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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头,眼神柔和了很多,似乎很满意段顾的识时务,“我是你以后的东家,叫做森行。书墨,好好照顾的品雪公子。”
“是。”
至始至终,森行没有问过段顾之前的背景,连名字也没有问,在他眼里,进了盈香院的人就不可能再出去,那么不管之前身份如何都不重要了。
紧盯着森行离开的背影,段顾神色莫名,那种隐隐的熟悉感,真是耐人寻味啊。
自森行留下了那两句话之后段顾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书墨依然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段顾的方方面面,从来不多说一个字。
赏雪会由盈香院的发起的,菏泽国一年一度的盛典,每次赏雪会为每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起,至雪停时终,每年赏雪会都由盈香院派出十位普通小倌和一位公子坐镇,最后结果便是最有实力的那位仁人志士获得与美人共度良宵的机会。
听到这里,望向紧阖的院门外,段顾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颇有深意的笑。
他哪里不知道书墨隐藏了什么?什么共度良宵?真是可笑!
资料虽然无确切记载,但那句‘少人生还’段顾还是看得懂的,所以,这绝对不是一个字面上赏雪会而已。
秋风落,冬风起。
当第一片雪花从空中飘落的时候,万物都静谧了,而静待了许久的人们却是沸腾了起来。
而此时,在姬和庄启明的阻挠下终于将功力恢复的闵衡抓到了三个大汉,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曾卖了个人给盈香院。
☆、赏雪
鹅毛大的雪已经扑簌簌的下了两天,将刚步入初冬的世界铺上了厚厚的绒装,白得渗人,总让人想起些不好的回忆。
总是半开着的雕花窗棱此刻早已关得严严实实,肆掠的寒风把雪花呼啦扑到窗户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段顾手里捧着杯热茶,袅袅的白烟在杯壁上打了个滚儿后才缓缓升起,接下来又被冷空气一冲而散。
半闭着眼,干净的手指轻抚着杯沿,白皙的指尖比白瓷杯更加好看,粉色的指甲宛若新开的玫瑰。左手无名指的那枚戒指依然像是完美到极致的艺术品。
经过不断的探寻及壮大,段顾体内的源能量已经不用刻意控制就可以自行流动并不断扩张了,这可少不了当初闵衡从云峰山摘下的那一大堆果子的功劳。至少这让段顾实力强大了很多。
之所以段顾到现在还没有离开,一是他在等闵衡,反正他出去也不一定找得到对方不是吗?不如等着对方来找他。再就是,他对这个盈香院,不,对那个叫森行的家伙挺感兴趣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时机未到他在恢复一些能量之后就试过,这里根本无法瞬移,似乎是被一个强大的结界阻挡了下来,要离开这里,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等赏雪会。
睁开眼,将茶杯搁到身边茶几上,起身走了几步,伸手。
窗户吱嘎一声开了,似乎感觉到了屋内的温暖,寒风蜂拥而入。蒲绒般的雪花一片片犹如刀刺,不多时就散乱了半屋。
看着惨白的雪在同样惨白的手心融化成冰冷的水,段顾嘴角微微勾起,眼里闪过一道嘲意。品雪公子他还真担当不起。
没有关窗,带着一身凉湿,段顾折回了铺着厚厚绒毛的椅子上,再次闭上了眼,表情平静。
按这样的降势,这雪约莫还有一天可下,刚才从院外已经经过了第九个小倌。
马上,就要轮到他了。
段顾皱了皱眉,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虽然在心里已经拟了无数个计划,但如果到最后他依然被结界控制无法瞬移的话,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闵衡来救他这个他考虑过,但这只占百分之三十的几率,大头还是得靠自己。
