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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问的曾路这个高大的男子汉红了眼眶,久未开口的嗓音略带沙哑,“忧乐嫁人了。”
杨臻瞬间了然,曾路是喜欢小师妹的,当初三人在一起时,她和小师妹住一间房曾路都不许,理由是在他心里小师妹是女的,杨臻不算女的,杨臻与小师妹住一间房,感觉就像是好兄弟睡了自己的女人。
本以为小师妹心里还是有曾路的,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
沉默片刻,杨臻开口道:“小师妹幸福,不是你一直的心愿么?”
曾路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泪水从脸颊滚落,怕是不知道已经偷偷落了多少眼泪。
看到曾路这般模样,杨臻心头被惹的难过,曾经他们把未来都已经畅想好了,如今时过境迁,一个个竟然活成这样。
“事已至此,别无选择,我们还是祝福忧乐师妹吧!”
见曾路不语,杨臻又静静的开口,声音平淡的如同诉说着的事情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起的秦哥哥么?他也成亲了呢!”想起秦温柔的模样,杨臻低头一笑,笑容苦涩到了心底,“就在我成亲以后,他娶了我的表妹,如今孩子怕是都出生了,很幸福。”
曾路扭头朝杨臻看过来,从来没有想过,曾经最雷厉风行的她,会像今天的这样平平静静的说着心底最难过的事情。
“曾路你知道吗?杨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死了,从我决定回凉城的那一刻开始,以后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我都变成了我的大哥杨禹,杨臻已经死了呢。”杨臻淡淡的笑着,诉说着自己的一切,没有泪水,却比嚎啕大哭更悲伤。
“阿辞。”曾路低声唤道,不知道如何安慰。
杨臻摆摆手拍了拍曾路的肩膀,“所以曾路,忧乐选了她自己要走的路,你应该支持她,祝福她!你如今这样,她也会心里难过的。”
曾路点头,自己果然没有出息,从小到大都不如阿辞坚强。
“记得你答应过为我做三件事情么?”
提起往事,曾路轻笑,觉得自己当初上了当,如今马是她的,自己还得亏欠着她。
“当初你让我为你剥了十斤瓜子,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瓜子了!”
听到曾路这话,杨臻心中的悲伤似乎散去了些,呵呵一笑,揽住曾路的肩头说道:“现在我让你为我做第二件事情,就是振作起来!”
良久,曾路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第三十八章杨柳飞刀
在青缈峰只待了一天,杨臻便踏上了前往南疆的路途。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的杨臻,如今唤了曾路一同上路。
小时候她和曾路一同去江湖上闯名号,不知道蹲了多少个街角路口,只等着行侠仗义做英雄。结果等了一个月,看着路过的行人满目慈悲的把一枚铜板抛给他们后,才了这个想法。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慢慢长大,没有刻意做什么,江湖人却知道,青缈峰又出了两位大侠,一个“赤马红云杨少辞”一个“柳叶飞刀曾路”。当时曾路还抱怨过他的名号太女气,不够霸道,如今再想想,一切不过虚名而已,没什么用处。
南疆虽然地方不大,却是最为神秘的,几百年来,没有哪个朝代哪个帝王妄图攻下南疆,南疆的手段,只有接触过的人才有资格评论。
杨臻白衣红马,朝着南疆一步步走去,不知道迎接他们的会是怎样的凶险。
乾一阁藏卷库里,林风低着头看了一眼静静翻阅书本的主子,只等着他开口指示。
“去南疆了?”
“是。”
沉默良久,沐卿把手中的书籍合上,背在身后,“阁中处理的怎么样了?”
林风简单明了的禀告道,“除了几个年长的长老,其它都换了我们的人。”
“叫嚣的厉害吗?”
林风听着沐卿不疾不徐的问话,背后出了一身冷汗,看来少主要下狠手了,“潘长老情绪较大些,其他人还好。”
“哼!那个老古董!”沐卿轻嗤,转身看向林风,淡淡的吩咐道:“杀了,把他最得力的弟子提到他的位置,其他人暂时留着。”
“是!”
“他怎么样了?”
林风知道少主子,如今应该叫主子的沐卿口中说的“他”是谁,犹豫片刻如实道:“看守的人看的很紧,依旧是不停的摔打咒骂。”
“呵呵……”沐卿冷笑,“太平盛世尚且把乾一阁带的一天不如一天,若帝位更替,他倒是天真的想拿什么保全。”说罢叹息一声,“祖父一生运筹帷幄尽心机才让乾一阁壮大至今,怎就生了个天真的窝囊儿子,认为不沾朝局就可以安然无虞,笑话。”
听到一个儿子骂自己的父亲,本是件笑话,林风却不敢有任何轻视之意,只认真的听着面前的主子吩咐道:“好酒好菜都送过去,除了女人,要什么给他什么!”
“是!”林风应答一声,见沐卿摆手,轻轻的退了出去。
诺大的藏书库安静的只剩下沐卿一人,除了桌上的那一盏灯火照亮了四周不过几尺的距离,其它地方一片黑暗。
沐卿靠着书架望着漆黑的屋顶,他不喜欢灯火阑珊花红柳绿,只有在这种寂寥绝望的环境中,才能让他更理智的做出分析。
筹备多年,乾一阁的大权已经在他手中,本该庆祝,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望着屋顶的黑暗,仿佛望到了母亲心灰意冷的双眼和已经微弱不堪的呼吸。
那个雨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幼时的沐卿在瓢泼大雨中奔跑向父亲的书房,想让他再去看一眼母亲。推开房门入目的那个场景,沐卿每回想起来都觉得恨入骨髓,他谦逊和蔼的父亲,正搂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耳鬓厮磨,那亲昵的模样,让沐卿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呆立当场。
天真的母亲离开了她的族人,不远千里随着他来到大梁,本以为得了一人之心可以白头偕老,没想到新婚燕尔过后,会是越来越多的冷淡,她当初不顾一切认定的良人,已经抱着别的女人,重复了当年对她的温柔。
从记事起,不管遇到什么难事,一向温柔的母亲总会呵斥他,不许去求他的父亲,那段日子的晦暗艰难,沐卿一辈子都忘不了。
直到母亲病重垂危,神志迷离的时候,口中唤出的竟还是那个让她恨了多年的名字。沐卿一咬牙,只觉得世界上不会有那么薄情寡义的男人,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所以才冒着大雨去求父亲看看母亲。
可现实总会给人当头一棒!
那