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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呢?”
“我说谁你不清楚吗?”
“宋立,你最好搞清楚谁是雇主,”盛铭的眉眼冷下来,“摆好你自己的定位。”
“嗤!”宋立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表情更加嘲讽了,“如果不是为了安凡,你以为我多想为你们这些人工作?”
“那你大可以走试试。”盛铭站起来,他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蔑视,那是常年居于上位养成的倨傲。
安凡朝宋立抱歉地笑笑,抓住了盛铭的手:“盛铭,不是高兴的日子吗为什么要吵架?”
盛铭反手握住他的手,不吭声了,宋立也抱着手臂撇过了头,表示出暂时休战的意思。
“这孩子来得早了些,他的身体还不是太好,之后估计会多吃些苦。”偃旗息鼓后,宋立还是忍不住提醒。
他看出来安凡对这个孩子并不像盛铭那样欢迎,他在恐惧,只是强逼着自己不表现出来。宋立见过不少孕妇,初为人母的,二胎生产的,没有过安凡这样抗拒到惧怕的情绪。
他在心里升起一点怪异的悲哀,吴医生那人年纪一大把了,却很单纯,交接的时候告诉他说这是一对同性/爱人。他用了“爱人”这个词,宋立却不信,尤其是在接手了安凡之后。
不过是有钱人的游戏罢了,啧,这些人都是一样的德性。
盛铭听过他的话冷静了一些,喜悦和愤怒都退去,他罕见地有些抱歉起来。
他握住安凡的手:“凡凡,这个孩子你想要吗?要不要等身体……”他的话说得有一些艰难。
宋立着实看不下去了:“你说得倒轻易,孩子是个小猫小狗随便抛捡的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要虫上脑不管不顾。”
“宋医生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
安凡眼见俩人又有吵起来的架势,急忙打断:“我感觉自己挺好的,没什么问题。”
盛铭一摆手让宋立出去,等门关上了,他把脸埋进安凡的手里。
“对不起。”
安凡的手一颤,他把另一只手放到盛铭头上,摩挲着他的头发,盛铭撒娇似的向他道歉,这倒是很新奇的经历。
“有什么对不起的,咱们不是早就想要孩子了吗,这也拖得够久了。”
“再说那次,也是我愿意的……”
说起来也是寸,盛铭强制安凡停了避孕药之后,那之后就注意着没再射到过里面,即使不戴套也会及时抽出来,只有一次没有。
那天盛铭心血来潮要带着安凡出去玩,俩人没走多远,就在远郊。
那是两个人第一次有这种经历,安凡很高兴,一路上都很活泼。他们在缓坡的草地上搭了帐篷,在漫天的星空下缠绵,仿佛漫天星河都要压下来,整个天地都温柔地把他们裹在其中。
两人缠绵得比以往更久也更动情,到最后的时候安凡没有松开环着盛铭后背的手,盛铭也没有抽出去,而在最后彻底达到了圆满,和自然清风一起。
安凡笑起来:“这是自然赐给我们的孩子。”
盛铭见他不甚在意,也放下了心,突然又顿住了,盯着安凡的眸子开口:“我不是。”
这没头没脑的话把安凡搞懵了,他看盛铭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宋立之前骂他的词。
“你别老跟宋医生吵架。”
盛铭的脸在他手掌中蹭了蹭,安凡被他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板着一张冷脸的男人似乎是在撒娇,最大的感觉是诡异。
安凡有些佩服自己,这诡异中他都能看出萌感,狠狠揪起的心松软了一点。
“什么狗屁直男癌!”盛铭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声音又低下去,“我只是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像你一样……”
安凡没说话,盯着他漆黑的发顶有些出神。
第9章猫夜
宋立被喊进来继续给安凡做检查的时候,盛铭已经扫清了脾气,连带着之前不太符合他的狂喜也压制了下去,凌厉的眉微微拧着,扫过来似乎都能剜掉人一层皮肉。
又是一条装逼好汉,宋立悄悄在心里骂了句。
快做完检查时,盛铭不知道跑去书房接谁的电话了,宋立拾东西,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安凡,皱着眉开口:“我们以前见过吗?我为什么总觉得你很熟悉?”
安凡搜遍记忆也不记得自己以前见过宋立这号人物,摇了摇头。
宋立也只是随口一问,没在这问题上多纠缠,过去帮着安凡把靠枕放下来,让他休息一会。
安凡担心麻烦宋立,连忙自己动手,他一扭头,耳后的一道痕迹闪过,宋立正好瞥见。
那一块只有指甲盖大小,乍一眼像不规则的烫伤的疤痕,但细看却能发现是一只猫的形状。
“你以前在猫夜待过?”
安凡的动作僵住了,而后近乎是惊慌失措地去看宋立。
宋立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懊恼自己一时嘴快,话连脑都没过。
“你别害怕,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有些惊讶。”
安凡似乎是觉出自己反应太大,扯起嘴角笑了笑:“没关系。”
他把手覆上耳后的那块疤痕:“嗯,我在那里待过。”
宋立的手在身侧攥紧,又松开拍了拍安凡的肩膀,他的声音里带上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疼惜:“都过去了。”
安凡抬起眼看他,笑得十分乖巧,他很瘦,整个人苍白得几乎有些病气了,宋立见惯了出生与死亡,鲜少为此喜悦或悲伤,却在这时候感到强烈的情感震颤。
这世上,总是有那么多不好窥探的故事,不知谁比谁更惨的付出。
等宋立走后,安凡自己在房间里发呆,盛铭打完电话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
“怎么了?”
“盛铭,”安凡抬起眼,把脸靠在膝盖上,“李成舫怎么样了?”
盛铭的脸当即就阴了下来,那杂碎他整过就忘,想起来都嫌脏了自己的脑神经,没想到安凡竟然念念不忘。
他逼近一步,眼神里透出狠戾来:“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再来找你了,他没机会的。”
安凡识相地不再问了,本来李成舫的死活跟他就没什么关系,只是突然提到了旧事,就想起了一些旧人。
那两份合约一直是悬在安凡头顶上的两柄剑,虽然盛铭好似已经忘了,安凡却忘不了曾经一次又一次被摆到眼前来的身份。
当年安凡和秦司德仍旧没有安定很久就又搬了城市,那次冲突以后李成舫没再来找过他,换了城市之后就相当于彻底断了。
安凡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流离,那噩梦一般的地方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去。
秦司德在家待的时间很少,有时候三五天才回来一次,从安凡这里拿到些钱就又走了,甚至连夜都不过。
身下的血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