现在已近黄昏,从之前小倌经过的速度看来,今天应该还有一个。而明天,就是他的场子了。
其实落雪是有声音的,仿若摩挲着尘沙,再安稳的沉眠,最后被新降下的白色掩埋。
清晨的阳光几经周折将散漫的光点铺洒了一室,雪依然在下。
将披散的头发松松的盘起,插上一支白玉发簪,看着镜中温玉般的人失神了一会儿,书墨红着脸把狐绒做的披风搭上了段顾的肩,“公子,请。”
右手食指抚过左手上的戒指,段顾头一次跨出了这个院子。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昨天最后一个小倌没有去,而是今晨才去的。
……
“清池公子到。”
那是一个围成半月形的看台,周围整齐的摆放了许多书桌,瓜果点心笔墨纸砚摆放不一而足,明明是露天的却没有落上一片新雪,就连那冒着轻烟的茶水也丝毫未有冷却的意思。
零零星星摆放的椅子的角度正好对向那高了一层的看台。
为首坐着的人正是修真界现任的,名义上的马首庄启明,他此刻正被几个云峰派的修真者围在中间,捧着热茶眼神惬意,掩去了许多淫|邪倒也显得玉树临风,只是眼角微微的细纹为他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不再那么像个奶油小生。
庄启明此刻正一脸闲适的盯着场上,不只是他,其他人也一样。
这个清池公子可让他们等了好一阵,原本该昨天出场的人,硬是拖到了今天,这也直接导致了压轴出场的品雪公子至今尚未露面。
不得不说这个清池长了一张漂亮的脸,眼光盈盈犹若清池一般,这也正是他名字的由来。只是现在他眼眶微红,里面是竭力掩饰的恐惧,一张经过修饰的脸仍然看得出那死一样的惨白,还有脖子上他虽然已经被衣领掩好,却依然看得出痕迹的伤口,这就是他昨天没来的理由。
到底是什么让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到这里来?
倔强的咬着牙,下唇已经被尖利的牙齿给咬破,过于鲜红的血从过于白的唇上渗了出来,衬得那张原本就漂亮的脸蛋更是好看得过分,还添上了一抹妖艳。
庄启明噌的坐直了,眼里闪过一道阴霾和一道恨意,尽管只是一点影子,但还是激起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怨念。霎时间报复的欲|望已经凌驾于理智之上,这个叫清池的人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这个人让我来。”看向旁边一脸于己无关的森行,庄启明咧了咧嘴。
“你……随意。”
“不,不要!唔……唔唔……”
段顾到得悄无声息,发现他的人或许有,或许没有,没有人出声,全都聚会神的看着场上。
阳光将雪花折成美丽的形状,肆无忌惮的落到半月看台上,没有丝毫阻隔,星星点点的红色被纯洁无暇的白色衬得靓丽而灼热,被掩埋后又再次溅上,就像一场无声的戏曲,美得心惊。
少年好看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瞳孔因疼痛而急剧缩着,虽然如此,那黝黑的眸子依然犹如暗夜般让人沉迷。苍白的唇微张,隐隐可看得清那残缺的舌根,鲜红如盛艳的蔷薇的血液汩汩涌出,染红了他纤细而白皙的脖颈,最后滴落在惨白的雪地上,用他的绝望痛苦的画上一幅靡丽的风景。
他雪白细嫩的胸膛及下至最隐秘的前根甚至后背臀部都被生生刻上了蜿蜒而华丽的图案,深可见骨,若是仔细看,会发现那图案正是密密麻麻的曼珠沙华,渗出的鲜血成了它的色,红得华丽而决绝。
段顾听到旁边传来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面无表情扫了眼摇摇欲坠的小童,心里冷笑一声,回身继续看着场上那一脸痴迷的庄长老,段顾眼神颇具意味。
刚才他已经试过好几次,无论是路上还是其他地方,瞬移都无效,就像他没有这个能力一般,而他能够感觉到一直在院外的那些把守们一直跟在他们周围,甚至多了好几倍,那么很可能结界就是他们支撑起的。现在段顾或许能够打赢他们其中一两个,甚至四五个,但他绝对打不过二三十个。
所以不管怎么说,段顾原先建立在瞬移上的计划已完全破产。
看来这‘赏雪会’他是不得不参加了。
想到这里,段顾抬头正好看到那个叫森行的男人朝着他笑,宛若春风,却让人寒得刺骨。
那个眼神!
