命,任何人不得擅动,违令者军法处置。”
云家军纪严明,向来令出如山,众将士心中纵然有再多疑问不赞同,也是令行禁止,齐齐回应:“是。”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