一个人容貌可以变,谈吐风格可以变,甚至气质都可以变,唯独无法完全遮掩的就只有心灵窗户之称的眼睛。
上次是因为接触时间太短,加上对方有意隐瞒,段顾才没有认出来。
姬。
做出这个判断的时候段顾心不由得沉了一沉,这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再加上旁边众多修真高手,他逃走的几率又小了几分。
姬的视线只在段顾身上停了一瞬便回到了庄启明和清池身上,但他的眼神似乎穿越了他们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那是盈香院的方向。
段顾是被一个灼热的视线惊醒的,将各种新计划埋到心底,抬头正好看到那双透黑的眼,刚才还失焦的眼眸此刻正灼灼的盯着他,那里面是诉不尽的万语千言。
微敛起碧波,盈盈如清池。段顾心里蓦地出现了这么一句话,随后隐在那人眼中更深含义中。
从旁人看来那可能是对可能会被同样对待的同类的同情以及最后的幸灾乐祸,但段顾却分明看到了那人眼里焦急和隐隐的示意。
顺着清池隐秘的眼神,段顾的视线落到了他旁边依然一脸惨白的书墨身上。
他?
小心。
仿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移开了视线,清池那双漂亮的眼睛再次失焦,甚至连睁着也觉得艰难,但他仍然固执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天空,鲜血仍然从那张失了舌的嘴里涌出,却已经不如先前那么快了。雪依然在下,下得更大了,先前还明媚得可怕的太阳此刻也仿佛被这铺天盖地的大雪给掩埋在天际。
原来,一个人的血真的是有限的。
看着那个睁大着眼睛被大雪掩埋的少年,段顾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为什么这人不愿闭上眼,因为他越晚死,段顾就可以晚一点才上这里来。
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至少段顾从来没想过要救任何人,除了自己。
在他观念里,人都是自私的,陷入绝境的人就算不想着把人拉进来和自己一起受苦也不会去管他人的死活。但这个人,似乎有点不一样。
不过震撼归震撼,这并不能影响段顾的思想,毕竟那已经形成了那么多年,哪能因为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而改变?
舔干净匕首上腥甜的鲜血,庄启明一脸痴迷看着自己创造的艺术品,随后将截然不同的带着淫|邪与侵略的视线移到段顾脸上,仿佛在说该你了。
周围的人都躁动了起来最后的大餐。
段顾分明看到那些人瞬间变换的眼神,犹如看到了开胃小菜之后的正餐时,那种野兽般的欲|望。特别在发现那些人某个变化的部位时,这让段顾心里的警钟猛地响了起来。
☆、盛典
闵衡陷入了一个隐秘的迷阵中,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段时间。
这个迷阵和现实相差太近,所有一切都与闵衡印象中的盈香院一样,甚至人的动作,神态,言语相差无二。迷惑性比之诛神阵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不同的是它并没有杀伤力,也正是如此它才能这么久不被闵衡发现。
将手里的剑抬起,又放下。
闵衡有点着急,他竟然没有发现阵心。
嘴角随时挂着的笑容也已消失不见,丽的眉紧紧皱起,眼角皆是锐利,看着来来往往的仆人恩客从他身体穿过,闵衡脸色更难看了几分拖延战术。
很可能段顾已经不在这里了。
想到那几个被他抹了脖子的大汉身上那隐隐的黑暗气息,当初未来得及细想的闵衡总算开朗,眉头松开,甚至连手中的飞剑也了回来,段顾果真在姬手里。
飞剑换成了灵符,在闵衡的手里四散开来。
阵法未破,闵衡将手了回来,看向脚下,眼里闪过一丝惊异,唇角微微向上挑起,对方果然了解他。
原来阵心一直都在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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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赤|裸裸的视线中,段顾走上了看台。
此时雪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大了,依然是纯白的颜色,却让人不自觉地想起那靡丽无比的红,那是血的颜色。
段顾今天穿的是书墨特意拿来的白衣,没有繁复的花纹,没有华丽的暗绣,只是干净的白色,及腰长发被一根白玉簪松松的束起,只留几丝散落于上扬的唇角。过于致的五官有一种柔和的温度,眼睛黝黑透亮,却和清池的眼睛不一样这是一双见过了黑暗的眼睛,而不是单纯的,不知世事的。
对于段顾的自觉,在场的人反应不一,有的满意,有的失望,不一而足。
顺服的猎物总是没有会反抗的那么让人兴奋,但这样的段顾却让他们觉得很有一种凌虐的欲|望。看着那谪仙一般的人,在场的男人们开始蠢蠢欲动。
但主场人还没发话,他们自然也不敢动。
也不怕被段顾发现了,姬的眼神带着笑意,那黑郁郁的眼仿若带着浓墨般的黑暗,还有蚀骨的寒意。段顾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寸寸腐烂的身躯,暗色的血液已经凝固,铺洒在尘土满布的大道上,有一种暗腐的靡丽味道。
移开视线,段顾抬起手接住一片雪花,狠狠捏在掌心,冰冷的温度让他神思清明。
这里约莫有三十人上下,并不多,但个个都是高手,虽不如姬,甚至不如庄启明,但不可否认,对上他们,段顾一个也打不过。
他只能等。
淫|邪让人失智,他要等的,就是那一刻的到来。
清池留下的身体被姬一挥而散,连带着那双碧波般的眼睛,消失得无影无踪。
散漫的雪将最后的痕迹掩埋,而之前,这里不知道已经如此不着痕迹的掩埋掉了多少人,段顾突然觉得踩在这台上的脚步稍稍沉重了一点。
时间越久,男人们的呼吸就越是沉重,此刻的段顾有如置身兽群,随时都有被撕碎的危险。
但如果仅仅只是撕碎那还比较好办。
书墨一直站在段顾身边不超过丈远的地方,紧咬着唇,眼神里满是惊慌,就像随时都可能会因为害怕而失力而倒下去一般。尽管如此,他仍然死撑着不肯离远一点,也不知道在坚持着什么。
段顾突然想起了清池给他的暗示,虽说他之前也有点疑惑,但到底是没有肯定这孩子的身份。
身上白色狐绒披风已经被取下,一身单衣显然御不了寒,尤其是段顾这样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更应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才显得比较正常。
如众人所愿,段顾开始‘瑟瑟发抖’,他原本粉红色的唇因为寒冷而呈现一种青白色,长长的盈睫也在微微抖动着,高挺的鼻翼轻轻呼出的白雾仿若折了翅的蝶,被寒风无情吹散。
白色的亵衣落于地上,和纯白的雪地结合得天衣无缝。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太美了!
如若凝脂白玉,吹弹可破般的肌肤展现在所有人眼前,霎时间夺走了所有人的呼吸,特别是胸前那粉嫩的两点,差点让人把持不住。
果然不愧是盈香院的品雪公子。
“我允许你们一起品尝这场华美的盛宴。”姬轻飘飘的声音在场上响起,那声音似是比雪花落地的声音还轻,却将众人耳膜狠狠地敲击了一下。
一起……
段顾扫了眼周围已经完全陷入自己臆想中的男人们,说实在的他们也都算得上是上等相貌,毕竟修真之人哪有几个长歪了的?娘胎里生出来再丑,只要修到了元婴期就可以重新塑形,而这里无疑全都是以上的高手。
心里闪过一道嗜血的笑意,现在,还不是时候。
庄启明是最先行动的,他淫|笑着看向段顾:“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这样吧,如果你答应和我双修,我就请森行将你送给我,怎么样?”
如果闵衡知道自己儿子成了他的炉鼎想到这里,庄启明心里不由得升起一抹快意,就连手里的匕首也放松了一点。
庄启明这么说,其他人却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他是修真界老大呢?就算是名义上的,那他背后还有第一大派支撑着呢。
段顾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庄启明。
第一朵血色的花在段顾身上绽开时,庄启明笑了,“让你敬酒不吃,现在好好享受人生中最美的一刻吧。”
段顾现在被两个修真者按在雪地上,不过幸好他们还没有脱他的裤子。
众人眼神痴迷的盯着段顾的身体,和之前清池在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那样的货色怎么能和现在这个相比?这可是盈香院唯独的几个能够成为品雪公子的人之一。
如此华丽的盛典。
段顾能够听到自己皮肤被划开的声音,也可以看到那鲜红的血从伤口中绽出,有一种奢靡的感觉。
火辣辣的疼,但他却发现自己某处开始有反应了。他可以肯定那个匕首上面没有放任何催情药,那么也就是说,这是他的正常生理反应。
在多人的注视下和激烈的疼痛中,他竟然兴奋了起来,不只是身体,还有灵魂。
这对段顾来说有点不可思议,还有点羞耻。
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头,直到满口血腥,段顾终于清醒了过来,此刻已经有好几个男人的手伸向了他,他们俨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透过人群间的缝隙,段顾看到姬匆匆离开了。
再次咬破舌尖,压下那对他来说完全不科学的快|感,段顾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
庄启明还沉浸在自己完美的艺术雕刻下,他这次刻得很轻,因为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秀场,还有一干同好在等着呢。
在第一个人将自己腰带解开后,段顾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没有了姬,一切都好办。
他可没有忘记当初那颗嗜血蛭的内丹在哪里。
趁着兽|欲全开的人七手八脚解裤头的时间,段顾原本就隐隐用力的手在地上猛地一撑,脱离了那两个按着他的人的控制。
但别忘了,他现在没有武器。
段顾唯一的武器也被闵衡走了,庄启明手上的匕首一看就不是凡物,修真者的东西都流行认主,所以他也不指望把那东西抢过来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办法。
一道白光闪过,段顾手里出现了一把白色短剑,约莫五六寸长,又白又干净。但却没有人怀疑它的杀伤力。
这不,又添上了两具新的尸体。
这时候的段顾完全凭着本能在杀人,手起刀落倒也让人死的干脆。
奇怪的是那些人原本应该逃出的元婴竟然也在被这短剑刺到的时候一起枯萎了,所谓形魂俱灭便也是如此了。
欲|望还未退去,恐惧节节攀升,竟然直接导致这些人一时呆愣住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这已经足够段顾砍掉好几个人的头了。
惨烈的鲜血划出美丽的弧线,喷涌到雪白静谧的白雪上,画出一朵朵美丽而繁华的红花,一路散开,在新雪将它覆盖之前又再次涌上,那么惊人。
庄启明是第一个被段顾‘照顾’的人,但他并没有死,甚至都没有流血。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似乎在以一种奇怪的速度不断朝一个地方涌去,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不!它在长大!
目前站着的,连庄启明和段顾只有四个人了,还有一个修真者,和书墨。
段顾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他能感觉到手里的武器开始沉重,相对的,手臂也越来越软。
没错,这个白色的短剑正是他手臂里的骨头。
资料里有提过用骨头模拟武器,这样会将威力提升好几倍,但并没有说到如何用骨头模拟。不过现在段顾知道了流血到一定程度了,就可以。
力的将最后一个修真者解决了,正想再次把剑插到庄启明心脏,段顾突然顿住了。
那是什么?
从庄启明的嘴里,突然吐出了一根黑褐色的触手?
☆、找到
终于出了那个迷阵,闵衡直接抓了一个盈香院的公子,从他口中得知了今日便是赏雪会最后一日。
果不出他所料,这迷阵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白皙的指尖覆在艳红的唇上,正好掩住了唇角那抹诡异的弧度。
他倒是没怎么为难已然痴呆的美人,闪身消失,紧接着出现在冰雕雪赋的世界中。
姬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他也不在意所谓的门派之争,关键是他真的很不喜欢那个男人。闵衡从来都是个逍遥惯了的人,他想去哪就去哪,全然不管自己得罪了多少人,也不管是否引人诟病,他不高调,也不刻意低调,这和修魔者倒是有点类似,但他从来不唯我独尊,也不强迫他人接受他的想法。
同样的,闵衡讨厌被管束,不管是任何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不可能屈于人下。
寒风凌冽,扬起那艳若灿红的衣角,让人不经意就被刺伤了眼,松散的发飘散开来,让那眉目间的艳丽更是触目。
美人如花在云端,这就是姬来到场外看到的景象,眼神先是一暗,随后眉头稍微松开了一点。
按照里面的进度,他离开之后那些人应该就完全放开了来,那个叫段顾估计已经死了才是,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你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了?想通了?”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到最和善的弧度,姬笑眯眯地问道。
“他呢?”直接忽略姬的问题,闵衡开口,表情倒是不咸不淡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虽然没有感觉到段顾的气息,但他知道对方就在这里,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